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寒,就算你是九王爷,也不能这样对待剿匪功臣。”
苏玉兰情绪失控地扬声喝问,“天子脚下,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只手遮天吗?为了一个女人,你一再打压我的夫君,如今还这般凌辱于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当朝九王抢了当朝二品将军的妻子据为己有,这桃色流言早就不是新鲜事。
这会儿,当事人全在,周围百姓围了一堆,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出声。
墨云寒骑着猎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本王刚刚入城,战报还未递交圣听,你怎知是我打压于他,而不是他做了违法乱纪之事?”
苏玉兰急道,“不可能,我夫君一心报国,定然是被你陷害暗算!”
墨云寒冷冷勾了勾唇角。
马蹄轻踏,手中马鞭轻轻敲着掌心。
“本王一路未走官道,未过官驿,战况消息未曾泄露半分,你却张口说是本王构陷,证据何在?”
苏玉兰心头一慌。
抬手指着队伍后面无比狼狈的秦明朗。
“我夫君走时还是二品将军,大理寺司正,现如今却是这般模样,若不是你……”
墨云寒轻哼一声打断她。
“秦明朗私自囤兵,在剿匪当日,藏有私心,欲学螳螂捕蝉坐收渔翁之利,本王未当场斩杀,已是给苏家留了颜面,你若不服,尽可入宫告状。”
他声音铮铮,朗朗而下。
周围百姓皆是指指点点。
“竟然敢私自囤兵啊,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秦将军是一声都不吭,看来是真的了,苏县主还大张旗鼓地来接,这下完蛋了。”
……
苏玉兰彻底呆住。
私自囤兵这样的罪名,墨云寒若无证据绝不会随意攀咬。
再结合临行前秦明朗得意洋洋的说辞,她只觉整个人如遭雷劈。
“让开!”
一声厉喝,惊得她下意识往旁边退,脚步踉跄着直接摔坐在地上。
墨云寒踏马而过,悠然的行至江清婉身边俯身轻轻靠近,眸光深浓多情,声色撩人。
“回府等我,我办完差事就回。”
说罢再未停留,带着队伍扬长而去。
很快空旷下来的街道上,众人面面相觑。
忽有人惊叹疑惑。
“原来九王爷和九王妃这么恩爱啊,真是令人艳羡。”
一人声起,众声附和。
哪里还有人看得见苏玉兰盛装而来的风光。
江清婉却故意般,偏要将风光他移。
笑容清浅的看向狼狈起身的苏玉兰。
“苏县主说的没错,王爷见到我很是欢喜。只是可惜了县主准备的锣鼓炮竹,没能派上用场,还是拿回府中再放吧,毕竟从将军变成阶下囚,也不是什么值得在大众面前锣鼓喧天去庆贺的事情。”
苏玉兰的脸气的都快扭曲了。
这时青穗牵着马车已经过来。
闻言又添了把火,“王妃,县主府的轿夫刚刚在巷子里提醒我们等着看怎么丢人现眼,没想到,我们还真的看到了,是挺丢人的。”
紧随其后的死命轿夫抬着轿子面色惨白,低着头哪还有刚刚的威风。
苏玉兰不甘怒视,“江清婉,你得意什么?皇上还未对此事做决断,一切结果未可知,若是被我查到王爷构陷,我定然……”
“啪!”
狠狠的一巴掌抽了过去。
青穗活动着手腕,笑的森然骇人。
“一个小小的县主,竟然敢屡次直呼我家王妃的名讳,实在该打。”
苏玉兰被抽的半张脸都肿了,难以置信的捂着脸怒斥,“你……你敢打我?”
江清婉漂亮的眸子无辜的看着她。
“苏县主背靠苏老王爷,娇纵蛮横,竟然敢带着府兵骚扰百姓,强行占道,当街拦截班师回朝的军队质问,如此粗野无状,实在有损老王爷的威名,若传到宫中,可要如何收场。你可知,民心才是天下,而非权势。”
说罢似无奈的轻轻叹息了一声,扶着青穗的手臂上了马车,很快走了。
周围百姓却是被她最后一句话激荡起阵阵涟漪。
有几个刚刚被苏玉兰的府兵推倒碰伤的人,顿时安耐不住。
“这可是城门长街,何时成了县主府的官道,倚仗权势横行强占,当我们百姓为刍狗不成。”
“苏老王爷也曾为大周披肝沥胆,怎地就教养出这样的孙女。我们日日供奉,缴纳税收养出来的贵人县主,却这般凌辱我们,太过分了。”
“还我们公道,还我们公道!”
人群激愤愈演愈烈。
苏玉兰气的咬牙切齿。
“一群贱种杂碎,也敢欺辱到本县主的头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打,打死了算本县主的。”
此话一出,百姓更加气愤。
场面彻底失控,县主府的府兵正要动手,程氏匆匆赶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苏玉兰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这么丢脸的收场。
“母亲,只是一群贱民……”
“啪!”
程氏一巴掌呼了过去,苏玉兰的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混账东西,你还嫌丢脸丢的不够吗?立刻滚回县主府,再敢胡闹半分,我立刻让你祖父遣送你出京,这辈子你也别想再回来。”
苏玉兰捂着脸死死咬着牙。
她不明白,为什么连母亲也不站在她这一边,非要看着她颜面扫地,被所有人嘲笑。
她心里恨得要死,被春梅拉着快速上了轿子。
程氏强压心头怒火,冲着周围激愤的百姓微微颔首。
“诸位,今日之事,是小女的错,我代她给诸位致歉。”
高高在上的贵妇人忽然给他们道歉,百姓顿时都有些惊住,情绪也瞬间被安抚下来。
已经走远的苏玉兰回头看着这一幕,恨得眼眶通红。
等回到县主府,她径直去了柴房,抓起门边挂着的鞭子,猛地踹来了房门。
被锁在里面的张氏吓得一哆嗦。
见她进来立刻谄媚讨好,“儿媳妇,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先放我出去,明朗回来我绝不告状。”
“啪!”
苏玉兰二话不说一鞭子抽了过去。
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
“贱人,一群狗杂碎,一个个全欺负到我的头上来,我让你们都不得好死。”
她手里的鞭子不停。
抽的张氏嗷嗷惨叫着满地打滚的躲。
可柴房本就窄小,又哪里躲的过,很快身上就见了血。
张氏疼的厉害,顿时破口大骂。
“等我儿回来,我定要让他休了你这悍妇!”
苏玉兰顿了顿,心中恨意更浓。
“秦明朗这个废物,最好死在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