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遵命！”林子豪抱拳。
张宇立刻转身回仓库，一阵翻箱倒柜。
他从现代那边顺来的小玩意儿不少。
翻出几支能晃瞎人眼的高亮度强光手电筒。
一个看着像大号指南针的金属疙瘩，据说靠近铁家伙就会嗡嗡叫。
还有一小瓶透明液体，说是能测毒气，遇上不对劲的味儿就会变色。
他自己揣了个结实的工兵铲，又往石磊手里塞了一把。
等他出来，姜雪晴已经换了一身更利落的黑色劲装，腰间悬着长剑，透着一股利落劲儿。她身后，十名亲兵也都是一身劲装，背着强弓，挎着环首刀，个个都绷得跟拉满的弓弦似的。
“齐活了。”张宇晃了晃手里的强光手电，“走，会李元的老窝去！”
一行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庭院，借着夜色掩护，熟门熟路地再次来到南城墙根下那处不起眼的坍塌口。
入口比上次看着更破败了，碎石瓦砾堵了大半。
“让开。”石磊上前，抡起工兵铲，三下五除二就把堵路的碎石清理干净，露出一个只够人弯腰钻进去的黑黢黢洞口。
一股陈腐、阴冷的气息立刻扑面而来，带着泥土和某种说不清的霉味。
“小心点。”姜雪晴低声吩咐一句，拔出长剑，率先弯腰钻了进去。
张宇紧随其后，啪嗒一声打开强光手电。
雪白的光柱猛地切开浓稠的黑暗，照亮了前方狭窄的甬道。
甬道壁是用巨大的条石砌成的，上面挂满了滑腻腻的青苔和水渍，空气湿冷地吸一口都感觉凉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这地方，比上次感觉更瘆人了。”张宇小声嘀咕，手电光束四处扫着。
他手里的金属探测器发出轻微的“嘀嘀”声，断断续续，不算强烈。
走了大概几十步，前面出现一个岔路口。
左边的通道黑乎乎的，似乎是往城内方向延伸。
右边的继续深入城墙底部，更黑。
“上次咱们走的是右边。”姜雪晴凭着记忆说。
“那就还走右边。”张宇用手电照向右侧通道深处，光柱没入黑暗，什么也照不到头。
越往里走，空气越发沉闷，胸口都感觉有点发堵。
张宇拿出那个化学试剂瓶晃了晃，里面的液体颜色没变，还好，至少没有常见的毒气。
“等等。”走在最前面的姜雪晴忽然停下脚步，抬手示意。
张宇把手电筒往前打。
前方不远处的地面上，散落着几块大小不一的落石，看着像是新掉下来的。
甬道顶部，能看到明显的裂痕，有些石头看着摇摇欲坠。
“像是有人故意弄塌的，想堵路。”一名亲兵压低声音判断。
“能过去吗？”张宇问。
石磊上前查看了一下，用工兵铲捅了捅：“可以清开，但动静可能小不了。”
“清！”姜雪晴命令简洁。
石磊和两名亲兵立刻动手，小心翼翼地搬开落石。
他们尽量放轻动作，可石块摩擦的声音，在这死一样寂静的甬道里，还是被放大了无数倍，听着格外刺耳。
就在这时！
甬道更深处，极其突兀地传来一丝极其轻微的、像是金属刮擦地面的“咔哒”声！
声音很小，但在这种环境下，却像针一样扎进每个人的耳朵！
“有人！”姜雪晴声音骤然绷紧，透着寒意，“戒备！”
“唰啦！”
身后十名亲兵瞬间弓上弦，刀出鞘，动作整齐划一，全都紧张地对着前方无尽的黑暗。
张宇也把手电光死死锁定前方，心脏咚咚咚地撞着胸腔，嗓子眼都跟着发紧。
妈的！李元这老狗果然留了后手！
几秒钟的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黑暗里，一声尖锐的破空声骤然炸响！
一支弩箭裹着让人皮肤发麻的恶风，直奔张宇手电筒那团刺眼的光源射来！
“小心！”
电光石火间，姜雪晴猛地伸手，一把将张宇拽向旁边。
“咄！”
弩箭死死钉进张宇刚才站立位置的石壁，箭尾还在嗡嗡颤抖。
“那边！”张宇脚下踉跄两步才站稳，手电光唰地扫向箭矢来的方向。
光柱晃动中，两条黑影在甬道拐角处一闪，瞬间没了踪影。
“追！”姜雪晴低喝，身影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人已经冲了出去。
亲兵们反应极快，立刻跟上。
张宇和石磊对视一眼，也拔腿跟了上去。
冲过拐角，眼前骤然一空。
这里是个挺大的石室。
正中间，有个黑石头垒起来的圆台，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鬼画符，比外面甬道石壁上的看着更邪乎，也更复杂。
圆台的正中心，有个形状古怪的凹槽。
石室对面还有一条黑乎乎的通道，刚才那俩黑影显然是逃进那里了。
“搜！”姜雪晴没有立刻追，她很冷静，先让士兵仔细检查这间石室。
张宇几步冲到那黑石台跟前，强光手电的光柱打在上面，仔仔细细地照着那些扭曲的符号。
“就是这个！”他心里咯噔一下，这些鬼画符的调调，跟现代李家那个所谓“通天碑”上的东西，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这鬼地方，绝对是李元那老狗搞事情的关键！”
他掏出那个大号指南针似的金属探测器，在石台周围来回扫动。
靠近平台边缘的几个地方，探测器发出的“嘀嘀”声明显变得急促响亮。
石磊二话不说，抡起工兵铲对着响声最密的地方就撬。
地砖翻开，下面露出几块颜色发乌的金属锭，上面也刻着模糊不清的符号。
“将军，这边！有东西！”一个亲兵在石室角落低声喊道。
几个人立刻围拢过去。
角落的石壁，有一块颜色跟周围不太一样，看着像是后来补上去的。
石磊走上前，用工兵铲的尖头在那块石壁上试探着敲了敲。
“咚咚”的回响，里面是空的！
“撬开！”
几个人合力，没费多大劲就把那块伪装的石壁弄开了，露出后面一个不大的暗格。
暗格里没什么金银细软，就几卷用油布包得严严实实的竹简，还有一个看着挺精巧的小木盒子，材质像是紫檀木。
姜雪晴伸手，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木盒子。
打开盒盖。
里面躺着的，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是一块小小的身份铭牌，看着有些年头了，材质非金非玉，倒像是某种兽骨打磨的。
铭牌已经很旧了，可上面刻着的两个篆字，却异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