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月，为师要闭关。”君紫梵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纤细的指节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你莫忧心，红宝会助你，你要……代替我照顾好它。”
“还有，每日更不可懈怠。”君紫梵顿了顿，眉间的细汗又逐渐浮现，“修为停滞也无妨，当务之急是净化金丹上的魔气！”
“待我出关后，每三日你来寻我一次。”君紫梵说着，袖中手指掐诀，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如此——两月之内，金丹必成。”
“师父！”萧夜扑到案前，茶盏翻倒的脆响中，青瓷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掌，却是浑然不觉。
“可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是有人......”
君紫梵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复杂得让萧夜心头剧震。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师父唇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摇头。
“我要闭关了！一切答案......”缥缈的声音在书房里回荡，“待我出关......我会一一、全部告诉你。”
话音未落，那抹白衣已化作一束灵光消失在书房中，萧夜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站在原地，停顿良久。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发觉自己浑身僵硬，轻轻动了动。低头时，正对上红宝那双琉璃般的眼睛。
小兽安静地蹲在案几上，毛茸茸的尾巴轻轻摇晃着。
“红宝...”萧夜将它小心抱起，却在转身时猛地僵住——
方才所坐位置角落的青玉地砖上，两滴殷红的血迹已经轻微干涸，刺得他双目生疼。
刚才师父吐血，竟不是第一回……
萧夜盯着那血滴，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低头望向怀中的小兽。
「师父她...是不是伤得很重啊？她……」然而话到嘴边，萧夜又咽了回去。
因为…答案已经再明显不过——当年魔域封印时，依院长师叔以及众弟子口中所言，师父最为厉害，付出甚多。
如此，都未曾见血...
而如今，却是吐血不止一次。想来，师父用外力帮他，定是受了极为严重的反噬。
可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师父才会如此急迫的让他结成完整的金丹。
可他一切的疑惑，只能等师父出关。
“师父，你一定不要有事啊！”萧夜呢喃了一声，带着浓浓的祈求和希冀。
红宝默默听着，没有回应，只是将脸埋进了萧夜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方才用了能量，它能撑到君紫梵去闭关已是不易，这会儿放松下来，整个灵体不由自主地开始沉睡、修复。
看着红宝已经睡着，萧夜的动作更加轻柔。他一只手抱着，一只手轻轻抹去地上的血迹，指尖沾到的鲜红让他心脏狠狠抽痛。
「师父！我会照顾好红宝，等师父...回来。」
一句话，几乎是从胸腔中艰难的挤出来。
旋即，萧夜起身，将红宝仔细护在怀中，大步向门外走去。
踏出门槛时，刺目的阳光倾泻而下，带着浓烈的暖意。可落在萧夜身上，却像是冬日的残阳，苍白而冰冷。
他站在光里，却比站在阴影中更显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