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算?”
少年动作轻佻,擒住她的下巴。
“自然是在下与县主,好好清算.......”
周围他带来的黑甲骑兵默契的相视一笑,踏着铁蹄将两人团团围住。
“你做什么。”沈今宛并不反感他的动作,只是如今是个什么时节,他们又在做什么。
江鳞叶垂下眸子,手上动作又重了一些,却不让她生疼。
“嘘.......”
沈今宛不自在的在他怀里挣扎,想要自己站起来,又被他牢牢按回胸口上。
动作有些大,原本就被刀撕开一个口子的衣领,在两人的拉扯下“刺啦——”裂出一条大口子。她脸颊滚烫,猝不及防地粘上江鳞叶的胸膛。
“啊——”
少女面色潮红,胯下的骏马不耐烦地撅起蹄子。
“跟我回南陵......”他在她耳畔道,语气旖旎,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吃殆尽。
“不——”
江鳞叶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俯下身子毫不犹豫堵上她的嘴。
温热的唇触碰的一刹那,沈今宛的瞳孔骤然收缩,唇上的触感滚烫得几乎要将她灼伤。
江鳞叶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舌尖撬开她紧咬的牙关时,她尝到了血腥味——不知是谁的唇被咬破了。
“唔......”她攥紧他胸前衣料的手突然发力,指甲隔着布料深深掐进他胸膛。江鳞叶闷哼一声反而将她搂得更紧,另一只手扣住她后脑,指缝间缠绕的青丝在阳光下泛着鎏金般的光泽。
黑甲骑兵们早已背过身去形成人墙,铁甲碰撞声里夹杂着低笑。沈今宛耳尖烧得通红,在几乎窒息的间隙狠狠咬了他舌尖。
\"嘶——\"江鳞叶终于松开她,唇上沾着血珠笑得妖冶,“原来阿宛喜欢这样的?”
“你......”沈今宛气得发颤,扬手就要给他一耳光,却被他轻松截住手腕。江鳞叶就着这个姿势舔去她指尖沾的血,凤眸里翻涌着令人心惊的占有欲:“现在全北尉的人都知道,你是南陵二皇子的人了。”
城墙方向突然传来破空之声。江鳞叶抱着沈今宛旋身避开,三支羽箭深深钉入他们方才站立的地面。阿佑站在城垛上,手中长弓还在震颤:“二皇子是不是忘了,这里还是北尉的地界?”
少女乘机想逃,腰上却猛然一紧,竟是被江鳞叶不知何时抽出的软鞭缠住,又撞进那片温热的怀抱里。
“哦。”他的手自然而然地环上沈今宛的腰,语气淡然道:“那又如何......”
反正这里里外外都是他的人,还能怕了他不成。
“如今这忙也帮了,皇位也夺了........”江鳞叶驱散周围骑兵,单枪匹马上前,目光锐利:“你使唤阿宛帮你做事,这笔账还没与你算呢!”
台上阿佑也未真的生气,只是饶有意趣的望向他们。
“哦?殿下要同我算账?”
“呵.......”
忽然,原本架在齐王肩头的利剑怵然一划,鲜血从睁圆的眼眶下迸出,不偏不倚正巧洒在红甲卫头领的额头上。
“看到了?”阿佑将人扔出去,漫不经心地用帕子擦拭手指:“这便当做送与二位的赔罪礼。”
“台下将士听令!”
他态度转变飞快,就连手上帕子也苍凉地跌落下城楼。
“齐王叛党已全部诛杀,若再遇叛军,一律格杀勿论。”
言下之意明了,齐王已死,若此刻再不归降,便一律作叛军处置。
沈今宛被江鳞叶牢牢禁锢在怀中,眼睁睁看着齐王的尸体重重摔落在城下,鲜血在黄土上洇开刺目的红。她下意识攥紧了江鳞叶的衣袖,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昭王这份礼,倒是合我心意。“江鳞叶的指尖抚过她绷紧的后颈,突然扬声道:“既昭王殿下家事已结,本王便带着王妃,回国了!”
还未等阿佑反应,他便策马狂奔,朝南陵方向而去。
“谁答应要做你的王妃了?”沈今宛被马背颠得喘不上气,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江鳞叶!放我下去,父亲和哥哥还在家呢!”
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
“阿宛稍安勿躁,”那策马的少年嘴角勾出一道好看的弧度,若非四周无人,定会有人投上鲜花瓜果。
“聘礼已送至沈府门前,足足一百八十八抬。”他的话被吹散在风里,零零碎碎的飘进沈今宛耳朵里,“本王早已派人安顿好岳父,不会让他们受委屈的。”
他垂下眼睑,调戏似的:“王妃只管安心同本王回南陵完婚........”
“谁要与你完婚!”
这一回江鳞叶没有着急答话,只是将马骑得再快了一些,颠簸的让她彻底说不出话。
沈今宛被颠得七荤八素,眼前发黑之际,忽然感觉马速渐缓。睁开眼时,已至两国边境的落霞关。只见关隘两侧旌旗招展,南陵玄甲军与北尉铁骑分列两旁,竟无半分剑拔弩张之势。
\"王妃可还满意?\"江鳞叶贴着她耳畔低语,手中马鞭遥指关城。沈今宛顺着望去,顿时呼吸一滞——城楼上悬着百丈红绸,数千盏琉璃宫灯在暮色中渐次点亮,将整座关隘映照得如同天上宫阙。
更令人心惊的是,城门前立着两道熟悉的身影。沈观岩一身戎装按剑而立,身侧站着的正是沈林渊。
\"父亲?!\"沈今宛声音发颤。
江鳞叶忽然翻身下马,在万众瞩目间单膝跪地。玄铁甲胄碰撞青石板的声响惊起飞鸟,他仰头时凤眸里映着万千灯火:“早在袭云山时,我便立誓要娶你为妻。”
“几番波折后,心意仍未改变。”
他语气诚恳,从前有误解,有气恼,却架不住情愫。
沈观岩冷哼一声,却将腰间玉佩解下扔来。江鳞叶稳稳接住,转手系在沈今宛腰间:\"岳父大人说,若你敢欺负他女儿...\"
\"便让我血溅三尺。\"他笑着接话,突然从怀中取出卷明黄圣旨。沈今宛展开一看,竟是盖着两国玺印的婚书,末尾还有阿佑的亲笔朱批:\"北尉愿以江南三州为嫁妆。\"
沈今宛气地发笑:“你们早串通好了?\"
\"不然怎配叫‘局’?”江鳞叶突然打横抱起她,在将士们的欢呼声中走向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