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睥睨天下的霸气。
“九叔。”
“在!”
“以我的名义,向全世界所有叫得上名号的隐世家族、组织、财阀,发一份请柬。”
九叔呼吸一滞:“先生,请柬的内容是?”
叶远看向身边的唐宛-如,声音平静,却如惊雷贯耳。
“告诉他们——”
“三日之后,华夏京城,唐家故宅。”
“天机阁新主,登基大典。”
“恭迎,天下朝贺!”
九叔在电话那头,彻底石化。
这已经不是宣告战争了。
这是在用最霸道,最直接的方式,向那个隐藏在幕后的“天机”,发起了最终的王座争夺战!
是在告诉全世界,旧的时代已经结束。
新的君王,即将归来!
“先生……”九叔的声音都在发颤,“这……这是要让京城,成为世界的风暴眼啊!”
叶远冷冷一笑。
“不。”
“这是,一场加冕。”
通体漆黑的湾流G700,在万米高空划出一道肉眼不可见的航迹,目标——华夏京城。
机舱内,奢华依旧,气氛却已截然不同。
唐宛如,或者说,顾宛如,没有再看那些商业文件。
她的面前,是一台连接着叶远私人数据库的终端。屏幕上流过的,不再是财务报表,而是一个个尘封在历史长河中的名字,一段段足以颠覆世人认知的隐秘往事。
【所罗门之钥:由古代以色列王所罗门创立的神秘组织,掌握着欧洲最早的银行体系雏形,据信为圣殿骑士团与共济会的前身。天机阁曾为其仲裁过三次继承权之争。】
黄金家族:成吉思汗的直系后裔,至今仍在蒙古草原深处,拥有着不为人知的庞大势力与财富。百年前,曾请天机阁为其勘定‘龙脉’走向。
【温莎王室的‘黑匣子’:传闻中记录了王室所有秘密的信物,其保管权,历来由天机阁阁主掌握。】
……
看着这些资料,顾宛如终于明白了自己的“遗产”,究竟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她忍不住揉了揉眉心,看向一旁悠闲品茶的叶远,语气复杂。
“所以,我外公他们家,以前的主营业务是……世界顶级豪门的命运规划与危机公关?”
“可以这么理解。”叶远放下茶杯,一脸认真地纠正道,“而且是垄断经营,终身绑定,好评率百分之百。”
顾宛如:“……”
她深吸一口气,看着叶远:“那我新成立的‘拂晓’集团,是不是也该调整一下业务范围?比如,推出‘奢侈品算命’、‘高定看风水’之类的服务?”
叶远被她逗笑了,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格局小了。你应该直接收购他们。”
就在这难得的轻松氛围中,九叔的身影再次出现,神情肃穆。
“夫人,先生。消息已经发出。如您所料,天下震动。”
“支持我们的,已经备下重礼,起程前往京城。保持中立的,也派出了家族的继承人,前往观礼。”
“但是……”九叔的语气沉了下来,“与‘天机’关系密切的势力,也动了。”
他将一份情报递了过来。
“秦观山刚刚传回了最高级别的紧急密报。‘天机’已经下令,不惜一切代价,阻止您返回京城。”
“他派出了‘影’组织中,实力最强,也是最神秘的一位执棋者——代号‘收割者’。”
“关于此人,资料极少。只知道他从不出手,一旦出手,目标……无一生还。”
“他的任务只有一个。”九叔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那三个字带着血腥味,“带回‘钥匙’。”
“无论,死活。”
机舱内的温度,仿佛骤然降了几度。
顾宛如的眼神一凝。
叶远却只是拿起那份情报,随意扫了一眼,便随手丢在一旁,仿佛那是什么不入流的八卦杂志。
“跳梁小丑而已。”
他看向窗外,飞机已经开始降低高度,下方,是那片既熟悉又陌生的,灯火辉煌的城市轮廓。
京城。
她的故乡,她的伤心地。
如今,即将成为她的战场,她的加冕之地。
“叶远。”顾宛如轻声开口,“这一次,我不想再躲在你身后了。”
叶远回头,看着她眼中燃烧的战意,笑了。
“当然。”
“你是女王,我是你的……第一骑士。”
话音刚落,飞机猛地一震,机舱内的警报灯瞬间闪烁起来!
“先生!我们被锁定了!”驾驶舱传来飞行员急促的报告,“是军用级别的火控雷达!不止一个!”
九叔脸色大变,瞬间护在两人身前。
叶远却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他只是拿起通讯器,淡淡说了一句:“报我的名字。”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三秒,随即传来飞行员带着极度震惊和狂热的声音:“是!先生!”
下一秒。
湾流G700的公共通讯频道里,响起一个平静而清晰的声音。
“此乃叶家专机,奉命归京。尔等,退下。”
短短一句话。
万米高空之上,那些从不同方向死死锁定湾流G700的雷达信号,在同一时间,如同见了鬼一般,瞬间全部消失!
仿佛刚才那足以让任何一国元首惊出一身冷汗的死亡锁定,只是一个幻觉。
机舱内,恢复了平稳。
九叔惊骇地看着叶远。
叶家?
哪个叶家,有如此通天的能量,能一言喝退军方雷达?
就在这时,叶远那部黑色的私人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的,是一个没有任何标记,却仿佛带着无上威严的号码。一个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接到过的号码。
叶远看着那个号码,眼神变得无比复杂,有无奈,有尊敬,也有一丝……头疼。
他看了一眼身旁的顾宛如,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没有立刻传来声音,只有一片沉寂,但那份沉寂,却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压迫感。
许久,一个苍老、沉稳,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缓缓响起。
“臭小子,在外面玩够了?”
“终于舍得滚回来,给你爷爷我,收拾你捅出的烂摊子了?”
叶远嘴角勾起一抹苦笑,那份面对全世界都从容不迫的淡定,在这一刻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晚辈面对严厉长辈时的恭敬。
他站直了身体,沉声应道:
“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