魏无羡扬了扬下巴,冲那边喊道:“你们两个,过来。”
蓝芷吐了吐舌头,拉着蓝景仪乖乖走过来。“小爹爹,怎么啦?”
魏无羡挑眉看着两人,故意板起脸:“是不是你们跟聂兄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突然找我解决刀灵的事?”
蓝芷仰着小脸,理直气壮道:“我们就是实话实说呀!小爹爹本来就很厉害,未来能帮聂宗主解决刀灵,现在肯定也能想出办法的。”她晃了晃魏无羡的袖子,笑得狡黠,“而且聂叔叔那么担心聂宗主,我们告诉他有希望,难道不对吗?”
蓝景仪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啊魏前辈!您的本事我们还不清楚吗?虽然现在没头绪,但以您的机灵劲儿,肯定能想到办法的。再说还有含光君帮忙呢,你们俩联手,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
魏无羡被两人一唱一和说得没了脾气,无奈地捏了捏蓝芷的脸颊:“就你们俩机灵。”嘴上虽嗔怪,眼底却藏着笑意。他转头看向蓝忘机,见对方正望着自己,眼神温和,便凑过去低声道:“蓝湛,你说咱们真能成?”
蓝忘机声音清冽却笃定:“尽力便好。”
正说着,聂怀桑已经捧着一把长刀跑了回来,刀身暗沉,隐约可见其上流转的戾气。“魏兄,刀拿来了!”
魏无羡接过长刀,指尖在刀身轻轻拂过,能清晰感受到那股盘踞其上的沉凝戾气,如同困在笼中的猛兽,蠢蠢欲动。
他凝神思索片刻,刚想咬破手指画符文,被蓝忘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
“蓝湛?”
“魏婴,不可伤自己。”蓝忘机不悦的说。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抓着自己的手,笑道:“蓝湛,我需要一支朱砂笔。”朱砂有些贵,他买不起,都习惯了用自己的血画符,现在被蓝忘机这么一拦,他才想到,他自己没有朱砂笔,蓝忘机肯定有的。
蓝忘机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笔和朱砂,魏无羡接过笔,蘸了蘸朱砂,手腕翻飞间,在刀身侧面画出一道蜿蜒的符文。
那符文形似流水,线条灵动,首尾相接,隐隐透着一股疏导之意。蓝忘机站在一旁静静看着,指尖无意识地在袖中掐算着灵力流转的轨迹,偶尔轻声提醒:“此处弧度可再圆润些,避免灵力淤塞。”
魏无羡闻言调整了笔触,笑道:“还是蓝湛细心。”
片刻后,符文落成。魏无羡指尖凝聚灵力,轻轻点在符文中央。只见朱砂色的纹路瞬间亮起,一道柔和的红光顺着刀身游走,原本躁动的戾气似乎被安抚了些,刀身的暗沉也褪去了少许。
聂怀桑凑近细看,眼中满是期待:“怎么样?有用?”
魏无羡收回手,指尖还残留着些许刺痛感——那是与戾气相触的缘故。他摇了摇头,语气坦诚:“暂时能压制住,也能疏导一部分浅层戾气,但这符文只能管一时。”他敲了敲刀身,“你看,这刀身深处的戾气根本没动,就像树根扎在土里,只剪了枝叶,根还在,过不了多久又会疯长。”
聂怀桑脸上的喜色淡了些,却没有沮丧,反而更坚定了些:“能治标,说明方向是对的。魏兄,我们再试试别的法子?”
魏无羡看着聂怀桑眼中不灭的希冀,心头微动,点了点头:“也好。不过这事儿急不得,得从长计议。”他将长刀递还聂怀桑,“这把刀你先收着,符文的效力能撑上几日,正好让你族中弟子试试手感,看看疏导后的刀有没有什么不同。”
聂怀桑连忙接过刀,小心翼翼地用布裹好,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多谢魏兄!”
“魏无羡!”江澄充满怒火的声音忽然传来。
魏无羡闻声回头,见江澄脸色铁青地站在不远处,眉头瞬间皱了皱,心里暗道不好,这几日确实冷落了他,可他和蓝湛刚确定心意,总忍不住想多待在一起 ,嘴上却依旧带着惯有的笑意:“江澄?你怎么来了?”
江澄几步冲到他面前,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几乎是咬着牙道:“魏无羡,你还要不要脸?整天跟蓝忘机待在一起,你忘了自己是云梦江氏的人了?”
他眼神锐利如刀,死死盯着魏无羡,仿佛要将他从蓝忘机身边剥离:“蓝忘机是什么性子?他讨厌你,你看不出来吗?你偏要上赶着凑上去,人家不理你,你倒好,上赶着贴上去,是嫌别人不够看轻我们江家吗?”
魏无羡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眉头微蹙:“江澄,我和蓝湛怎么了?我们是朋友,在一起多说几句话怎么就丢江家的脸了?”
“朋友?”江澄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你看他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像是把你当朋友?魏无羡,你别自欺欺人了!他根本就看不起你这跳脱性子,不过是碍于蓝氏脸面,没把厌恶摆在明面上罢了!”
“我不讨厌魏婴。”蓝忘机原本只是静静听着魏无羡和江澄谈话,没想到江澄却污蔑自己。
蓝忘机的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打断了江澄的话。他往前一步,与魏无羡并肩而立,目光直视着江澄,琉璃眼中没有半分闪躲:“我与魏婴相交,发自本心,与旁人无关,更谈不上‘看不起’。”
江澄被他突然出声怼得一愣,随即怒火更盛:“蓝忘机,这里没你的事!我教训我江家的人,轮得到你插嘴?”
“江澄!”魏无羡皱眉拉住他,“你少说两句!”他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让蓝忘机因自己与江澄起冲突。
可江澄此刻已被嫉妒与怒火冲昏了头,甩开魏无羡的手,指着蓝忘机道:“怎么?你这是想要攀附蓝忘机?”
魏无羡被江澄这话刺得心头一沉,脸色也冷了几分:“江澄,说话别这么难听。我与蓝湛相交,坦坦荡荡,何来攀附一说?”
他知道江澄心里的别扭,也清楚这几日自己确实疏忽了这位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可江澄的话像裹了冰碴,既伤了他,也辱了蓝忘机,他没法当作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