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染看着那小小的方块，又看了看她，眼神里满是信任，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指，轻轻碰了上去。
指尖触碰到屏幕的瞬间，终端机突然发出刺眼的白光，将两人包裹其中。
阮卿卿感觉身体变得轻飘飘的，像在云里穿梭，耳边只有叙染紧紧握着她的手，传来的温暖触感。
“别怕。”叙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阮卿卿用力回握住他的手，笑着说：“不怕。”
白光散去时，两人站在了一条熟悉的街道上。
路灯亮着暖黄色的光，远处传来汽车鸣笛的声音，空气里有尾气和食物的混合气味——是她住的小区门口。
阮卿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们……真的出来了？”
叙染环顾四周，银灰色的长发在路灯下泛着柔和的光，他看着眼前车水马龙的世界，眼神里满是好奇，却始终没松开阮卿卿的手。
“嗯。”他低头看她，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和你一起。”
阮卿卿看着他，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叙染，欢迎来到现实世界。”
叙染紧紧回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更多的却是满足：“嗯。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世界。”
晚风吹过，带着夏夜的燥热，却吹不散两人紧紧相依的身影。
或许对阮卿卿来说，这场意外的副本之旅，最大的收获不是逃离了加班，而是捡到了一个把她当成全世界的疯批boss。
至于以后的日子……管他呢。
反正有叙染在，再难的“副本”，她也敢闯一闯。
回到现实世界的第一晚，阮卿卿差点以为自己在做梦。
她站在出租屋门口，看着那扇熟悉的、掉了点漆的防盗门，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叙染——他还穿着那身繁复的黑色长袍，银灰色的长发在楼道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光，和这逼仄的老式居民楼格格不入。
“进来吧。”
阮卿卿掏出钥匙开门，心里有点发虚。
这屋子跟他那古堡比起来，简直就是个鸽子笼……他会不会嫌弃啊？
叙染却一脸好奇地跟了进来，像个第一次进城的孩子，眼神扫过墙上贴着的租房合同、桌上吃剩的半袋薯片，最后落在窗台上那盆快蔫了的多肉上。
“这就是你住的地方？”他问，语气里没什么嫌弃，只有纯粹的好奇。
“嗯。”阮卿卿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有点小。”
叙染却摇摇头，走到她身边，弯腰看着她的眼睛：“有你的地方，就不小。”
阮卿卿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赶紧转身去翻衣柜：“你不能总穿这一身，我找件我的衣服给你先凑活穿……虽然可能有点小。”
她翻出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和运动裤，递过去的时候，叙染盯着那衣服看了半天，像是在研究什么新奇玩意儿。
“这个……怎么穿？”
阮卿卿：“……”
忘了这货是个活在古堡里的老古董了。
她叹了口气，伸手去解他长袍的扣子：“我教你。”
叙染乖乖地站着不动，任由她的手指在自己胸前摆弄。
他的皮肤很白，锁骨清晰得像画出来的，阮卿卿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两人都僵了一下。
好烫。
阮卿卿赶紧收回手，假装整理衣服：“就、就像这样套进去。”
叙染笨手笨脚地换上t恤和运动裤，宽大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居然意外地合适，只是银灰色的长发披散着，怎么看都有点违和。
“头发……”阮卿卿看着那及腰的长发，“要不要剪短点？”
叙染立刻捂住头发，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不要！”他皱着眉，“剪了就不好看了，你会不会不喜欢？”
阮卿卿看着他紧张的样子，忽然觉得好笑。
“不剪就不剪。”她找了根皮筋递过去，“扎起来总可以吧？不然吃饭都碍事。”
叙染拿着皮筋研究了半天，最后还是阮卿卿动手，给他扎了个松松的马尾。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露出的光洁额头上，少了几分古堡里的阴郁，多了点少年气。
“挺好看的。”阮卿卿由衷地说。
叙染的眼睛瞬间亮了，凑到镜子前左看右看，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晚上睡觉的时候，问题又来了——出租屋只有一张单人床。
阮卿卿看着那小得可怜的床，又看看叙染一米八几的个子，陷入了沉默。
总不能让他睡地上吧？
叙染却很自然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还往里面挪了挪，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过来。”
“这床太小了！会挤死的！”阮卿卿抗议。
叙染却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紧紧圈住：“挤挤才暖和。”
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嗅，“你的味道真好闻。”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阮卿卿的脸又红了。
这家伙是不是故意的？
她挣扎了两下，发现根本挣不开，只好放弃：“安分点！不然把你扔出去！”
叙染立刻不动了，只是下巴还是抵在她发顶，呼吸均匀得像在撒娇。
黑暗里，阮卿卿听着他的心跳声，忽然觉得这小小的出租屋，好像比那空旷的古堡还要让人安心。
明天该带他去买点什么呢？
牙刷？
毛巾？
好像还得给他弄个身份证明……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叙染等她呼吸平稳了，才缓缓睁开眼。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的睡颜，伸手轻轻抚平她皱着的眉头，眼里满是偏执的温柔。
现实世界真好。
他在心里想，有她，有暖烘烘的小房子，没有那些只会尖叫的玩家。
他会好好待在这里，守着他的蝴蝶。永远。
第二天一早，阮卿卿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眼，就看见叙染正撑着脑袋看她，眼神专注得像在研究什么稀世珍宝。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脸上，银灰色的睫毛上像落了层金粉。
“醒了？”他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饿不饿？我给你做吃的。”
阮卿卿愣了一下：“你会做？”
他一个养尊处优的副本boss，难道还会用燃气灶？
她有点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