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逸看着手中的书信,深邃的眼眸中闪着冷意,他在心里冷哼着,这个老狐狸,以为摆到明明面上来,就没人发觉了吗。
他还以为费启忧贪财,想造反,没想到他还拖了那么多人下水。
张大人那一党派是必然的,从他来到这里,他就知道林大人不简单,知道他是费启忧的人,他突然就明白了。
他在朝堂上说的那些话,其实都是为了他自己。
韩逸沉下眼眸,眼底闪着杀意。
他本想安安稳稳呆这里寻找线索,早日离开副本。但他们的举动让他厌恶,为官者,最忌讳的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侵犯他人利益。
池封在战场上浴血杀敌,他们在京城预谋造反。
呵,他冷冷一笑,抬手把书信放到蜡烛灯上烧毁,直到书信烧成灰烬,他才松手,任由那点书信掉落蜡烛台,燃烧殆尽。
朝堂之上,韩逸懒洋洋坐在龙椅上,通天的气势,不怒自威。
明明是懒洋洋,提不起精神的模样,落在他们眼里,却是唬人的厉害。
张大人看了眼费启忧,出列道:“陛下,迟将军回京也有些时日了,不知陛下如何安置迟将军?”
听到张大人的话,韩逸掀起眸子,淡淡瞥了他一眼,那双锐利的眼睛里,划过一抹不屑。
他抬了抬手指,在龙椅上敲打着,漫不经心的开口:“张大人觉得该如何做呢。”
张大人装傻充愣,把问题抛回给韩逸,“一切皆有陛下做主,只是迟将军…”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大人冷冷打断,林大人冷哼望着他,“迟将军在京城没有碍着任何人的眼,张大人不必如此畏惧!”
“你!林大人说话可要三思,本官可没说迟将军碍着谁的眼,本官亦不曾畏惧!”
林大人凉凉扫了他一眼,眼里满是不相信。
韩逸敲打着龙椅,有些不耐烦。他们真的怕迟封啊,只要池封呆着京城一天,他们就不能定下心来。
思此,他又觉得奇怪,他们害怕迟封手中的兵权,又怕迟封在京城。
他们不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吗。
他们自是知道,只是他们的目的不是让迟封留在京城,或者让他回到边疆,而是想他死!
“张大人的意思是让迟将军早日回边疆?”韩逸漫不经心敲打着龙椅,语气带着点点慵懒,以及讥讽。
张大人闻言,心中一凛,脸色大变,赶忙解释:“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
韩逸不想听他解释,抬手挥了挥,满脸不耐烦,“既然张大人不是这个意思,迟将军留在京中并无不妥。”
从迟封回京,他拢共也才见了迟封几次。
每次他宣迟封进宫,过不了过久就有大臣跟着进宫。
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都这样,他难免会多想。
他怀疑宫中有他们的眼线,不然他们不会来的那么及时。
“陛下…臣不是…”张大人张大嘴巴,他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对上韩逸冷冽的眼神,他又什么也说不出来。
费启忧蹙眉看了他一眼,废物,这样都能被问倒,半点脑子都没有!
“陛下,张大人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迟将军一直在京中并无挂职,当个闲散人员,迟将军怕是不适应。”
韩逸淡淡扫了他一眼,不以为意。
迟封在京中当个闲散人员不适应?他撒欢撒得厉害,他宣了几次,他都不乐意进宫。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扎心,那颗心哇凉哇凉的。
“那费爱卿觉得该当如何?”韩逸换了个姿势,锐利的眼睛扫向费启忧,看得他心头发颤,莫名有种畏惧感。
怎么回事?陛下气势怎么越来越足了,跟以前很不一样了。
感觉跟一起不太一样了。
想到这里,费启忧眼睛微眯,审视的看向韩逸。
察觉到他审视的目光,韩逸不动声色回扫,任由他打量。
他心中窝着一团火,在脑里烧成一团,胸中叫嚣着怒意。
烧得他理智全无,只想把这个老狐狸拉下来。
“臣觉得,应该让迟将军挂职上朝。”费启忧眯眼望着韩逸,打量了一会儿,沉声说。
他这话一出,所有朝臣都惊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丞相这是什么意思,让迟将军一起上朝?这不是代表着要给迟将军实权吗!
张大人急得团团转,他想让费启忧三思而后行,可现在在朝堂上,他就算再着急,也不可能跟费启忧对着干。
最后也只跺了跺脚。
“哦~丞相的意思是让迟将军来上朝?”说完,他低低的笑了一下,又继续说,“张大人你们可愿意?”
见韩逸提到自己,张大人脸色微变,偷偷瞄了眼费启忧,想看看他什么想法。
费启忧却没有看他,眼观鼻鼻观心的正视前方。
韩逸没有错过张大人的眼神,在心里冷冷一笑。
那个曲桓就是个废物,他们在朝堂之上眉来眼去都看不出来,还一心想铲除忠心耿耿的迟封。
真是猪脑袋!
“全由陛下做主。”张大人琢磨了一下,决定还是跟随丞相的步伐。
此事最高兴的还是林大人,他的事打心底为迟封高兴。
来上朝代表着他平步青云的机会,若是留在京城,不用打打杀杀,也是一件好事。
更重要的是,让陛下看到他的衷心,他日后就不必提心吊胆。
想到这里,林大人满脸喜气,下朝后,迫不及待把此事分享给迟封。
听着林大人的话,迟封眉头微挑,他不认为费启忧会如此好心,为他说话。
这其中必定掺杂了其他东西。
费启忧确实没有那么好心,他下朝后,避开耳目往酒楼走去。
张大人紧跟其后,两人一前一后来到酒楼里。
张大人面色着急的看着费启忧,还没来得及坐下,就问他怎么想,怎么会提议让迟封去上朝。
如今陛下对他正好,要是让他去上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见他这么着急,费启忧抬手示意他不要着急,“你就是太沉不住气了,才会一直斗不过林之言那家伙。”
说着,费启忧瞥了他一眼淡声说:“你也该磨磨你那个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