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轻轻地敲了敲萧爽的房门,然后静静地等待着。
玄关处的脚步声拖沓着响起,像只踩在棉花上的幼兽,带着未醒的惺忪。
门吱呀裂开条缝,萧爽的发梢先探出来,乌亮亮的垂在肩头,沾着点晨光里的绒毛。
他跨过门槛的瞬间,那股熟悉的异香又缠了上来。
这股香味非常特别,既不是香水的味道,也不是食物的香气,而是一种让人感到血液沸腾的味道。
季霄喉结滚动,目光扫过凌乱的床铺——枕头歪在床尾,床单皱出深浅不一的褶皱。
当他的目光落在萧爽身上时,他的眉头却微微皱了起来。
只见萧爽正坐在床上,所露出的肌肤粉粉嫩嫩。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衣领里若隐若现的红痕。
“这小家伙太不乖了。”季霄的声音沉下来,眼尾的青筋轻轻跳了跳。
他垂下眼睑,长睫在眼下投出阴影,遮住眼底翻涌的暗色。
“季医生,你好早。”萧爽仰起脸看他,嘴唇还带着刚睡醒的粉润,说话时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振翅的蝴蝶。
她整个人缩在宽大的衬衫里,长发垂到腰间,把纤细的身子裹得只剩张精致的小脸,
偏偏眼尾还带着点没褪的红,像只刚偷喝了酒的小兽,懵懵懂懂的带着点不自知的勾人。
季霄抬腕看表,表盘上的指针刚过十点,晨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她发顶镀了层金边。
“不早了。”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晨起的低磁,伸手虚虚指了指沙发。
“过来,我帮你再擦点药,淤青要揉开。”
指尖在药瓶上摩挲,想起昨夜替她揉手腕时,掌心触到的那片滑腻——她的皮肤太嫩了,稍微用点力就会泛出红痕,
像能掐出水来的豆腐,偏偏又倔得很,痛了也只是咬着嘴唇发抖,不肯喊一声。
萧爽乖乖挪到沙发上坐下,衬衫下摆被膝盖顶出个小窝。
季霄在她身侧蹲下,指尖沾了药膏凑近她的手臂,忽然闻到她发间混着的,比记忆里更浓的香。
那香味钻进鼻腔,让他指尖微微发烫,想起第一次在校医室见到她的场景,睁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说“医生,我不痛”。
那时他就知道,这朵带刺的小玫瑰,注定要勾着他堕进深渊。
“忍着点,痛就叫出来,也可以咬着我的手。”
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像是呢喃,掌心托住她的小臂,指腹按在淤青处轻轻打圈。
感觉到她身子猛地绷紧,指尖下的皮肤颤了颤,却还是乖乖咬住嘴唇没出声。
季霄抬眼,正对上她雾蒙蒙的眼睛,睫毛上沾着点水光,像沾了晨露的草叶,看得他心口猛地一紧。
指尖不自觉加重了些力道,看着她因为痛意皱起的眉头,忽然有种隐秘的快感——
这样的她,只属于他,只能被他触碰,被他揉开所有伤痕。
药膏的清凉混着体温渐渐化开,季霄的视线落在她衣领里若隐若现的红痕上,喉间发紧。
那是昨夜谁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