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司斐走后好一会,宴清才小心翼翼的呼唤了几声系统。
不出他所料,又是等了好一会,系统才终于一卡一卡的上了线,滋啦滋啦的电流声不绝入耳,像是被玩坏了一样。
“统子,你怎么回事,司斐对你的影响力真有这么大?”
系统抱紧自己的数据瑟瑟发抖,沧桑的叹了口气,【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宴清没心情和它胡扯,径直问道:“黑化值还剩多少?”
系统:【还是90,稳稳的,很安心。】
宴清心里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怎么,有种淡淡的憋闷感,总有种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天,黑化值却一点没动的错觉。
系统没忍住出声:【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先做了什么,当着男主的面选妃,肥环燕瘦应有尽有,黑化值没飙到顶都算他懂事。】
宴清觉得委屈,“又不是我想选的,谁知道他们能给我来这一出。”
系统信誓旦旦:【肯定还是你给了他们错觉,就像今天早上,男主可怜兮兮的从你殿里出去,让他们觉得男主失宠了,不然他们怎么可能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得不说,系统的脑回路在一定程度上完全和魔域那群头脑简单的货色给对上了。
宴清也没再反驳,只是叹了口气,仰头栽倒在了床上,“算了,没升就是好事,剩下的慢慢来吧,我累了,洗洗早点睡吧。”
【宿主晚安。】
“晚安。”
一人一统互道晚安后,寝殿彻底安静了下来,不远处桌案上的花瓶里,那枝早该枯萎的荼蘼花却在月光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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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清这一觉睡的依旧不安稳,醒来后俨然又是一副被吸干了精气的模样。
系统不自觉啧啧叹了两声:【宿主,你又梦见什么了,怎么越来越虚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宴清精神恍惚的望着虚空发呆,语气飘忽不定,“……没什么,又梦见和司斐打架了。”
系统不禁疑惑:【你俩之前打了那么长时间还没打够,梦里还要打?也不应该啊,打完架为什么会是一副肾虚的模样——】
话说到一半,系统猛然回过神来了,【床上打的那种?】
宴清悲愤的点点头,“没错。”
系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好半天才不怎么走心的安慰他:【哎呀,这……其实也没什么啦,就当提前演习了,反正以后迟早都会有这么一遭的。】
宴清将自己脸埋进了枕头里,有些崩溃道:“习惯不了一点,男主什么配置你又不是不了解。”
系统有些怜悯的看着他,继续安慰他,【我怎么不了解呢,男主的数据我太了解了,要不要我给宿主报一下,长二十——】
宴清恼羞成怒:“闭嘴!”
系统依依不舍的闭嘴了。
宴清独自消化了好一会才终于将这点黄色废料从脑子里摒弃掉,又想起了另一件事,“话说已经一天一夜了,我的体检报告出来了吗?”
系统看了一眼,十分遗憾道:【没有呢。】
宴清:“还差多少?”
系统:【百分之十。】
宴清松了一口气,“那很快了。”
系统又补充道:【检测进度条刚刚走了百分之十。】
宴清:“……”那很坏了。
没等他继续悲愤,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一人一统齐齐探着脑袋去看,就见司斐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的踏进了殿里。
系统溜的飞快,【我先撤了,宿主你保重——】
宴清伸了一半的尔康手顿时僵在了半空中。
随后被司斐握住了。
他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目光施施然的落在他眼下的青黑处,“魔君昨日夜里没睡好?”
宴清听见他提起这个就来火,但昨日惨痛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他勉强压下心底的火气,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回,“没什么,只是做了噩梦。”
司斐长睫微微垂下,眸底神情晦暗难辨,“做了什么噩梦?”
宴清沧桑的叹了口气,避重就轻道:“没什么,总之不是什么好事。”
司斐点点头,没有再追问,而是道:“这样总是做噩梦也不成,上天庭倒是有一味香,恰好可以应对这种情况。”
宴清掀眸慢吞吞的看了他一眼,片刻后,冷不丁问道:“天帝在魔域几日了?”
司斐睫羽颤了颤,抬眸看向他,“第四日了。”
宴清又道:“前头天帝说是来赔罪的,左右我也不是那种喜欢斤斤计较的魔,都已经四日了,这罪赔的也差不多了,天帝也是时候——”
司斐声音不自觉淡了下来:“你要赶我走?”
宴清不自觉皱了皱眉,正襟危坐的和他理论,“什么叫我赶你走,天帝又不是我们魔域中人,更何况我们又是这种关系,天帝难不成还想一直赖在魔域?”
司斐重重垂下眼睫,长睫掩下的眼眸一片幽深。
他语调一片冰冷:“魔君以为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宴清喉结滚了滚,继续不怕死的叫嚣:“我们打了那么多年,除了宿敌,还能是什么关系。”
“是吗?”
宴清心里呐喊,表面上当然是。
毕竟这几日两人的关系虽说和缓了些,但却并没有实质性的改变,还是要逼他亲口说出两人关系的转变,他才不算崩人设。
果不其然,鱼儿立刻上钩了。
司斐眸中神情越发冰冷,他抬眸看了眼不远处幽幽吐露着花蕊的荼蘼花,“昨日里魔君才刚收了我的花,今日就不认账了?”
宴清眼珠转了转,继续拱火,“什么叫不认账,本座敢作敢当,唔——”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推倒在了床榻上,一只手强硬的扣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强势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