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可着急坏了,哪里有心思听他说什么,他一心只想知道他为何要这么做。
看他这么着急,费启忧只是坐下,抬手为自己倒了杯茶,斜眼看向他。
张大人在他旁边坐下,“哎呦,丞相大人呀,你就的别卖关子了,你知道我的心七上八下吗,要是让迟封回到朝堂上,让他知道我们的事,我们还会有好果子吃?”
费启忧摇头看着他,“你以为迟封不知道,陛下知道了我们有好果子吃?”
他嗤笑一声,仰头把茶水一饮而尽继续说:“你这个性子再不磨磨,日后成不了大器。”
张大人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人心里有数呢。
只是他不清楚,那颗心七上八下的,也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他就是太怕了。
“丞相说的是。”张大人逐渐冷静下来,静候费启忧为他解释。
费启忧知道他得性子就这样了,也不强求,只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缓缓为他解释。
他提议让迟封回到朝堂之上,可不是为了他好,而是方便监督他。
与其把他放回边疆。还不如把他牢牢抓在手里。
“那他手中的兵权怎么办?”张大人想到迟封手上的十万兵权,就眼红得不行,恨不得那十万兵权是他们的。
“只要他来到朝堂,还怕他手中那十万兵权吗。”费启忧冷笑着开口。
别说十万兵权,就算是二十万兵权,只要迟封敢踏上朝堂之路,他就一定给他撸得一干二净。
这话张大人听明白了,就跟那些跟他们不和的朝臣一样,慢慢的消失在朝堂之上。
思此,他奸诈的笑了笑,给费启忧竖起了大拇指。
“论厉害,还得是你呀。”他不说,谁人知道他打着这样的心思呢。
知道费启忧在打什么主意后,张大人愁眉苦脸过来,高高兴兴回去。
殊不知,他们前脚刚到酒楼,后脚就被监视。
他们离开酒楼,消息就传到了韩逸手上。
知道费启忧在打什么主意后,韩逸把书信烧了,坐在御书房里。
他呆坐了一会儿,觉得还是不能让迟封留在京城。
像他这种人才,留在京中跟那群老狐狸斗太浪费人才了,他适合征战四方,一统天下!
想到这里,他起身在御书房里走了一圈,扬声叫来太监,宣迟封进宫。
迟封这次进宫异常通畅,无人阻拦,也没出现前脚刚进宫,后脚就有大臣跟着觐见。
韩逸心里清楚林大人退朝后,会把朝堂上的事情告诉他,但他还是提了一嘴。
说完后,他问迟封意见。
迟封抬眸望着韩逸,他在战场上什么人没见过。
那些战败的俘虏,为了活下去,什么都会说。
而他则要从他们嘴里筛选出真实的信息,久了,他便练就出,一眼便能看出对方什么心思的能力。
此时的帝王真心实意问他想法。
“比起朝堂,我更喜欢自由自在的边疆。”说完,他像是怕韩逸误会一般,接着解释道。
“我不是说边疆好,没有陛下的约束,而是……”
见他费劲脑汁想着如何解释,韩逸淡淡一笑抬手打断他道:“孤明白,你要是不愿意留在京城,孤便让你回到边疆。”
“魏国暂时求和,谁也不知道日后他们做出什么事来,还有其他国家。”
迟封听着韩逸的话,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他也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两人在御书房聊了一会儿,韩逸对迟封越发欣赏。
直到迟封出宫,他还觉得意犹未尽。
武臣跟文臣差别还是很大。
看那满朝的文臣,嘴里说出来的话弯弯绕绕的,不知道他们要表达什么。
再看武臣,说出来的话虽然没那么好听,但句句在理,且通俗易懂,一听就知道对方什么心思。
韩逸舒服,就有人不舒服了。
待费启忧等人知道韩逸放迟封回边疆时,他们脸色都黑了,想抗议,人已经走了,也无法抗议。
无奈,费启忧只能压下这口怒气。
他就不知道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怎么感觉曲桓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察觉到这点,费启忧火急火燎进宫,想试探韩逸什么想法。
韩逸坐在案首前,面无表情看着站在他跟前的费启忧。
“所以丞相是为了迟将军而来?”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费启忧痛心疾首的看着韩逸说道:“迟将军常年在外征战,是时候该休息休息了,陛下就这么让他回边疆,这让迟将军身体怎么受得了。”
他边说边看韩逸的神情,见他没什么表情才继续说下去,“臣曾听说迟将军为了征战,伤痕累累,一到雨天,手脚关节还会疼,经常在夜里疼得睡不着觉。”
韩逸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孤知道,所以在他离京前,让御医跟着,到时候有什么事,有御医在,不怕。”
费启忧被他这话哽住了,一时间有些沉默。
韩逸见他沉默,淡笑道:“丞相要是担心的话,何不为迟将军出一份力呢。”
他深深看了费启忧一眼,看得费启忧眉头直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例如,给军中的将士们尽一份绵薄之力,听说边疆天气恶劣,一到冬天便冷的不行。”
费启忧听着他这话眉头直跳,好家伙,在这里等着他呢。
他望着韩逸苦笑道:“臣也想尽一份力,但臣实在是没办法,臣那点俸禄,陛下是清楚的。”
要银子就装穷,什么都能给,只有银子不行!
韩逸听着他这话,微微一叹道:“孤知道爱卿的难处,只是为官那么多年,爱卿真是一点都没有?”
闻言,费启忧眉头狠狠一跳,心脏也是一颤,感觉他话里有话。
不管他什么心思,反正费启忧就一个想法,那就是没有银子,天王老子来了,也都没有银子!
看他态度如此坚决,韩逸心里清楚只是他的表象,但还是表现出一副可惜的样子。
“既然爱卿没有,那此事就算了。”费启忧听着他这话,稍微放下心来,那口气还没完全松下又听到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