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淼脸颊发烫,轻哼一声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重新启程,韩绪收起折扇,神色陡然变得严肃:“小娘子,近日宫中暗流涌动,我怀疑有人和前朝余孽暗中勾结。”
“前朝余孽?太子殿下为什么这么想?”
苍天啊,她的脑子真的跟不上了,这个剧本里怎么还有前朝余孽的事。
陈星淼心里哀嚎着,脸上却强装镇定的问道。
“因为…他们前朝有一位非常仁爱的皇后,而那位皇后却惨死在我朝,前朝人一直很记恨这件事。”
皇后?受人爱戴的居然是皇后而不是皇上?
陈星淼愣了一瞬,脱口而出:“皇后掌权?”
话一出口才惊觉失礼,忙低头掩饰:“殿下恕罪,只是以往总听说帝王之怒伏尸百万,没想到前朝百姓竟对皇后如此推崇。”
韩绪指尖摩挲着扇骨,神色复杂。
“倒也不是掌权,只是这位皇后出身寒门,却在灾年散尽私库赈灾,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父皇不让提及此事。”
陈星淼还想追问,马车却突然剧烈颠簸,她一个趔趄险些摔倒,韩绪眼疾手快扶住她。
“太子殿下,到了。”车夫从马车上跳下来恭敬的说道。
陈星淼刚要松口气,韩绪却按住她的肩膀,神色凝重。
“不对劲,往常这个时辰,宫门守卫不该如此松懈。”他掀开帘子一角,只见宫门大开,本该当值的侍卫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脖颈处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陈星淼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脱口而出:“是中毒!”
两人连忙跑上前查看,韩绪伸出手放在侍卫的鼻翼间。
“还有呼吸,快传太医!”
话音未落,尖锐的破空声骤然响起。
韩绪反应极快,旋身将陈星淼扑倒在地,三支淬毒弩箭擦着他们发梢钉入宫门。
陈星淼惊魂未定地仰头,正对上韩绪紧绷的下颌线。
他喉结剧烈滚动,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泛红的脸颊,玄色衣袍下的胸膛剧烈起伏。
“你…”他的尾音微颤,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克制住颤抖,“你可安好?“
陈星淼还未及回应,韩绪突然瞳孔骤缩,猛地将她再度翻滚着压向一旁。
一支利箭擦着他的肩胛而过,在青砖地上划出火星。
“是谁敢在皇宫作乱?滚出来!”
韩绪的怒喝在空荡的宫门前炸开,却不见一个人影。
死寂如潮水漫过宫阙,唯有韩绪染血的袖摆被风掀起,发出猎猎声响。
“你受伤了?”
陈星淼颤抖着伸手去触碰韩绪渗血的肩胛,指尖还未触及便被他反手扣住手腕。
韩绪的掌心滚烫,带着令人不安的灼意,他的喉间溢出压抑的闷哼:“无碍。”
奇怪了,为什么韩绪不随身带侍卫呢他可是太子啊。
陈星淼刚在心底泛起疑惑,忽觉头顶传来瓦片碎裂的轻响。
韩绪几乎是瞬间将她拽到身后,一抬眸,蒙面人和清风正悠哉的站在宫墙上看着他们。
“清风?是你们!”陈星淼朝他们招了招手。
蒙面人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怎么,只认识清风不认识我?”
陈星淼一怔,蒙面人刻意压低的嗓音里带着几分熟悉的痞气。
还未等她细想,韩绪已将软剑横在胸前,剑尖直指宫墙上的两人:“就算你们和陈姑娘熟,也不能擅闯皇宫,刚刚的箭是不是你们放的?”
清风闻言嗤笑一声,腰间的配剑随着动作晃出冷光:“太子殿下眼神不好使?若真是我们动手,您这会儿早该和那些侍卫一样躺平了。”
他话音未落,蒙面人屈指一弹,三枚银针精准扎向侍卫的身上。
银针入体的瞬间,昏迷侍卫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随即吐出一口黑血。
原本还昏迷的侍卫,此时缓缓睁开了双眼,露出了迷茫的目光。
解毒了?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不会的东西?
陈星淼心里一惊,再次转身看向宫墙时,清风和蒙面人早已没了身影。
韩绪警惕地扫视四周,剑尖仍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态,染血的袖摆随着夜风微微晃动。
陈星淼望着侍卫逐渐恢复血色的面容,又想起蒙面人那熟稔的施针手法,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数十名侍卫举着火把朝这边奔来。
“太子殿下!”为首的将领看到满地狼藉,脸色骤变,“陛下遇刺,请您立刻前往御书房!”
韩绪神色一凛,下意识看向陈星淼,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你跟我一起去吧。”
陈星淼点了点头,她这次进宫可就是为了完成支线任务的。
踏入御书房的刹那,浓重的血腥味混着苦涩的药香扑面而来。
龙榻上,皇帝面色如金纸,嘴角残留的黑血已凝结成痂,太医院院正手持银针的手不住颤抖。
“陛下脉象虚浮,毒入膏肓,臣等……臣等实在无能为力!”
【恭喜宿主触发支线任务,拯救皇帝,任务成功奖励二百积分,任务失败,扣除五百积分。】
???
不是…小六你认真的吗?你听不到太医说无能为力了吗?我是华佗还是扁鹊啊?我怎么救?
陈星淼内心疯狂咆哮,小六却毫无回应,只留下冰冷的任务提示在脑海回荡。
韩绪突然转身抓住陈星淼的肩膀,目光灼灼。
“小娘子,方才那蒙面人能解侍卫之毒,你可知道他来历?或许有救父皇的线索!”
韩绪的一句话瞬间点醒了陈星淼。
对!蒙面人或许可以救,可是…
“他神出鬼没的,我也找不到他啊。”
陈星淼话音刚落,一道黑影自梁上倒挂而下,蒙面人指尖夹着的银针泛着冷光,距离韩绪后颈仅有三寸。
“太子殿下就这么笃定,我会管这闲事?”
他声音里带着戏谑的笑意,却让空气瞬间凝固。
韩绪猛地抽剑,却因肩胛的伤势动作迟滞。
陈星淼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挡在两人中间:“你能解侍卫的毒,一定也有办法救皇帝伯伯!只要你肯出手,皇帝伯伯肯定会答应你任何条件的!”
她攥紧裙摆的手微微发抖,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
他瞥了眼龙榻上气息微弱的皇帝,嗤笑一声:“任何条件?好啊,那我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