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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淬锋

民国三十一年八月的一个星期天,

正值热带雨林的雨季,

然而这一年的日头却比往年更加毒辣。

古之月所在的新兵连驻地,

此时就像一堆烂泥一样,

瘫倒在蓝姆迦基地那破旧不堪的营房里。

昨天下午,

他们几个人利用难得的休息时间,

跑到基地外的上海餐馆去吃饭,

而全连的其他人则留在基地里。

无论是外出的还是留下的,

都没有一个人不是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的。

此刻,营房里鼾声如雷,

此起彼伏,

就连屋顶上的苍蝇,

似乎都被这浓烈的酒气熏得晕头转向。

睡梦中徐天亮感觉自己仿佛正浸泡在秦淮河里,

那凉津津的河水不断地往他的脖子里灌,

让他感到无比的舒适和惬意。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这美妙的感觉中时,

突然间,

一股寒意从脑门袭来,

他整个人就像是从温暖的篝火旁,

被扔进了冰窖一般,

浑身一个激灵,

猛地弹坐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一看,

只见自己的蚊帐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水,

而旁边的地上,

则站着两个端着铁皮水桶的卫兵。

关副官则抱着膀子,

站在营房的门口,

嘴角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

他手中的驳壳枪,

在清晨的阳光中泛着令人胆寒的冷光。

“哪个龟儿子往老子床上泼水?!”

徐天亮怒不可遏地往外吼道,

声音震得整个房间都嗡嗡作响。

他一边愤怒地咆哮着,

一边手忙脚乱地抹了把脸上的水,

那水顺着他的脸颊流淌下来,

浸湿了他的领口。

徐天亮的怒火,

并没有因为这一简单的动作而平息,

反而愈发汹涌。

他瞪大了眼睛,

满脸怒容,

嘴里骂骂咧咧地,

抄起枕边的皮鞋,

像扔手榴弹一样狠狠地甩了过去。

那皮鞋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越过床前两个拿铁皮水桶的士兵,

直直地朝门口的关副官飞去,

仿佛要将他砸个正着。

伴随着皮鞋的飞行,

徐天亮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

那金陵话里带着浓浓的酒气,

让人闻之欲呕。

“老子昨儿个喝的可是白老板的米酒,

这要是醉死了,

你担待得起?”

他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

充满了威胁和不满。

然而,关副官却对这飞来的皮鞋视若无睹,

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只见他面沉似水,

稳稳地站在原地,

右手却如闪电般抬起,

将飞到眼前的皮鞋打落。

紧接着,快步走到徐天亮的床前,

将一把驳壳枪顶在了徐天亮的脑门上。

那驳壳枪的枪管泛着寒光,

冰冷的金属质感让人不寒而栗。

徐天亮只觉得一股凉气,

顺着皮肤钻进了骨头缝里,

瞬间让他因为醉酒而头疼的脑袋,

清醒了几分。

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

想要避开那黑洞洞的枪口,

但关副官的手却如同铁钳一般,

牢牢地将他固定在原地。

“徐排长这火气挺大啊?

咋,忘了昨儿个晚上在上海餐馆门口,

孙师长咋说的?”

关副官的声音冷冰冰的,

仿佛能把人冻僵,

其中没有丝毫感情,

但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压。

徐天亮听到这句话,

心中猛地一紧,

昨晚的情景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闪现。

他想起了孙师长那严厉的面容和警告的话语,

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明儿个……全体……

体能训练!

都给我消停点……

敢睡懒觉的,

老子让人拿凉水浇!”

这句话在徐天亮的耳边不断回响,

让他浑身一激灵,

酒意瞬间全消。

他连忙赔着笑,

一边立刻穿衣服起床,

一边说道:

“关副官,您瞧我这记性,

喝高了喝高了……

这不正打算起来出操嘛。”

就在这时,

古之月睡眼惺忪的裹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

从旁边的屋走了出来。

他的苏北话带着一股糯劲,

听起来有些软绵绵的:

“徐天亮你少贫嘴,

吹紧急集合号,

赶紧把弟兄们叫起来,

关副官可是奉了孙师长的令,

来盯着咱们训练的。”

古之月一边说着,

一边揉着太阳穴,

似乎还没有完全从宿醉中恢复过来。

他闻着营房里那股混合着汗臭、酒气和霉味的空气,

胃里一阵翻涌,

差点就要吐出来。

随着集合号响起,

\"整啥幺蛾子!\"

赵大虎光膀子蹦起,

东北腔撞得竹棚掉渣。

关副官枪口突转,

击锤扳动的咔嚓声冻住满屋哈欠。

古之月腰伤绷带渗着血,

苏北话却稳如枪架:

\"全连!九十秒集合!\"

清晨,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云层,

全连紧急集合的哨声,

就像一道闪电划破了宁静的晨光。

这尖锐的集合哨声如同警报一般,

让士兵们瞬间从睡梦中惊醒,

他们手忙脚乱地抓起衣服和装备,

胡乱地往前套,

然后就跌跌撞撞地往外跑去。

有的士兵甚至连鞋子都穿反了,

一瘸一拐地跟着队伍;

还有的士兵匆忙间只扣好了一半的裤腰带,

一边跑一边还得腾出一只手来整理。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

充满了紧张和慌乱的气氛。

在这混乱的人群中,

赵大虎和赵二虎这对来自东北的兄弟,

也互相推搡着跑了出来。

赵大虎扯着嗓子喊道:

“二虎,你个瘪犊子,踩我鞋了!

昨儿个你喝多了,

尿我床上的账还没跟你算呢!”

赵二虎则揉着惺忪的睡眼,

嘟囔着回嘴:

“你咋不说你自己呢,

回来的路上,

抱着电线杆子喊嫂子,

差点没把印度阿三兵又招来!”

古之月站在队伍前面,

看着眼前这些站得歪七扭八、狼狈不堪的士兵们,

心里却稍稍松了一口气。

毕竟,和上次喝醉了集合相比,

这次的速度已经快了不少,

至少快了半袋烟的功夫。

然而,关副官却在旁边冷笑一声,

对古之月说道:

“古连长,孙师长可是说了,

今儿个全连训练要是掉链子,

晚上你自己就去师部大院跑圈,

跑到天亮为止。”

古之月心中一紧,

他知道孙师长从海州军营开始,

一向对训练要求严格,

这次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很快太阳渐渐爬上了蓝姆迦的旗杆,

金色的阳光洒在基地红色的土路上。

此时,全连的士兵们已经背负着三十斤的装备,

开始在这条土路上艰难地奔跑起来。

古之月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猎豹,

边喊着口号,

边在队伍的最前方狂奔着,

他的步伐稳健而有力,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鼓点上。

汗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顺着他的下巴滑落,

滴落在红色的地上,

溅起一小团尘土,

仿佛是他与大地之间的一场激烈碰撞。

关副官则悠然自得地坐在一辆破旧的吉普车里,

不紧不慢地跟在队伍后面。

那辆吉普车似乎也和他一样,

显得有些慵懒,

时不时地发出“滴滴”的喇叭声,

像是在催促着前面的人加快脚步。

这声音在寂静的道路上显得格外刺耳,

惊得路边树上的麻雀们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我说古连长,

你们这是在散步呢,

还是在行军啊?”

关副官终于忍不住了,

他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手里的文明棍不停地敲打着车顶,

发出“哒哒”的声响,

“我看老太太逛城隍庙,

都比你们走得快!”

孙二狗是个地地道道的河南人,

性格直爽,脾气火爆。

听到关副官的话,

他立刻像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

“噌”地一下停住了脚步,

转身怒目而视,

嘴里骂骂咧咧道:

“关副官,您这是坐车坐出幻觉了吧?

您在后边舒舒服服地坐着,

吃着我们的灰,

闻着我们的屁,

还有脸嫌弃我们走得慢?

有本事您下来跑两圈试试,

看看是您的腿金贵,

还是咱的命金贵!”

孙二狗的这番话,

犹如一颗石子,

被狠狠地投入了原本平静无波的湖面一般,

瞬间激起了千层浪花。

全连的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一个个憋红了脸,

强忍着不让笑声从喉咙里冲出来。

然而,这股憋笑的力量终究还是难以抑制,

队伍里开始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脚步声,

仿佛每个人都在拼命地克制着自己,

生怕一不小心就会笑出声来。

关副官的脸色在这一瞬间变得比锅底还要黑上几分,

他怒不可遏地推开车门,

看样子是准备下车去抓人了。

古之月见状,

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死死地拦住关副官,

脸上还陪着谄媚的笑容说道:

“副官大人,

您可千万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啊!

他昨晚喝得酩酊大醉,

到现在都还没醒酒呢,

脑子糊涂着呢,

说出来的话当不得真!

孙二狗,你还愣着干什么,

赶紧给副官大人赔个不是啊!”

孙二狗却像根木头似的杵在原地,

梗着脖子,硬是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鼻头因为紧张而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这些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与他脸上的灰尘混合在一起,

划出了几道黑漆漆的印子,

看上去颇为滑稽。

关副官见状,

盯着孙二狗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嘴角微微上扬,

露出了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行啊,古连长,

你的面子可真是够大的!

既然你都开口了,

那我今天就暂且不跟他计较了。

不过,我把丑话可先说在前头,

如果再让我听到这小子胡言乱语,

老子可不会再给你面子了,

直接就把他扔进缅北的雨林里去喂蚊子!”

队伍重新开始行进时,

太阳已经高悬天空,

阳光炽热得仿佛要将人的皮肤烤焦。

古之月听到身后传来赵大虎粗重的喘息声,

他抱怨道:

“连长,您说咱们是不是被哪个缺德的家伙给算计了啊?

昨天刚休息喝酒,

今天就被罚来训练,

这手段也太狠了吧!”

古之月并未回头,

只是闷声回应道:

“少废话,赶紧好好跑步,

要是再啰嗦,

晚上就给我加练五公里!”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原本晴朗的天空,

突然被一大片乌云笼罩。

狂风呼啸着卷起沙土,

如鞭子般抽打在人们的脸上,

带来阵阵刺痛。

古之月抬头望向天空,

心中不禁暗暗叫苦——这鬼天气,

真是说变就变啊!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黄豆般大小的雨点狠狠地砸在钢盔上,

发出清脆的“当当”声。

全连的士兵们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

雨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

使得他们难以睁开眼睛。

脚下的道路也因为暴雨而变得泥泞不堪,

士兵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水中艰难前行。

关副官的吉普车同样未能幸免,

车轮深陷在泥泞中,

不断地打滑。

他被困在车里,

嘴里不停地咒骂着这恶劣的天气。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湿透的勤务兵,

骑着马如疾风般从后方疾驰而来,

他的身上溅满了泥水,

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一边策马狂奔,

一边扯开嗓子冲着古之月大声喊道:

“古连长!孙师长有令,

明儿个机场又来新兵,

让你们去接一下!”

古之月听到这喊声,

连忙停下脚步,

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

定睛看去,

只见那勤务兵满脸焦急之色。

他用苏北话回应道:

“知道了!

你回去告诉孙师长,

就算下刀子,

老子也把人给接回来!”

说罢,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队伍,

只见弟兄们一个个都被淋成了落汤鸡,

但他们却没有丝毫抱怨,

仍然咬着牙拼命地往前跑。

突然,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

“日出东方亮堂堂,

咱们弟兄跑断肠……”

这一嗓子仿佛是点燃了火药桶,

紧接着,全连的声音都响了起来,

在瓢泼大雨中显得格外悲壮。

那激昂的歌声,

在风雨中回荡,

仿佛是这群士兵们对命运的不屈呐喊。

雨越下越大,如瓢泼一般倾泻而下,

古之月的视线渐渐模糊,

但他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

他不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只是他们倒霉日子的一个开端。

而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

明天在机场等待他们的,

除了那些新兵之外,

还有几个叼着雪茄、满脸横肉的英国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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