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轩握着发烫的玉佩,看着石门上新增的纹路与祖谱残页上的符号逐渐重合,心跳声在静谧的地窖里格外清晰。沈明辉凑过来看,眼睛突然瞪大:“这图案和玉佩背面的花纹一模一样!”
“嘘——”沈默轩迅速吹灭煤油灯,拉着沈明辉躲到储物架后。石门外传来说话声,正是张猛和刘三。
“你确定是这里?”张猛的声音带着颤抖,“上次赵铁柱他妈喝了这里的水,病马上就好了,说不定真的有灵泉。”
刘三吞了口口水:“肯定没错!赵铁柱说他亲眼看见沈默轩从这里搬出过成箱的粮食。”
沈默轩按住腰间的匕首,另一只手轻轻推开暗格,里面是他提前准备的辣椒粉包。只要两人敢进来,就用这个暂时制住他们。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传来剧烈震动,伴随一阵刺耳的汽车喇叭声。张猛和刘三惊呼一声,脚步声匆匆跑远。沈默轩打开手电筒,看到沈明辉脸色苍白,却强作镇定:“爷爷,他们会不会去县里告状?”
“不会,”沈默轩站起身,拍了拍沈明辉的肩膀,“他们做贼心虚,而且没有证据。不过从今天起,这个入口不能再用了,得重新找地方扩建空间。”
第二天清晨,沈默轩召开家族会议,宣布三件事:第一,空间入口转移至西山废弃窑洞;第二,沈明辉正式成为空间管理候补者,每周学习破译祖谱;第三,纺织厂全面转向生产“工农牌”毛巾,争取成为全县首个注册商标企业。
“商标注册需要省轻工业局的批文,”沈默兰皱眉,“咱们从没去过省城,能办成吗?”
“让明辉他爸去,”沈默轩看向沈默远,“你下周带两箱灵泉蜂蜜去省城,找老周的表哥,他在省外贸局工作。记住,蜂蜜用陶罐装,外面裹上旧报纸,别让人看出特别。”
散会后,沈默轩带着沈明辉来到后山。春寒料峭,枯草丛中隐约可见几点新绿。他蹲下身,拔起一株蒲公英:“明辉,知道为什么空间里的作物长得快吗?因为这里的时间和外面不一样。我试过,空间里过一天,外面才过一个时辰。”
沈明辉眼睛一亮:“那我们可以在里面多待一会儿,多学些东西!”
“不行,”沈默轩摇头,“时间差太大容易出问题。你还记得昨天张猛他们为什么没进来吗?因为空间会自动识别威胁,震动就是警示。”
两人来到废弃窑洞,沈默轩用玉佩打开石门,露出里面宽敞的空间。这次他特意将入口设计成双重机关,外层是普通的储粮洞,内层才是通往黑土地的通道。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新的入口,”沈默轩道,“你每天放学后来,用这个暗号和我联系。”他递给沈明辉一个铜哨,“吹两声长音,我就知道是你。”
接下来的半个月,沈默轩开始系统教导沈明辉空间管理。少年展现出惊人的学习能力,很快掌握了灵泉的稀释比例、黑土地的轮作周期,甚至能独立孵化改良品种的雏鸡。当沈明辉第一次用灵泉水治愈了一只受伤的野兔时,沈默轩欣慰地发现,玉佩在沈明辉手中的光芒比自己拿着时更亮了。
与此同时,县城传来消息:审计局结束审查,沈家企业账目“未发现重大问题”,但要求“规范副业经营”。沈默轩知道这是周副主任在背后帮忙,立刻让沈默远送去两箱空间的板栗和野猪肉作为答谢。
“爸,”沈默远趁机道,“镇上好多人在议论,说咱们纺织厂要‘走资本主义路线’。要不要趁审计过关,搞个‘忆苦思甜’大会,让工人说说心里话?”
沈默轩眼前一亮:“好主意。让兰兰组织几个老工人,讲讲过去挨饿的日子,再对比现在的生活。记得把灵泉粥的功劳算在公社头上,就说‘多亏革委会支持,才能研究出保健粥’。”
“忆苦思甜”大会当天,镇公所礼堂座无虚席。沈默兰穿着补丁摞补丁的旧衣服,哽咽着讲述三年前全家饿晕的经历:“要不是公社发救济粮,要不是革委会领导关心,我们早就饿死了。现在纺织厂能赚钱,都是党的政策好!”
台下掌声雷动。沈默轩注意到,前排坐着几个县革委会的干事,正频频点头。他悄悄示意三姑姑端上灵泉粥,分给在场的人:“这是我们按公社指示熬的粥,里面加了十二味草药,大家尝尝。”
散会后,一个干事拉住沈默轩:“沈先生,这粥真是好东西,能不能给县革委会也送些?最近领导们工作辛苦,需要补补身子。”
沈默轩心中暗喜,面上却道:“当然可以,明天就送去。不过这粥的配方是公社的机密,还请您帮忙保密。”
当晚,沈默轩在空间里熬制了十桶灵泉粥,特意让沈明辉在旁边记录过程。少年边写边问:“为什么不直接说这是灵泉水的功劳?这样大家会更感激我们。”
“明辉啊,”沈默轩叹了口气,“人心是最复杂的。如果他们知道我们有能治病的灵泉,要么抢,要么怕,反而会招来祸事。现在这样,把功劳归给公社,我们才能安安稳稳做事。”
三天后,县革委会传来消息:红旗派张书记因“生活作风问题”被停职,新任书记姓陈,是从省城调来的,主张“稳定生产”。沈默轩敏锐地察觉到风向变化,立刻让沈默兰申请“社队企业试点单位”,并提交了“纺织技术革新报告”。
就在沈家上下忙碌时,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镇子。沈默轩站在新办公楼的窗前,看着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果然,半小时后,沈默远浑身湿透地冲进来:“哥,西山窑洞进水了!空间入口被淹了!”
两人冒雨赶到后山,只见窑洞外水流成河,入口处的石块被冲得移位。沈默轩顾不上淋湿,立刻跳进水里,用玉佩打开石门——万幸,内层通道没有进水,黑土地和灵泉安然无恙。
“还好发现得早,”沈默远松了口气,“要是让水灌进去,灵泉被污染就麻烦了。”
沈默轩皱眉:“这不是普通的暴雨,是上游水库泄洪了。走,去镇公所查防汛记录。”
镇公所里,值班的小刘正在整理文件:“沈先生,您来得正好!县防汛办通知,今晚十二点前全镇必须撤离到高地,水库可能溃坝!”
沈默轩心中一震,转头对沈默远说:“你立刻去通知纺织厂,让工人带上重要文件和工具,转移到镇东头的小学。兰兰那边我去说,明辉由你负责,带他去空间避雨,顺便加固入口。”
“哥,你呢?”
“我去镇医院,”沈默轩道,“李院长说有几个重症病人没法转移,我得去帮忙。”
深夜十点,镇子上空电闪雷鸣。沈默轩背着医药箱,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医院赶。路过赵铁柱家旧址时,突然听到废墟中传来微弱的呼救声:“救命……有人吗……”
他停下脚步,用手电筒照去,只见刘三被困在倒塌的墙下,右腿被石块压住,血流不止。沈默轩犹豫了一下,想起这人曾多次试图揭露空间秘密,但此刻人命关天,容不得他犹豫。
“别动,我来救你,”沈默轩放下药箱,搬开石块,“怎么回事?你不是早就离开镇子了吗?”
刘三疼得龇牙咧嘴:“我……我回来拿东西,没想到墙塌了……沈先生,求你救救我,我以后再也不找你们麻烦了!”
沈默轩迅速检查他的伤势,发现右腿骨折,腹部还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摸出随身携带的灵泉水,倒在纱布上:“咬住牙,这是止痛药。”
刘三一口咬住木棍,沈默轩用灵泉水清洗伤口,奇迹般地,血立刻止住了。他用绷带固定好骨折处,扶起刘三:“能走吗?我们得去高地,水库可能溃坝。”
“能……能走,”刘三看着不再流血的伤口,眼中满是震惊,“沈先生,这水……”
“别问,”沈默轩厉声道,“不想死就闭嘴,跟我走。”
两人赶到镇医院时,李院长正在组织转移。看到沈默轩扶着刘三进来,惊讶道:“沈先生,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他可是……”
“先救人,”沈默轩打断他,“重症病人转移了吗?”
“转移了,”李院长道,“剩下的都是轻伤,我们马上撤离。”
就在这时,地面突然剧烈震动,窗户玻璃纷纷碎裂。沈默轩抬头,看到远处的水库方向亮起刺眼的白光——溃坝了!
“快!”他大喊,“往山顶跑!”
一行人刚跑出医院,洪水已经呼啸而至。沈默轩拉着刘三躲进一处山凹,看着滔天的洪水席卷街道,心中悲痛——镇子里的房屋大多是土坯房,恐怕都保不住了。
刘三浑身发抖,突然跪下:“沈先生,我对不起你!以前都是张猛逼我干的,他说只要找到你们的秘密,就给我钱去县城……”
“现在说这些干什么!”沈默轩皱眉,“保住命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洪水渐渐退去。沈默轩摸出玉佩,借着微光查看刘三的伤势,发现伤口已经愈合大半,灵泉的功效远超他的预期。他心中一动,或许可以利用这次机会,让刘三成为沈家的“眼线”。
“刘三,”沈默轩低声道,“你想活命吗?”
刘三连连点头:“想,我想活下去!”
“那就听好,”沈默轩道,“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我会给你在县城安排工作,但你要帮我盯着张猛他们的动向。另外,关于灵泉的事,永远烂在肚子里,明白吗?”
刘三抬起头,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最终重重点头:“明白!沈先生救了我一命,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黎明时分,沈默轩带着刘三回到镇子。眼前一片狼藉,纺织厂的办公楼只剩断壁残垣,镇公所的屋顶被掀翻,到处都是倒塌的房屋和漂浮的尸体。沈默兰浑身泥泞地跑过来,哭着说:“哥,仓库里的布料全毁了,还有三十多个工人被困在宿舍楼……”
“别急,”沈默轩按住妹妹的肩膀,“明辉呢?”
“在小学那边,和沈默远在一起,”沈默兰道,“哥,我们怎么办?”
沈默轩望向远处的西山,那里有他的空间,有取之不尽的粮食和药材。他握紧玉佩,心中涌起一股坚定:“我们重建镇子。用空间的木材盖新房,用灵泉的水净化水源,让镇民们知道,只要有沈家在,就不会让他们饿死、病死。”
他转头看向刘三:“你现在去县城,找老周,让他联系运输队,明天一早送二十车木料过来。就说……就说是省林业厅的紧急支援。”
刘三点头,一瘸一拐地走了。沈默轩深吸一口气,大声对周围的镇民说:“乡亲们!只要人在,就有希望!明天开始,我们一起重建家园,沈家管饭!”
人群中响起微弱的欢呼声。沈默轩摸了摸口袋里的玉佩,感受到里面传来的温暖——这是希望的火种,是沈家的根。无论洪水多么凶猛,只要灵泉不息,黑土不荒,沈家就能在这片土地上重新崛起,迎接真正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