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收回指着青宁的手,直起身来,“按我说的做,我会让您寿终正寝,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实话告诉您,整个宫里不敢说,但这承天殿已然被我的人包围了。待明天,镇北王在东山大营那里只等我一声令下。而南边秦大人最迟晌午就会到达,到那个时候,你可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皇上惊讶地看着太子,“你,你居然,居然......你是何时安排的。”
“很早,我若不安排,难不成由着你那些吃人的儿子置我于死地吗?我是不着急的,就算你不下旨,我一样有法子让众人相信。只不过你若是下了这道旨,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些罢了。”
说完哈哈大笑,转过身看着宋承泽,“既然你要做孝子,那就与父皇一起吧。不如劳六弟劝劝父皇,不过一召旨意,几个字而已。别熬到明天,你们几个谁能走出承天殿,我可真不敢说了呀。”
看着太子坐回椅子里,悠闲在喝了口茶,宋承泽走到皇上跟前,“父皇,您没事吧?”
皇上捂着头,脸色十分难看,青宁连忙上前开始为他按揉太阳穴。
没一会,一个黑衣人拎着一个小太监进得屋来,那小太监趴在地上,抬头看吕成宝,“师傅,徒儿没能出去,到处都是太子的人,原承天殿的都换了人,宫门关的紧紧的,一个也不认识。”
太子得意地道,“现在你们相信我的吧,原承天殿的人死的死,关的关。别说其他宫里根本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就是知道,宫门已关,外人想进承天殿几乎是不可能的,没有人会来救你们。咱们只需慢慢等,待明天晌午,啊不,也许是明天一大早,镇北王和东山大营的兵马就会杀进皇宫。父皇,还是那句话,别走到那一步,真的不好看呀。”
皇上看着洋洋得意的太子,只觉脑子似炸裂一般,一口气没喘上来,晕了过去。
就这样,太子把皇上连同宋承泽和青宁软禁起来,承天殿上下都听命于太子行事。
天亮之后,陆续有消息传来,先是镇北王带兵到了西城门下,东山大营的人直逼东城门下,问太子何时动手,太子得意地对着皇上道,“父皇,您还坚持吗?我说话算话,可若是您还不下旨,我真要动手了。”
皇上闭着眼睛只当听不见,太子也不生气,“看在父子一场的情份上,那就等着秦大人到了又再说?”
待下午传来秦大人已到了南城门下时,太子哈哈大笑,自己的美梦马上就要实现了。
而随着秦大人的消息传来后,再传来的消息却让太子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南城门下出现了岳震,不知道他是如何与秦大人说的,秦大人居然带着兵马走了。
西城门下,吴正达从后方带了人来与镇北王的人马打杀起来。因着这位新镇北王根本没有威信,而吴正达却与西北军非常熟悉,加之被安插在西北军内部人的心理战术,很快,吴正达的人马就占据了上峰,新镇北王被吴正达活捉。
东城门下,陆大人带着令牌出现,几个回合之后,东山大营的人也老实了。
宋承泽站起身来,看着又一天夜晚慢慢来临,“我劝皇兄还是收手吧,如今你还有什么?把这承天殿你布置的人都撤走,父皇必不会追究于你。”
太子仰天大笑,手里拿着剑指着瑞王道,“你以为外头人的进不来,我就不成了?不必那么麻烦,只单单这里的人,就足以让孤坐上那个位置。怪孤心软,就不该与你们耽误这一天的时辰,一把剑下去,那个位置就是孤的。待收拾了你们,回头再去处置那些不知好歹的人。”
太子看着一直躺在那里,身边只有吕成宝侍候,已然出气多,进气少的皇上,“瞧他的样子,看着倒是难受,不如孤帮他一下好了。”说完,示意一直站在皇上身边的两个人。
突然,外头传来打杀声,门口的黑衣人急急走了出去,才掀开门帘,迎面就被楚勇一刀捅进胸膛。
太子看着楚勇及跟在身后的几个人大吃一惊,“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外头的人呢?”
宋承泽上前道,“束手就擒吧,外头的人已被我的人控制了。”
“不可能,他们根本不可能进来。”
“皇兄怕是忘了五哥那条地道吧?”宋承泽道。
太子露出了然的表情,看着众人向他逼近,把手中的剑一横,太子的人把他围在中间,一步步向里面退去。
太子对承天殿太熟悉,他知道后面有一个偏门是可以通往后宫的。
看着太子被他的人保护着出了承天殿,宋承泽走到皇上身边,“父皇,若是一时不能拿住皇兄要如何?”
皇上抬眼看他,闭了闭眼睛,“格杀勿论。”
宋承泽点头,有皇上这句话就好。
待他出了承天殿,董海示意楚勇他们已追着太子往后宫而去。
宋承泽接过董海递来的剑直到了西六宫才发现星星点点的烛火,还伴着女子的声音。
宋承泽下意识感觉不妙,急走两步,果然见一群人站在那里对峙着。定睛一瞧,莲妃居然被太子妃的宫女挟持住。
“宋承泽,你不要过来,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母妃的忌日。”
“你不要乱来,若是母妃少了一根汗毛,你拿命来赔。”
“哈哈哈,我乱不乱来你都会要了我的性命。只是她的性命是你决定的。”太子大声笑道。
“你要如何?”
“自裁,我要你自裁,现在,马上。”太子怒吼着。他说完后许是觉得这个条件太过荒唐,“护送我们出宫,送去城南驿马亭,备好车和马还有干粮与银钱。不许让人跟着,待我们到了想到之处,自然会让人送莲妃娘娘回来。”
宋承泽看着也许是被吓的,也或者是那宫女手狠,莲妃娘娘的脖子已然开始流血。
“住手,放开她。”
此时莲妃也感觉到脖子上有血流了出来,脚下一软,身子就往下滑。她再足智多谋,也是深宫妇人,何时见过真正的刀光剑影,此时已被吓傻了。
正当宋承泽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后来传来急急的声音,“我来换莲妃娘娘。太子殿下,您也看到娘娘这个样子,连出了宫门都不太可能,怎么可能再与你们走那么远。若是娘娘有个好歹,你们还拿什么要挟王爷?所以,让我来,我年轻,经得起折腾,且我是瑞王妃,就算王爷为着自己的名声,也会答应你的。”
太子与太子妃听得这话对视一眼,太子又去看已跪坐在地上打着颤的莲妃,冲着那宫女点了点头。
“你自己过来。”太子恶狠狠地道。
宋承泽看着要向那边走去的孟绮,“阿绮,不要。”
孟绮回头,冲着宋承泽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又用力地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过去。
有了更年轻的人质,太子众人的脚步加快,只是这西六宫都是废弃的宫殿,太子又不肯从正路上走,一个个宫殿穿梭而行,太子妃终是体力不支,不小心摔倒,一个反手差点把太子也扯下,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太子回手对着太子妃心口就是一剑。
无论是太子的人,还是紧紧跟在身后的宋承泽众人都是一讶,太子却举着还滴着血的剑,笑的有些癫狂,“看到了没有,若不按我的要求来,下一个就是你的王妃。”
说完又对身边那个带头的黑衣人道,“你过去,看着他们准备。”随后抬起头冲着宋承泽道,“一个时辰后,我要听到他回来报消息。”
宋承泽看着孟绮已然煞白的小脸,不敢再有一丝犹豫,对着楚勇一挥手,楚勇上前带着那人飞快地走远了。
太子松了口气,再往里走的脚步已然不像刚刚那样匆忙,只是依然在院子里穿梭行走。
孟绮也从刚刚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速度慢下来,她不住地四下打量,这一看居然十分眼熟,她想到了什么,回头去看紧紧跟着的汪成海。
汪成海似是也想起来,脸上带着兴奋,扭头看孟绮,见孟绮冲他点了点头,不停地使着眼神,汪成海会意,伸出手指了指左边,两人心领神会。
待到众人又进了一个空旷的院子时,孟绮突然用力一推押着她的宫女,夺过太子死士举的火把扔进旁边堆放的杂物里。自己则返身跑进殿里,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汪成海举着火把紧紧跟上。
孟绮在那一瞬间突然就做了一个决定,她一把拉过汪成海转过重重的帐幔,“我要走了,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王爷不会对你如何。”
外头已燃起大火,隔着帐幔,太子的死士和东宫那几个会功夫的宫女进入殿内。
孟绮拿过汪成海手里的火把先是点燃了帐幔,又扔了出去,屋里的火势立时起来。
“王妃,您说什么,奴才听不懂,您要去哪?”汪成海急急地问。
“你要与我一起吗?”
“自然,王妃去哪,奴才就去哪。”
孟绮已听到被火烧到的死士与宫女的哀嚎,外头也传来打杀的声音,她也不知道为何刚刚进来时,那个想法就突然占据了大脑,好似不这样做一回,就对不起她这重来的这一世。
她来不及再与汪成海说什么,前头的火已着起来,就算她后悔要出去已然不可能了。
她一把扯过汪成海,跳出那摇摇欲坠的半扇窗户,两人滚到墙根。孟绮用力拍了拍,前后跺着脚,突然“咔擦”一声,有一块板子掉了下去,在汪成海睁着眼睛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孟绮一把将他推进去,自己也跳了进去,又指挥着汪成海用木头把木板支上,慢慢地向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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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冬紧紧拉着董海的衣袖,“董大哥,怎么会这样,王妃没,没出来?”
董海满脸懊恼,“王妃与汪公公先进去的,等着东宫的宫女和死士进去没一会,那殿里就起了火。王爷本想冲进去,却不想太子举着剑就向王爷袭来,待到众人将太子及其他死士制服时,那殿里的房架子都倒了下来。”
“后,后来呢?”素心流着泪抖着手问。
“王爷要向里冲,被我们拉住了,那房架子一个劲往下倒,哪个敢让他进去。”
“可是,你们怎么认定那里有王妃呢?”元冬还是不死心。
董海叹了口气,“昨天夜里太乱,我们也不知道到底进去了多少人。后来清理出来五具尸体,都被烧焦了。王爷在废墟中发现了王妃的手镯,已然碎成了好几段。
元冬一屁股坐了下来,没错,那天早上王爷亲自给王妃带了一只手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