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禹一副丝毫不在意的平静样子,可刚刚她却莫名的感觉背后一凉。
或许是错觉吧。
现在的柏禹褪去了以前的青雉,变得有些沉稳、成熟。
应该不是以前那种爱吃醋的模样了吧?
沈枝枝脱身后,便溜之大吉。
在沈枝枝看不见的地方,柏禹冷呵一声,随后离开。
夜深人静,柏禹在无人处对着一棵树发泄,又踢又踹的。
“气死我了,萧秦桑啊萧秦桑,居然敢当着我的面亲枝枝,还挑衅我?”
“骚狐狸怎么了?我发骚,惹到他了吗?!多管闲事多管闲事!”
“要不是看在他阿母救了沈枝枝的份上,沈枝枝怎么可能会收他?”
什么意思?萧秦桑坐在树上,整个人隐匿在里面,只有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光芒。
他想问出来,可柏禹气鼓鼓的离开了。
疑惑在他的心里,种下一颗种子。
第二天,柏禹起的很早,倒不如说,他一夜气的没睡,顺便给沈枝枝做好了饭,这么久没见,想必沈枝枝早就馋他做的菜了。
食材有限,这么多天没做,不知道有没有退步。
柏禹先去叫沈枝枝起床,然后去看望银述。
昨日,银述身受重伤,沈枝枝治疗很久,耗尽了异能,因此一脸的疲惫,特别是眼睛里都有红血丝了。
瞧着就令人心疼。
柏禹当然要成熟稳重点了,把一切都准备好,这样枝枝才不会耗费心神。
银述不知何时醒了,坐在床边,浑身犹如木乃伊般,被裹得严严实实。
他看到柏禹,僵硬的站起身,“枝枝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倒是你被打成了遍体鳞伤,千疮百孔。”
银述醒来低头一看,就意识到了。
“没事就好,她在哪?”银述又问。
“我来就是想叫你吃饭的,瞧你这副样子,大概率是去不了了。”
“我给你端过来,等会儿,自然能见到枝枝。”柏禹回答道,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离开了。
银述没说话,静静坐下了。
他连抬手都困难,嘴巴也被裹得严实,说话闷闷的,一点都不清脆。
他在想,如今都这副惨样了,能否博取枝枝的同情,由她亲自投喂饭菜呢?
那场景倒是不错,所以银述才认命的安静下来,坐等枝枝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银述还是没能等来,直到有些心烦的时候,沈枝枝才出现了,走近。
“阿述,你怎么样了?饿不饿?我来给你送饭了,考虑到你不能自己吃,所以我决定喂你。”
沈枝枝将饭菜放在桌上,随后将他嘴边的纱布给解开,露出了冷硬的薄唇。
此时,银述沉浸在那一声阿述中,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温热的菜送进嘴里,他才僵硬的嚼了嚼。
他问她:“你叫我什么?”
“阿述,有什么问题?你不喜欢??”沈枝枝歪头浅笑。
这俏皮的模样撞进他眼中,银述慌乱的别开眼,“喜欢。”
这也太亲近了。
原来在枝枝的眼里,他们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他还以为像他这种冷血兽,是配不上这么好的关心了。
冷硬的心突然有一股暖流涌动,是雀跃是心花怒放。
“恭喜宿主!银述好感值加10!目前好感值为89!”系统的声音在沈枝枝的脑子里炸开。
她几乎可以确定银述对这个称呼爱不得了了。
从前,她总是忽略了银述,现在一定要好好的补偿补偿才行。
小蛇也是需要关爱的。
沈枝枝细心的给银述擦去嘴角的饭渍,示意让银述张嘴。
银述嘴瓢道:“请我吃?”
沈枝枝没听清,听成了‘亲我,吃,’想都没想就吧唧亲了一口银述的嘴角。
银述微微一愣,两边的脸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支吾着问道:“怎、怎么…”
“你不是说,亲我,吃?亲一下才能吃吗?”沈枝枝迎上他的眸光,心里有点儿不解,难不成是她听错了?
银述张了张唇,想解释,最终晕乎乎泡在甜蜜罐里,没有说话。
虽然阴差阳错了,但至少在她的眼里,两人是亲密无间的。
她是他的。
他凝视着沈枝枝的脸,眼神灼热,温柔似水,沈枝枝抬眼就能撞进去,可她没有。
喂完了饭,沈枝枝给他轻轻擦去嘴角残留的饭渍,随后告诉他:“等会儿要前往无花城,你的身体可以吗?”
银述的嘴角微微勾起:“没事,是枝枝大惊小怪了,将我绑的太严实,否则我真要当场跳一段舞来自证。”
“好好好,那我先去吃饭了。”沈枝枝将纱布给他缠上。
补充道:“你可千万别跳舞。”
她原本想去找娄星辰的,结果系统发出裴泽的黑化值警告。
立刻前往无花城救人,裴泽这些天总是想不开,又回无花城了,不是真想死,而是想拉全城兽人陪葬!
再加上系统说,夜小雨死后,隔绝符已经失效,反派们有了判断能力,沈枝枝去哪,三日之内必将团聚在一起。
这样的话,沈枝枝反而不担心娄星辰的安危了。
银述点点头,依依不舍告别她,心里当真是泛了蜜儿似的甜。
一想到枝枝下顿还会喂他,他的脸烫烫的,也不知是怎么了。
饭后,沈枝枝和柏禹、钟圆圆找了处绝佳的好地方,开始挖土。
萧秦桑十分疑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长的温婉可人,和蔼可亲。
可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怔怔的看了许久。
心口闷闷的,也不知是怎的。
据他所知,这雌性是他的阿母,为救沈枝枝而死。
阿母和沈枝枝的阿母关系匪浅,救她是情理之中。
他全都知道,可就是死都想不起来。
算了,萧秦桑不愿再想,自我以为又恢复了以往的玩世不恭。
对阿母的感情也十分淡漠,他想,说不定从前他们母子俩就没什么情感呢??所以见到她的尸体,他并没有任何感想,甚至是难过。
直到感觉脸上痒痒的,萧秦桑摸了摸脸,才发现指尖是一片的泪水。
萧秦桑难以置信的擦了又擦,泪反而越来越多了,似乎在宣泄痛苦与不舍。
“难道我与阿母的关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