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了药后,剩下的便只有观察和等待了。
刘清荷与文忠一直等到快日落的时候,床榻上的邱真容才悠悠转醒。
此番醒来,邱真容的精神面貌显然已经不同,虽然还是能感觉出他的虚弱,可从唇色到眼神,他是明显好于之前的。
他挣扎着想起身的时候,还认出了文忠,并主动唤了他的名字。
文忠立即上前扶起邱真容,为他把脉,而后便是一喜。
“邱太医,你现在感觉如何了?”
其实邱真容虽是因中了蛊毒而神志不清了好一段时日,但他在发病前自己已有所察觉,所以他能感觉到现在的自己与以往的状态确实是不同了,遂道,“我觉得身体轻松了许多。”
文忠侧身,示意刘清荷也过来看一下。
刘清荷从善如流,过去为邱真容把脉。她与文忠诊断的一样,发现这脉象确实与之前的不同了,可要确认是否真的解了毒,还需再以针试毒。
于是她从药箱中取出银针,文忠见状便自觉为邱真容介绍起刘清荷,“刘大夫也是我们军医处的人,邱太医就放宽心吧。”
邱真容对刘清荷并无印象,即便后者之前确实来看过他。他又多看了一眼刘清荷,只觉对方这施针的手法娴熟,便有些赞赏之色。
待这银针取出,刘清荷与文忠见针上并没有异样,这才放心地展露笑颜。
“看来这毒是解了。”刘清荷微笑道。
文忠也道太好了,但毒是解了,可邱真容的身体仍需继续休养,不过这后续的休养就轻松多了,文忠已是迫不及待地想将这好消息告诉钟行他们。
两人一同回到军医处,文忠将邱自容已无事的消息告诉了大家,大家听闻后都很高兴,而如此一来,他们也就更有信心救助后面的伤患了。
经历了蛊毒,又经历了突袭,包括刘清荷在内的文忠等人,已是肉眼可见的疲惫。
趁着解药都已让人服下,病人们皆无大碍的情况下,钟行自己带头先上值,其他人则先去休息。
大家也都确实累了,也就不再坚持,只听从钟行的安排,各自去休息了,于是刘清荷也回到了宋辞的营帐。
宋辞并不意外看到刘清荷回来,其实他是有些恼的,是恼她的不听劝,也是恼她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刘清荷见宋辞脸色不对,但也没有多做解释,只兀自梳洗了一下,在帘后换了套干净的衣衫后便兀自上了床榻。
此时宋辞落座于桌案前,他也并不是在处理正事,毕竟李琰之事,他得好好捋捋思路并从长计议,所以他并不急,也许他确实是在等刘清荷,所以待人一回来,自己那眼神便是不由自主地又随着她转。
果然是累了吧,都没躺多久,那呼吸便开始绵长,宋辞见刘清荷盖的被子略低了些,他还过去帮她拉高了点。
宋辞方才躺了一会儿后,精神便已恢复了不少,此时既然刘清荷也回来了,他的心思也就该回笼了,遂回到桌案前,又将记录军饷的账目都看了一遍。
期间有人入帐禀报,那暗卫声音略大,宋辞便做了个手势,暗卫这才意识到床榻那里还有人躺着,遂忙将声音放低。
之后再无人来回禀,宋辞用了一碗粥后,见刘清荷那边还没醒,便过去看了看。
此时月亮已高挂,风也大了些,吹的帘帐那是嗖嗖作响。
原本宋辞是想将刘清荷唤醒,因着虽然是累着,但毕竟人还是得吃些东西,他是想让刘清荷吃完再继续睡。
可刘清荷那平躺的姿势却是一如既往,可见是真的累极而眠,因此宋辞又改了主意,只想将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收进去便作罢了。
只是当他一触碰到刘清荷的手臂,却发现她手臂的热度有些不对劲,遂他赶紧又以手背贴了贴刘清荷的额头。
这么烫!宋辞皱眉,心道刘清荷自己就是个大夫,竟是没察觉到自己发烧了?
宋辞忙又取来另一床被子盖在刘清荷身上,然后又唤人打来一盆水。
将帕子弄湿后,宋辞将帕子盖到刘清荷额头上。
宋辞见刘清荷脸色泛起不自然的红晕,便知她难受的紧,所以他干脆坐上了床榻,想着如此也能随时照顾她。
宋辞手中拿着账本翻看,时不时地摸摸刘清荷,感觉到她身上似乎没那么烫了,只是发了汗后,身上的衣衫有些湿。
放下账本,宋辞在拨开刘清荷的外衫前,确实有那么一瞬的犹豫。只是此时此地也没有旁的女子,而刘清荷现在的身份还是名男子,所以在这等特殊的情况下,便真的只能是宋辞自己亲历亲为了。
况且宋辞又想,她刘清荷一来是他的妻,二来又是病人,就这其中任何一种身份,宋辞以为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也是理所应当不是。
所以他不再犹豫,只继续动作,入手是滑腻的触感,将外衫,里衣除去,浅绿色的抹胸便映在了宋辞眼前。
抹胸上那垛含苞待放的荷花,似在水中摇曳,只引得人无限遐想。
宋辞喉咙不自然地滚动了一下,后又兀自敛神,先将露出的肌肤都擦了一遍---从脸庞,细颈,再到削肩,手臂,然后再将刘清荷的身子稍微翻了下,让她侧身躺着。
身后的两条系带就这么出现在宋辞眼前,这让他原本仍算顺畅的动作给喊停了,此时他脑海中有个声音在叫嚣---将这系带解开吧。
宋辞一时百转千回,他知道自己对刘清荷的心思早已是不单纯了,不然为何当他一听到军营中遭了突袭,便会如此的焦急不安,又譬如此时当看到她发烧了,心里这忧心的感觉又是为何。
所以她的身子,即便他看了那又如何呢,左右他也是她的夫君。
宋辞的手不再迟疑,只继续将两条系带解开后,将那浅绿色的抹胸先放于一旁。
他先将后背擦了擦,再将人翻过来平躺。
看着眼前的美景,宋辞定了定神,稍微恢复清明后,这手才往这雪白的山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