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骆你来得正好,我正提起你呢!”
肖领导热情地叫她过来,特别隆重地介绍,“这位就是小骆,前进酒厂的主心骨,特别能干的女同志,还会说洋文,今天能有五十万的订单,小骆要占一半功劳。”
“主要是领导您指导有方,我就是跑腿。”
骆欣欣回答得很谦虚,功劳她肯定不能在揽在身上,领导会不高兴的。
沪城领导听到她话里的沪城口音,眼睛立刻亮了,激动地问:“小骆是不是沪城人?”
“对,我是沪城去西北农场劳动改造的,我家在沪城还有点小名气,厚德堂骆家,二位领导听说过没?”
骆欣欣大方承认,也没避及她家的成分。
沪城领导面色微变,厚德堂现在都变成公营单位了,骆家则划成了走姿派,确实去了西北农场改造,怎么会出现在广交会?
肖领导微笑道:“小骆表现很出色,还立了不少功,组织已经给她摘了帽子。”
参加广交会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政审,他本来不太清楚骆欣欣的情况,还是刚刚找秘书恶补的。
沪城领导不由对骆欣欣刮目相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摘帽子,立的功绝对很大很大,这个小骆同志是人才啊!
早知道沪城就不应该把骆家弄去西北,留在沪城做贡献岂不更好?
他们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西北现在取得的成绩,像是他们沪城双手送过去的。
不行,他们得找机会找小骆好好唠唠,只要小骆愿意回沪城,他们可以给更大的发展平台,绝对比西北好。
肖领导还不知道,他一通显摆,差点被人挖了墙角。
“领导,我有事找您汇报。”
骆欣欣低声说了句。
肖领导立刻和沪城领导告辞,领着她回了房间,马部长也在房间里。
“二位领导,这是我的工作证。”
骆欣欣拿出了她在特别行动组的工作证。
肖领导和马部长只看了眼,表情就变得郑重,和她说话的语气也客气了不少。
“小骆, 是不是展会上有情况?”
肖领导和马部长身体都绷紧了,还以为有坏人混进了展会。
“展会一切正常,是我们内部有问题,我现在很怀疑孙洁和王丽君这两人,接二连三地破坏和谐稳定,她们是成心想破坏广交会,我现在找二位领导说,希望二位领导能严肃处理,否则我只能找我的上级汇报了。”
骆欣欣语气特别严肃,还把孙洁这两天做的蠢事都说了。
肖领导和马部长松了口气,暗骂孙洁蠢不可及,他们明知道骆欣欣故意扣帽子,但也没法反驳。
谁让孙洁都干了那些蠢事呢,人家身为特别行动组的,干的就是这个工作,怀疑也很正常。
如果骆欣欣真和上级汇报了,孙洁和王丽君肯定要脱一层皮,行动组他们都不敢招惹,这两个蠢货瞎了眼,居然连行动组的人都敢得罪。
“骆同志,我们肯定严肃处理,你放心,最迟明天就处理好。”肖领导保证道。
“行,相信二位领导肯定能处理好,我现在去找服务员重新开间房,和两个疑似坏分子住一屋,我晚上都不敢闭眼。”
骆欣欣笑了笑,说的话却字字带针。
等她离开后,马部长沉了脸,不高兴道:“这个小骆还真敢拉大旗,明明只是私人矛盾,却上升到敌对势力上,太过了。”
“她如果真的过分,就会直接和她的上级汇报,孙洁和王丽君这两个蠢货不死也得脱层皮,我们也要吃排头,现在她先来找我们,说明她是卖我们面子。”
肖领导冷笑了声,并不觉得骆欣欣过分。
明明是孙洁和王丽君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人家,那个单位的人怎么会是好性子,这两个蠢货是在作死。
“让这两个蠢货明天就滚蛋,别留在这儿丢人现眼,回到单位后,希望马部长能严肃处理,我不想再看到这两个蠢货在单位占着茅坑不拉屎!”
肖领导将压力给到了马部长身上。
“我会处理好。”
马部长答应了,随即便下楼去找两个蠢货了。
房间门还反锁着,屋里的两个人都很得意,以为骆欣欣被她们给整治了。
就算骆欣欣去告状,她们也不怕,只说睡死了没听见,至于反锁房门,她们也有理由,两个女同志在屋里睡觉不安全,她们反锁门才睡得安心,谁让骆欣欣那么晚回来了!
孙洁和王丽君彼此都不说话,但依然不影响她们一起干坏事。
门又被敲响了,她们并没睡着,听得清清楚楚,但没吭声,现在还早呢,至少要十点以后才开门,让骆欣欣这小贱人在外面喂蚊子。
马部长敲了好几下,里面就像死了一样,毫无动静,气得他加大了力气,将门拍得砰砰响。
隔壁房间的人又出来了,看到黑着脸的马部长,心里乐开了花,孙洁和王丽君这回肯定得倒霉。
“孙洁,王丽君,开门!”
马部长语气很严肃,他现在有点理解骆欣欣了,换谁这样敲门都得生气,这两个蠢货是真欠啊!
屋子里的两人吓得一个激灵,怎么会是马部长?
王丽君连滚带爬地下床,赶紧去开了门,看到脸黑得像包公的马部长,她的心沉到了底,还灵机一动,说道:“部长,我早早就睡了,也不知道孙洁同志怎么就把门反锁了。”
慢了一步的孙洁,听到她这么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骂道:“我锁门时你眼睛比死人都瞪得大!”
“你胡说八道,我睡得死死的。”
“你眼睛就是睁着的,别想把脏水都泼我身上!”
两人吵了起来,眼看就要动手,马部长怒喝道:“都给我闭嘴,我问你们,门是谁反锁的?”
“我没锁。”王丽君。
“我们一起锁的。”孙洁。
两人异口同声,说辞却不一样。
“为什么要反锁门?骆同志还没回来,你们反锁门是什么居心?”
马部长也没进屋,就站在门口训斥,大晚上的,他肯定不能进女同志的房间,影响不好。
“我们又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我们两个女同志要是不反锁门,多不安全啊,她回来了叫门呗,我们起来给她开。”
两人这回倒是统一口径了,说辞一样。
“骆欣欣同志拍了门,你们没醒,我刚刚也拍门,你们还是没醒,你们是死了还是睡了?你们既然睡得这么死,就不应该反锁门?还有没有同志之间的友爱了?”
马部长骂得很重,这俩蠢货一个字实话都没说,又蠢又坏。
“不反锁不安全,我们害怕。”
两人小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