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司长神色严肃起来,“我手底下的人那也是国家的。”
意思就是,哪是他想用就用的?
周晟京皱着眉,“那我总不能不管啊?她万一真出了事,我没女朋友没老婆,你们可就一辈子没儿媳!”
听着就是非她不可了。
周太太看向周司长,“老周,别说小许是你儿子的女朋友了,哪怕是普通百姓,知道她可能被绑架,你也不可能坐视不管?”
周晟京点着头,“爸,我也不是说让您拿出一个排还是一个营给我全城去搜,就小规模、秘密进行,光是您的警卫人员我觉得就差不多。”
用周司长的名义悄悄找人,他的名头一拿出来,普通场所没有不能搜的。
周司长用眼神瞧了一眼周晟京,一副就知道回来没好事的样子。
不过,他还是允了这个事,还多给了几个人。
“加上警卫,一共最好别超过五个人。”周司长嘱咐。
五个够够的了,周司长的人主要是为了充门面、有资格搜各个场所,主要出力的还是得周晟京自己的人。
他咧嘴笑,“知道了,谢谢爸爸!”
周司长鸡皮疙瘩一冷,瞪了他一眼,“大男子汉阳刚点!”
周晟京起身,敬了个礼:“是!”
然后两人起身就要走了。
周太太一愣,“不一起吃饭吗你们?”
这好容易回来一趟。
沈砚舟礼貌的说明了原因,“小许一个女孩子还不知道怎么样,还是早一点找到的好,改天我们再过来,到时候给周伯送幅画,一直要送都没空。”
他们走了之后,周太太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周司长看着门口。
“我们儿子去救女朋友,为什么是小沈开口给我送礼?”
周太太倒是觉得没什么,还夸道:“他们俩跟双胞胎似的,都是咱儿子一样,小沈就是比周晟京懂事些。”
许轻宜的踪迹是从医院开始消失的,现在主要弄清楚她再下一次出现是在哪里。
时夫人和时卿都知道许轻宜不见,时夫人那几天已经在贵太太圈里问过,郑太也在帮忙找人。
但是今天,黄太太才说,上周她们小区似乎见过许轻宜。
黄太太虽然在群里,但她不习惯看群消息,今天郑太专门艾特了黄太太,黄太太才想起来这个事,“我还以为许小姐那是给谁插队做设计尺寸来了?”
郑太和时夫人对了一下消息,然后告诉了时卿。
时卿接着电话,从办公桌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哪个小区?”
“西山岚庭那边。”
陈云舒一听,西山岚庭不就在她的西山别墅旁边吗,隔了个很大的人工湖,两个别墅区是同一个开发商。
时夫人把郑太的电话拿了过来,跟时卿说话,“如果在西山岚庭的话,我这几天留意一下,应该能发现点蛛丝马迹,你那边和沈砚舟他们一块儿想办法看怎么能最安全的把人接出来。”
时夫人想的是,如果许轻宜真的被绑架了放在这边,她每天肯定要吃要喝,排查一下哪个别墅的成员突然有变化,或者有没有可疑的看押人员叫外卖等等。
反正做了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过了会儿,时卿却道:“您什么也别做,免得被人发现了,到时候打草惊蛇又把人转移反而更麻烦。”
时夫人皱了皱眉,好像也有道理。
“我什么都不做,也不去打探,就单纯观察有没有可疑人员进出。”
时卿这才没再说什么。
跟时夫人分开之后,郑太才跟周太太打的电话。
周太太刚刚和她稍微交代了几句,意思是许轻宜跟她们这一圈贵太太走得近一些,有没有可能是遭人妒忌了,让郑太也帮着留意留意消息。
周太太在圈内毕竟跟普通豪门太太意义不一样,所以郑太独一份的上心,说话也没在时夫人在场的时候说。
郑太对周太太说的当然是实话,“圈里的朋友说是在西山岚庭可能见过许轻宜,周太太放心,已经让人在盯着了。”
郑太也不确定周太太为什么关心许轻宜,但是周太太既然开口了,她肯定要帮这个忙。
周太太道了谢,转头打给周晟京。
周晟京听完之后纳闷的看了看沈砚舟。
沈砚舟抬眸:“怎么了?”
周晟京问:“你和那个时卿关系不是还挺好的?他知道许轻宜在西山岚庭出现过,怎么没跟你说起?”
周晟京猛地一个神思,“该不会就是他把人藏那儿了?”
沈砚舟瞥了他一眼,“他倒是想,但也没那个胆。”
不过,沈砚舟确实想起了陆危之前跟他随口说过一句时卿看起来不像好人。
怎么说呢,在沈砚舟这儿,如果按情敌划分,那时卿确实不是好人,至于其他,时卿也不会坏到哪儿去。
生意场上,比起好坏,时卿之于沈聿桥,那就是天大的好人了。
沈砚舟也没打算问时卿知不知道这个事,他打算这几天干脆搬到西山那套别墅去。
别墅是沈聿桥给他送的,和许轻宜住过一次之后,沈砚舟特地检查过,没什么可疑的设备。
搬过去住了一晚的第二天,沈砚舟在公司里碰到沈聿桥,丝毫没有瞒着他。
甚至对着沈聿桥抱怨:“西山那别墅你是住旧了给我翻新的?要什么没什么,设备差劲得可以。”
他让沈聿桥知道他就是住在了西山别墅。
但沈聿桥并没有露出什么波动情绪。
也就是说,沈聿桥并不担心他发现在隔壁的西山岚庭藏了人。
果然,基本和沈砚舟猜测的差不多。
沈聿桥把许轻宜藏起来,无非就是想把他当枪使,让他揭发沈氏把沈家山送去关押了,看起来还不够?
沈聿桥淡淡看他一眼,“给你就不错了,家具装修可以自己翻新,你不是挺有钱?”
沈砚舟微笑,“钱不都拿来砸到为难公司了么?”
他故意问沈聿桥,“爸进去了,照现在这么下去,你觉得年底或者年初的继承人大选,是你成功,还是被我截胡?”
沈聿桥依旧神色平淡:“公司被你啃噬差不多了,我就算继承来,有什么意思?”
沈砚舟微微眯眼。
这意思,他压根就没打算继承吗?
从来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
沈砚舟没再跟他多说,揣着裤兜出去了。
他当然没有闲着,继承权他必然要拿到手,不为沈氏有多少价值,完全是为了看看沈家山的愤怒和懊悔。
当然,也是为了不便宜沈聿桥半个铜板。
沈砚舟继续施压将沈氏往死路逼的时候,舆论里突然蹿出一股非他设计的传言——
沈家山作为女婿,当年逼死了岳父母一家,且已经被人挖出蛛丝马迹,算不上确切证据也足够让沈家山坐牢年限大大增加!
这个舆论来得特别突然。
沈砚舟都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传言。
沈家山确实不算好人,但再怎么不好,在他印象里,他对孙女士一直没什么可挑剔。
就连孙女士当年为了另一个男人离开他,现在孙女士又回来沈家山也没什么难听的。
大概还是爱的。
爱屋及乌,沈家山做不出那种事。
但传言又说得言之凿凿,沈家山当然就要接受更深度调查。
看押中的沈家山被提出去审问了一次,刚问话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
问着问着终于回过味来,有些激动:“我没有杀人!谁告诉你们这些的?”
他那会儿好像才意识到,沈聿桥好像真的变了,变成了他压根不认识的人,不再是他以前一直自以为傲的那个儿子!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干?!
“我要见我儿子!”沈家山有些激动。
审讯员公事公办,“问完会让你见的。”
虽然在看押状态,但沈家山的房间很自由,想见谁也都是只要登记就可以。
沈家山忍了一天,工作人员却告诉他,沈聿桥没来探望,说忙。
他忙什么?
忙着把他这个亲爹往死里弄?!
沈家山咬着牙,“那我要见沈砚舟!”
工作人员有些无奈,“沈董,沈二少上回就说过了,之后不来探望。”
对了,沈家山记得沈砚舟说过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不要的话就没有了。
好啊,一个两个的都是他的好儿子!
他这辈子拼了命的经营公司,把沈氏做起来,给了他们锦衣玉食,却一个个的都在背叛他!
他到底哪里不够格当这一家之主?
仅仅一天之隔,几个证据接连摆在沈家山面前。
他看着那些证据觉得很荒唐,可偏偏有人信,他和岳父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么做?
警方只一句“证据面前,我们没法因为感情因素而质疑证据。”
第二天,沈聿桥终于来了。
沈家山静静的看着他,明明他的好儿子,但是这一秒觉得异常陌生。
看着看着,沈家山反而平静起来,眼睛里一点波动都没有了。
他问沈聿桥,“你如果是想让我死,爸可以去死,你是我儿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也都愿意给你,但是聿桥,你应该给我一个理由,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