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西洲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身体燥热得似乎随时能爆开,他强撑着站起来,双腿一软,又猛地跌回到软榻上。
屋门被人从外推开,夹着雪花的冷风,也没能让他有半分的清醒。
双眼猩红的盯着走进来的敏嘉郡主,声音暗沉。
“你对本王做了什么?”
敏嘉郡主轻笑一声,扬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下人们全部守在廊下。
“王爷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就是听下人们说,您有些不舒服,这才想着来瞧瞧。”
她自顾的坐下,拿起祁西洲面前的杯子端详了好一阵。
“王爷好歹也是皇子,怎么一点防人之心也没有呢?那汤付知知说有问题,您就真信?呵,也难道许知意会离开你。”
滚烫的热流不断在体内叫嚣奔涌,双腿已经疼到麻木,整个人似乎都被架在了火上炙烤。
“你到底想对本王做什么?本王.......”
噗的一口血喷在了敏嘉郡主的脸上。
敏嘉郡主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朝门外看一眼。
“王爷您怎么了?”
药是吴长风给的,虽能让人意乱情迷,但绝不会是祁西洲这样的反应才对。
血是黑红色的,明显情况不对。
敏嘉郡主咬咬牙,事已至此,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生米煮成熟饭,要是祁西洲真死了,她腹中的孩子也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嘶啦——”
祁西洲只觉胸前一凉,衣裳被敏嘉郡主用力的扯开,他很想挣扎,但浑身无力。
敏嘉郡主的手落在他的腰封上......一点点往下。
“给本王......滚......滚出去!”
敏嘉郡主似笑非笑的抬眸看了他一眼。
“王爷还是别挣扎了,咱们成亲这么久了,尚未圆房,这事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是不是?”
不出一刻钟,祁西洲几乎已经不着寸缕,墨发散在腰间。
敏嘉郡主又开始脱自己的衣裳,一件、两件.......直到只余一件半透明的小衣。
微一用力,将祁西洲推倒在床榻上,凑近他耳畔,温热的呼吸喷洒,祁西洲忍不住猛地哆嗦一下。
他抓住锦被,用尽全力将自己裹起来。
“本王再说最后一次,滚出去!”
敏嘉郡主不为所动,小手顺着他的锁骨慢慢下滑,如同点燃的火苗,一路的蔓延。
祁西洲倒是很想将她拆吃入腹,可......一点反应也没有。
敏嘉郡主很快发现了端倪,不由的瞪大眼,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半张着嘴,许久才回过神。
“所以外边的传言都是真的?王爷是真的不行......你你你......你这个样子如何坐上那位置?”
祁西洲又忍不住歪头,哇的吐出好几口血。
“滚,给本王滚出去!”
迷药与他体内的残毒互相作用,如同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噬着五脏六腑,双腿已经完全无法动弹。
敏嘉郡主慌慌张张的将外裳裹在身上,稳了稳心神,站在床边,自上而下睥睨着他。
“呵,父皇可知你这情况?不如你我二人做个交易如何?”
祁西洲死死盯着她,眸中翻涌着浓浓的杀意。
“什么交易?”
敏嘉郡主嘲讽的笑几声,挑了挑眉。
“我替王爷生个孩子如何?王爷只需要认下这孩子,如此一来,既可堵住悠悠众口,也不必担心被人怀疑您身体有异.......一举两得的好事,想来王爷不会不答应吧?”
祁西洲墨眸闪了闪,感受着体内一波强过一波的疼痛。
“好,本王应了!”
既然敏嘉郡主非要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不留情面。
眼见要到宫宴了,要是敏嘉郡主不小心发生了什么意外,严太尉再恼火也怪不到他头上。
打定主意,祁西洲这才对着外面吩咐了一句。
“以后不经本王同意,谁也不许踏入梧桐院半步!”
“是,可主子,付姑娘也不行吗?”
祁西洲冷笑,从枕下摸出只白玉瓶,倒了两粒小药丸出来,一仰头,咽了。
“不行!”
幸好之前许知意替自己准备了不少药丸,就是为了防备今日这种突发状况。
当时自己还笑话她太过谨慎,简直就是杞人忧天。
许知意只是好脾气的说了句:防人之心不可无,王爷不管去哪都记得带上几粒。
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体内的燥热才慢慢散去,祁西洲躺在浴桶中,深如寒潭的墨眸中戾气尽显。
今日要不是有许知意给的药,他怕是真要爆体而亡了。
不知是泪还是水,缓缓顺着眼角滑落到桶中。
他很想现在就冲到丞相府,将许知意揽在怀里,告诉她,自己是真的后悔了,也是真的放不下她。
念及此,他习惯性地喊了一声,“松蓝可在?”
回应他的只是长久的沉默和呼呼的风声。
苦笑一声,抓着桶沿缓缓起身。
是了,松蓝已经离开了,听说走的时候兴高采烈的,像是在逃离洪水猛兽一般。
到底是从何时开始,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了?
沉灰听到动静,敲了敲门。
“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
祁西洲道,“可知松蓝去了哪里?”
沉灰道,“属下并未关注过他的动向,可要现在去查查?”
“算了,不必了。”
沉灰还是第一次对祁西洲撒了谎,心中不免有些复杂。
可......他与松蓝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过生死,眼见他净了身,脸上的苍白也掩饰不住满心的喜悦。
要是此时被祁西洲知道他的去处,只怕松蓝就走不了了!
他不忍心看到昔日的同伴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只能在心里对祁西洲说一句抱歉。
此时的丞相府也是人仰马翻,谁也没想到柴厨子的速度这么快,下午还在商量,晚上他就被人抬着回来了。
下身被血浸透,着实把陈府医吓了一大跳。
“不是,你们一个个的是有什么大病?不成亲就不成亲,为什么非要净身?你们这样,让郡主情何以堪?简直就是胡闹!”
骂骂咧咧地拿过一旁上好的止血药粉。
“忍着点!过会老夫再给你熬些止痛消炎的药!你爹要是泉下有知,只怕棺材板板都要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