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言老太爷离去前,他紧紧握着老太君的手,特意叮嘱她:“一定要保守秘密,绝不能让言府因为我的身份陷入危险之中。”老太君含泪点头,从此将这个秘密深埋心底,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告诉言府的任何人。
至于桃夭为何会知晓这一切,那是一次午后,桃夭与老太君坐在湖边闲聊。
桃夭好奇地问起:“老太君,太爷是怎样的人呀?”老太君看着眼前天真的桃夭,想着告诉她也并无大碍,便打开了话匣子,缓缓诉说着过往岁月里与太爷的点点滴滴,那些甜蜜与酸涩交织的故事,仿佛一部泛黄的书卷在桃夭面前徐徐展开。
只是当时的桃夭对什么墨氏一族毫无概念,她只是像听一个遥远的传奇故事般,饶有兴致地听着。
直到后来,她亲眼目睹了一些与墨氏一族相关的人和事,了解到这个家族背后隐藏的波澜壮阔,才猛地想起老太君曾提到过的那些事。
虽然当时听着犹如故事般虚幻,可她本就心思细腻,当时便用心聆听了。
她能写下信函却没有告诉无名,心中是有诸多顾虑的。
一来,她担心事情万一不成,会让无名失望,毕竟这关系到墨氏一族的兴衰;
二来,她也不想让老太君为难,老太君为了保守秘密已经坚守多年,她不想因为自己的鲁莽给老太君带来麻烦。
但幸运的是,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她的善意之举最终办成了大事。
要不是老太君拿出的这笔银子,墨氏一族着实无法在短期内铸造出如此精良的武器。
此时,站在高处远远观之,箫隼不禁为之惊叹。
他暗自思忖,不愧是墨氏一族,哪怕曾经丢失了城池家园,四处漂泊,却依然保有精锐的头脑及睿智的构思。
“那是,要打仗了吗?”桃夭看着眼前这番紧张的阵仗,惊愕不已。
他们一同来到高处,桃夭原本以为能见到绿洲原野般的宁静画面,当然,确实见到了广袤的大地,但她同时也看到了满山谷涌动的人潮。
远远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片,有骑着高头大马的,身姿矫健;
有原地整齐站立的,神色肃穆。
几面大旗在风中猎猎飘扬,发出“呼呼”的声响,高高的堡垒上更是人潮涌动,一片忙碌备战的景象。
“这就是墨家堡?”桃夭终于亲眼见到了这座传说中的城堡,不禁感叹,其气势如此恢弘,布局严谨,可见建造之人的聪明才智何等了得,“伟人真是了不起。”她由衷地赞叹道。
“云妹妹,可看到你的心上人?”箫隼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看向桃夭。
桃夭眯起眼睛,极目眺望,一眼便在人群中锁定了那个高挑的身影。
他身姿挺拔地坐在马背上,背对着他们,但桃夭却能凭借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一眼认出那人正是无名,也就是墨晟。
他们终于要开战了吗?
桃夭看着那些崭新且精良的神兵利器,心想,自己的协助总算是达成了目标。
想必老太君知道后一定会很高兴吧,也算是完成了老太爷的心愿。
“这一战,你猜谁会赢?”箫隼饶有兴致地问桃夭。
“二哥哥,你是身经百战的,可否告知我,他们能赢吗?”桃夭一脸诚恳,她是真的不知道战事的走向。
她虽然学过一些历史,知道两方交战时,有很多因素要考虑,诸如人数、武器、地段等等,都是作战的必要条件。
但眼前的局势如此复杂,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眼前,北境和墨氏看起来人数颇多,但面对防守坚固如铜墙铁壁的墨家堡,似乎唯有扰乱对方才有开战取胜的机会。
“那要看他们如何用兵。”箫隼神色沉稳,目光看向一旁的侍卫,侍卫心领神会,悄悄对他点头示意。
收回目光,箫隼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深沉的模样,仿佛早已胜券在握。
“如何用兵?”桃夭努力回想学过的历史知识,两方交战,确实有诸多变数。
此时,她看到城门缓缓开了,有战车被缓缓推出来,还有不少人影在晃动。
仔细一看,她竟看到有人挥舞着鞭子抽打着人群,那些人脚步蹒跚,踉踉跄跄地走着,看起来像是普通百姓。
“他们、他们居然用百姓做肉墙吗?”桃夭忍不住惊呼出声,这场面似曾相识,让她心中涌起一阵愤怒与不忍。
箫隼眯起如鹰般锐利的双眼,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如霜。
他紧紧盯着从堡内出来的人群,只见他们都拉着笨重的战车,周围有不少看守,正挥动手中的鞭子,在百姓们的身后头顶不断催促鞭打,那场面令人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