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星币?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洛然第一个动的歪主意就是造假。
至于造假会造成的通货膨胀之类的问题,苏洛然毫不在意,这是帝国那些身居高位的虫要考虑的事了,他无所谓。
麻烦多了又不差这一个,反正谁都抓不到他,苏洛然心安理得的在法律边缘来回横跳。
光脑上的货币有加密系统,这种系统很巧妙,苏洛然认真调查过。
这种去中心化,不可篡改,透明安全的分布式技术,其实和21世纪的区块链差不多,也是当时比特币之类的加密货币使用的技术。
从源头上造假基本不可能。
当然,帝国也有纸币流通,毕竟不是谁都买得起光脑,对于普通家庭来说,光脑依旧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纸币在小面额流通的情况下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苏洛然暂时还没有这个手艺。
油墨材料,和制作纸币的纸张都买不到,太过劣质的造假估计一下就能识破了。
卡也可以使用,分为实名和匿名两种,但它和光脑上的星币问题类似,难以造假。
麻了,彻底麻了。
无中生有真的很难。
既然不能从源头产生星币,那就只能想办法挣。
苏洛然摩拳擦掌,信心满满,只要凭借他过硬的技术,还不是轻轻松松就赚的盆满钵满,结果他很快就被网上的连环套坑惨了。
他在暗网上大面积撒下广告。
「代做整套系统,报价:10万星币,价格可谈」
过了好久只有一个买方找到他,还价两千。
苏洛然气得不行,把自己组装的简易通讯器往床底下一扔,捂着被子嘀嘀咕咕,骂了半天,气得不行。
压榨劳动人民的成果,不像话。
直到赛勒斯回来睡觉,关了灯他还在絮叨,被打了一下屁股才消停下来。
第二天他一大早爬起来,没骨气的把单接了。
好歹是开张了嘛,也是个大进步,苏洛然努力安慰自己,结果整套代码发过去之后,买家不给结尾款。
最后苏洛然只赚到了一千星币,能买几十个能量棒。
他快气死了。
他真的没精力和这群穷鬼闹了。
实际上,苏洛然的可定制系统的消息挂在暗网上,工期还标注那么短,大家都觉得妥妥的是诈骗,暗网上的信息发布不需要身份审核,夸大成分居多。
类似他的这种广告数不胜数。
逃单毁约,骗定金的情况都很常见。
星盗团长期入不敷出,为了刀疤的治疗,他们还花了时间,废尽心思的寻找可用的医疗舱。
苏洛然不敢让赛勒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老大的疑心病重的很,看不懂他这些,也完全不信任他,看来没挣到正经星币之前,还是瞒着他算了。
这天他趁着赛勒斯在忙,偷偷在星网上扒发财路子。
他四处划拉消息,直到翻出一篇新闻。
嘿嘿,他暗自得意,冤大头找到了,这个兰斯洛特,一看就很能爆金币。
他已经忍不住期待赛勒斯对他夸赞的样子了。
*
刀疤躺过了医疗舱,又在病床上养了一阵,今天是正式下床复健的第一天。
赛勒斯一大早就赶了过来,专门陪他,大家都在。
老二的身体好了,过去的绿色节肢变成了正常的手脚。
老三的竖瞳好了,视力已经恢复正常。
大黑的左手长好了,生活再也没有障碍。
大家都开始了新生活,再也没有谁提及过小亚,他们都彻底抹去了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大黑搀着刀疤左手,赛勒斯搀着刀疤的右手,刀疤借力一个使劲站了起来。
老二和老三在一旁加油打气。
“左腿,往前,踩实了再走下一步。”
“对,对对对。”
“注意平衡,没错,绵绵真棒!”
刀疤不乐意了,“老三!谁告诉你的!你就这么叫你高大威猛的刀疤哥吗!”
“高.大.威.猛.这四个字,你看你和哪个沾边了?”
“死老三,等我能跑了我要打死你!”
“你现在又打不到!”
“啊啊,老二,你站的近,帮我打他一下!”
“这怎么好意思...”
“老二!你打了我三下!是不是不识数!”
“......”
不大的房间里,又开始乱七八糟的闹哄起来,赛勒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老大,你看他啊!绵绵是他能叫的吗!”刀疤找老大撑腰了。
赛勒斯拍了拍他的手背,“小绵回来了。”
他确实意有所指,刀疤的脸上已经没有疤了,白白净净,脸蛋软绵绵的,像个熟透的桃子,赛勒斯回忆起来了,小绵其实一直都是个很好看的乖孩子。
小绵也很爱美,他曾撞见过小绵对着镜子长吁短叹的样子。
“小绵,叫大哥。”
赛勒斯拉紧了他,“以后都这么叫。”
小绵扁扁嘴巴,还没说什么,大黑先嗷一嗓子开腔了,“大哥!呜呜...”
老二和老三也别别扭扭的跟着叫了声大哥。
在老首领死去,争夺新首领的过程中,他们曾经互相斗得鸡飞狗跳,最后票数都不敌赛勒斯,一个屈居第二,一个屈居第三。
虽然输了,还是不服,还是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但这么长时间相处下来,不得不承认,赛勒斯确实做的比他们都好,都像一个好大哥。
到现在,他们也算是真正承认了他。
赛勒斯把病房的门虚掩上,老三跟在他背后,一同前往驾驶室。
驾驶舱的门形同虚设,隔着门缝,赛勒斯看到苏洛然忙忙活活,一片片代码闪来闪去,他没有选择打断他,反而倒退两步,走回拐角处。
老三亦步亦趋,在他身边提醒道:“大哥,你真的放心他这么乱来吗?”
赛勒斯轻轻嗯了一声,“我想相信他。”
“大哥,我们曾经也相信小亚,你...”
赛勒斯知道他的未竟之言是什么,“我知道,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会亲手处理他,不会心软。”
“那...他还好吗?”
赛勒斯留意过星网上的新闻,“好,他升职了,他雌父是上将,以后他的前路一片光明。”
“他跟我们不是一条路上的。”
他们各有心事,久久没再出声。
无底线的纵容带来的是什么?
赛勒斯不得不承认,就算有利以亚这个活生生的例子在前,他还是栽了进去。
就算再怎么不想面对,他都清楚,自己从未看清过苏洛然。
他不是一个有正常思维逻辑的家伙。
他的身份是个谜,他的目的未知,他无视规则,漠视生命,到底背着自己做过多少出格的事,赛勒斯不清楚。
那个名字在心里滚了几圈。
苏洛然,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