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往日种种,贺听澜温润的面庞拢上薄冰,他拨通电话,“贺知知!你太任性了!”
“贺听澜!你凶什么凶!”盛晚安理解他的想法,但他语气那么凶,她也不大高兴,“结就结了,一时半会还离不了。”
“你!”
他们两个人交往他不反对,但不明不白地结了婚,她没了记忆稀里糊涂也就算了,他宋淮也跟着胡闹。
是胡闹还是蓄谋已久,他都不想往下分析。
总归结了婚,木已成舟,他也不会强硬按着她去离了婚。
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盛晚安迟迟听不到贺听澜的声音,表情一垮,“哼!你不说话,我挂了!”
她拿下手机,看了眼还在通话中的页面,伸手按断通话键。
打了呵欠又重新躺回床上,困倦袭来,但闭着眼睛许久也没有睡着所以也没再睡了。
拖着酸软的身体进浴室泡了个澡,低头看身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痕迹,盛晚安暗骂一声禽兽。
她正闭上眼睛舒缓了一会,一旁的手机振动。就着闭上的眼睛伸着白嫩纤细的手去拿手机,一看是宋淮发来的视频。
视频接通,盛晚安看到了那张俊脸,瞬间来气,她语气不好,“有事吗?”
“有,”宋淮坐在真皮座椅上,松了松领口,细细地描绘她的面容,“想看看你。”
盛晚安愣了一会,“嗯?……我,我不想看你!”
镜头往下移,脖子以下锁骨至肩膀,“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说了今天有事情!”
浴缸上面铺着厚厚的一层玫瑰花瓣,遮住水下的风景,只余锁骨处瓷白的肌肤,上面也印着瓣瓣红梅。
那印记落在那道清冷狭长的眸中,盛晚安罕见地瞧见他的微怔。
宋淮没想到她在泡澡,利落地道歉,“乖,是我不好。”
盛晚安轻哼了声,手捧了一掬水,玫瑰花瓣被拂起又落下,“好了,那你见过了。”
泡了一会,身体的酸软总算散了大半。
下午的时候,盛晚安约了南星,刚见面还没说上两句话,顾雁林急急地打电话给她,“晚安,快回家!”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哥去公司找了阿淮,爷爷知道你们结婚的事情,很生气。”
贺家的房子不在北市,不过在盛晚安跟着许奉来这边的时候,贺听澜买了一栋别墅,贺守良偶尔会过来小住。
当然,过来的原因全是因为想见盛晚安。
女儿找不到,找到了外孙女,可不是当宝贝似的疼嘛。
如今捧在手心的宝贝偷偷结了婚,贺守良怎么可能还在临市坐得住。
盛晚安搅着咖啡的手顿住,“什么?!他什么时候来的?行行我现在过去。”
南星闻言抬头看她,“怎么了?”
“我外公知道我领证了,现在估计特生气,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那赶紧去吧。”
——
贺听澜买的别墅离闹市稍远,盛晚安过去用了些时间。
她急匆匆地进去,刚走到大厅,楼上传来杯子碎地的声音。
坏了。
她赶紧上楼,循着声音上楼,果然看到贺听澜跟顾雁林站在门外。
“知知!”
“晚安你来了。”
两人同时出声叫她。
盛晚安一看他俩在门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不顾贺听澜的阻拦,推开书房的门。
早晨还与她视频的男人此刻笔直地站在贺守良面前,额前破了个口子,熨烫平整的西装撒着水渍。
又是一个花瓶砸过来,盛晚安眼睛睁大,想也不想地跑了过去挡住。
“知知!”贺守良没想到她会忽然推开门进来,更是没想到她会扑到宋淮面前。
那么大个花瓶扔出去,收也收不回。
宋淮也没想到她会回贺家,更想不到会挡在他身前。
盛晚安跑上去时是不怕的,等站停了,才知道害怕。
紧接着有力的长臂将她一扯,在电光火石之间转了个方向,她整个人都被按入他怀里,头顶传来隐忍的闷哼声。
接着是花瓶碎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