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兽世,只有母女之情胜过于天,像他这种雄性兽人,低贱才是,怎么会和阿母的关系还不错呢??
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或许是因为没了阿母,他才这般难过的!
一定是这样!!
萧秦桑陷入了自我催眠当中,似乎想起昨晚上柏禹发泄的一幕,心中的疑惑顿时生根发芽,想要问清楚。
“我想知道,柏禹口中所说的要不是因为我的阿母,枝枝怎么会收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你们到底在瞒我什么??”
他收拾好了情绪低落,来到卖力挖土的三人跟前,语调不大不小,却显得格外的冷漠。
沈枝枝心中一惊,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柏禹。
“你说的?”她几乎是咬着牙问的,眼神危险的眯起。
钟圆圆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挖土的动作缓慢了点。
柏禹头脑风暴,这才想起是昨晚对树又捶又打,说出的话。
可此时是深更半夜,哪里有人?除非萧秦桑也在。
可惜柏禹当时并没有仔细的巡视周围,所以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柏禹抿唇,“是。”
这件事都怪他,疏忽大意了。
他的兽耳在沈枝枝兴师问罪时,一个激灵冒出来了,扁扁的。
一副受罚的委屈样。
可仔细想想,萧秦桑难道就没错了吗?他为什么不当场问出来,非要在这时候问出来??
可见萧秦桑,比他这只狐狸还要有心机。
柏禹对萧秦桑的好感又下降了不少。
“好了,我没有责怪阿柏的意思,这件事情的确没有必要隐瞒,等会儿就告诉你。”
沈枝枝哪里受得了柏禹这副模样,耳朵扁扁的,眼睛湿漉漉的,像极了一条大狗狗犯了错、求罚。
况且,这件小事完全没必要伤了柏禹的心。
萧秦桑又恢复了往常的姿态散漫,轻傲道:“行,那就待会儿。”
看到柏禹这副妻主奴的模样,萧秦桑感到十分的好笑。
他要是绑定了沈枝枝,绝对不会像柏禹这样胆小怕妻,装可怜。
柏禹好像在无意间察觉到了萧秦桑鄙夷嘲笑的眼神,拳头捏紧。
视他如仇敌。
挖好了洞,将首领埋进去,再用土盖上,萧秦桑靠在一旁,耷拉着眼皮,看着三人哼哧哼哧埋土的模样,不禁噗嗤一笑,“都让开!”
三人满脸写满了疑惑,一头雾水,但还是识趣的让开了。
萧秦桑变成本体,一条金色的龙,他挥了挥龙尾,泥土尽数覆盖了洞口,再压压平,当真是完美。
沈枝枝敲了敲脑袋,她怎么没想到啊?还累的腰跟断了似的。
转头对萧秦桑竖起了大拇指。
“真棒!”
“那是自然,龙族比狐族聪明多了。”萧秦桑毫不避讳夸奖,变回了人形,披上兽皮。
柏禹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暗暗捏紧的拳头却无论如何都松不开了。
一副要撕烂萧秦桑虚伪面孔的模样。
怎么哪里都有他?装货。
钟圆圆挑眉,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火药味,赶紧拿出了木牌。
将牌子插在了泥土里。
随后几人拜了拜,沈枝枝当场与萧秦桑缔结契约,才告诉萧秦桑真相。
萧秦桑的笑脸还未从绑定中缓过神来,就被重重打了一击。
原来沈枝枝收他为兽夫,是因为他的阿母死前的遗嘱。
而他的阿母从不偏心,非常爱他,否则也不会在死前求沈枝枝。
萧秦桑的气焰,玩世不恭顿时消失了不少,尽管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心口是微微泛着酸的。
“那解绑吧,我不想绑定一个不爱我的雌性。”他忍痛道。
他向来孤傲,不是他的,又何必强求?
难怪柏禹要说出那番话,现在想来最可悲的原来是自己。
他居然还不要脸的争宠,殊不知他连和柏禹争的权利都没有,怎么敢的?谁给他的勇气??
萧秦桑垂下眼睑,睫毛浓又密,遮住眼底的失落和悲伤。
宛如一个纨绔的少年,突然被生活重重一击,没了以前的桀骜不驯、一身刺。
异常的乖顺,让人怜悯。
柏禹刚刚还觉得他死装,突然听到这么一句决绝的话,有点儿于心不忍了。
他只是讨厌萧秦桑的明争明抢、挑衅,并不想他这般模样。
以及离开。
钟圆圆还是第一次见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暗惊。
这、这还是萧秦桑吗??
装的可怜,还是真的可怜??
沈枝枝轻叹一声,刚刚就知道告诉他会是这样的结果了,所以并没有太惊讶。
既然答应了首领,那就必须要做到。
况且她觉得萧秦桑还是有优点的。
桀骜不驯、放荡不羁是他的特点。
沈枝枝哄他,自然也就要用不同的方式,于是她假装决绝,冷血道:“我放你走,我现在就解绑。”
“原来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听从你阿母遗嘱的雌性,而绝非真心待你。”
话落,沈枝枝咬破了手指。
钟圆圆和柏禹相互对视一眼,压根没预料到沈枝枝会这么说。
合了萧秦桑的意,萧秦桑反而心里堵,突然就不想这么轻易解绑了。
不管是阿母也好,他也罢,好不容易勾到一个美娇软的雌性,还是他真心喜欢的,拱手让人…
他做不到。
萧秦桑的高傲却不允许他直接答应:“随便你,解绑就解绑。”
他的语气染了几分的委屈。
他不曾察觉,梗着脖子道:“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大陆各在一边!”
语气是他自认为的凶狠。
沈枝枝差点儿要被他幼稚的话语,逗笑了,硬生生咬牙才没笑出声。
“行行行,过来解绑。”
“过来就过来。”萧秦桑冷哼一声,却始终没有挪动半步。
沈枝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主动走了过去。
然而,她进他退。
她跑他逃。
“你倒是停下啊?”沈枝枝累的紧,语气却轻松愉悦。
萧秦桑边跑边说:“你当我傻?你答应我阿母的,怎么能反悔?”
沈枝枝将手指放进嘴里,吸吮着,很显然,萧秦桑搞定了。
她抬手将受伤的部位愈合,接下来跟钟圆圆告了别,依依不舍离开,柏禹沉默的变成兽型,载了银述。
而沈枝枝则坐在萧秦桑的后背上,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