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扯皮下去没必要，明知道他已经不能用了，江婉清也懒得跟他周旋。
她看了看程燃，身为丈夫的他立马会意，直接走向办公桌和书架。
“程同志，你不懂的，别……”
江婉清摁住杨常的手，眼神警告想上前阻拦的姜媛别靠近。
“我说他懂，他就懂，谁敢上去，就是谁心里有鬼！”
一句话，让俩人都不敢再动，程燃抬了抬眼皮子，冷笑着继续从桌上和书架上找寻订单合同，全部没有踪影。
他向江婉清摇摇头，随即发现还有一个上锁的抽屉没打开，便又向她示意。
“这里有个抽屉上了锁。”
“那是……”
姜媛急急开口，只是还没说完就被江婉清给打断。
“拿钥匙，打开！”
“钥匙……不在我这。”她低着头，小声说。
“谁有钥匙？”
江婉清问后，良久没听见回答，余光却瞥见杨常的手动了动，她便明白了，直直投去眼神。
“需要我动手吗？”
“不……江同志，我也没钥匙，要不还是等严同志回来……”
他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江婉清这是想搞死他的节奏！他必须稳住。
“还拿严同志出来说事？信不信只要我想，现在立马可以派人去把她带回来问问具体怎么回事！”
她动怒了，被信任的人当成傻子一样一耍再耍，真当她是没脾气的么！
小小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且安静，杨常还想继续僵持，程燃不给他机会，直接上前搜身。
他一惊:“程同志，你这是违法……”
“比起你做的那些事，违法恐怕还是你更有说服力！”
程燃一个眼神将他瞪了回去，杨常闭上眼睛，一动不敢动，没多久就从他口袋里找出了钥匙。
一刻也不怠慢，程燃立马用钥匙将抽屉锁打开，果然看到里面躺着一份文件，他看了眼，很多数据，想来应该就是江婉清要的东西，便立马交给她。
“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她接过去，仔仔细细的翻看，大概一刻钟，她捏着文件一角，甩到杨常面前。
“这就是我对你的信任，你太让我失望了！”
“江同志，是……订单有什么问题吗？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啊。”
杨常还在挣扎，只要他一口咬死自己什么也没干，订单上面应该显示不出太明显的证据，毕竟他也是做了点手脚的，虽然没弄完。
“呵，你什么也没做？你是要告诉我外面工人活儿干得冒烟，可是厂里的订单根本没有那么多，是我看花眼了？！”
她的声音带着怒火，杨常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呵呵，江同志，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不清楚，有些工人消极怠工，做出来的产品不合格，合作商退回来让我们返工，所以才会这么忙。”
他还真是找了个好借口啊，江婉清咬了咬牙，冷声质问。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把我当傻子？既然你什么都不说，那好，派出所见吧！”
一听到派出所三个字，杨常瞪大眼睛，再也装不下去，愤怒而起。
“你凭什么把我弄去派出所？！我没有犯法！就算去了我也还是这些话，曾经你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还以为你江婉清多不一样呢，原来也和那些凡夫俗子一样！你装什么清高！当初你主动找到我要合作，现在用完就想把我踢了？没门！”
他也是狗急跳墙了，一向儒雅温文的形象在这一刻破了功，姜媛趁机溜走。
看着他发疯，江婉清不言，只向程燃挥了挥手。
“你在这看着他，我去办公室拿个东西。”
“好。”
她走出去，杨常也想逃走，程燃扔了支笔，门被关上。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和西北集团敢签下那么大的订单，后患无穷吧？”
“你……你们……”
“我们？”程燃冷哼一声，“是我看错人了，当初婉清出事，哪怕我自己顶上，也好过让你打理一切，人心不足蛇吞象说的就是你这种人！”
“你凭什么说我人心不足！”杨常一挥手，眼睛发红，踉跄步伐，“这一切都是我该得的！江婉清就出点子和技术，其他都是我在做，当牛做马也不过如此，就因为我有点私心你们就想让我死！门都没有！”
刚说完，江婉清从外面推门而入，一张墨渍未干的解约书递到杨常面前。
她冷着脸:“我承认你给我干了不少事，所以好聚好散，西北集团的事我不跟你追究，订单回你北新生产，今天过后，你和江氏再无瓜葛，滚！”
这也算对得起她这段时间的付出了，免得说她欺负人。
杨常接过解约书，撕了个粉碎，哈哈大笑，指着江婉清。
“过河拆桥，真有你的！这狗屁的解约书我不签！你想让我死，那我们就一起下地狱……啊！”
他还没说完，就被程燃摁在地上。
“不签也得签！”
江婉清看了眼地上的碎屑，冷冷的把目光投到杨常脸上。
“你以为我只准备了一份解约书？要么公事公办，走诉讼流程，你恐怕禁不起查，要么……一句话，好聚好散，在我给你选择的时候你最好要点脸，否则我的手段你是见识过的，我能捧你上云端，也能让你掉进泥潭里爬不起来，杜家的下场，你想试试？”
她从来不想用这么恶毒的语言去威胁一个人，可是杨常确实踩到她的底线了，当道理说不通，那就只能动用武力！
肉眼可见的，杨常的手抖了抖，程燃塞进他手里一支笔。
“赶紧签！别墨迹！”
只见对方咽了口唾沫，拿起笔，狠狠的瞪着江婉清，一边下笔。
“今天的屈辱，未来我一定会千百倍的奉还！江婉清你给我等着！”
她没把他放在眼里，他的话更不配她放在心上。
签完字，程燃亲自把他拎出去，勒令保安，以后不许他进入厂房区域内。
“那不是杨厂长吗，怎么被江厂长的爱人给丢出去了？”
“不知道啊……”
“肯定是闹矛盾了，利益分配不均？”
“你们难道忘了这段时间姓杨的怎么压榨我们？还帮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