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辉蹲在纺织厂染整车间的蒸汽管道旁,鼻尖萦绕着灵泉染料特有的草本清香。他手中的测温仪显示水温78c,比标准染整温度低了2c——这是他故意为之,为的是观察灵泉染料在低温下的着色效果。
“明辉,”沈明远的声音从管道另一头传来,“二姐说外商要‘月光白’色号,你昨天调的染料……”
“在这儿,”少年举起一个深蓝色玻璃瓶,染料在阳光下泛着珍珠光泽,“用灵泉浸泡过的蓝草叶,加了千分之三的灵泉结晶粉。低温染整后,布料会呈现出‘月光照在雪地上’的质感。”
沈明远接过瓶子,注意到瓶底沉着细小的银色颗粒:“这是……”
“陨石碎片磨的粉,”沈明辉压低声音,“能增强染料的附着性,对外就说‘矿物质助染剂’。”他指向染缸,“我改装了搅拌器的转速,每分钟23转,正好与灵泉的波动频率一致。”
就在这时,车间主任带着几个工人闯进来:“小辉,厂长让你去一趟,省纺织厅的技改小组来了!”
沈明辉心中一紧,表面却从容地盖上染料瓶:“好的,我马上来。哥,帮我看着染缸,温度保持在75c就行。”
厂长办公室里,省纺织厅的王工正在翻看染整工艺记录,眉头紧锁:“你们的染色牢度远超国家标准,却用的是‘传统植物染料’,这不合理。”
“我们在染料里加了点‘土办法’,”沈明辉递上一个木盒,里面装着晒干的灵泉草,“用这种草的汁液打底,再上植物染料,颜色就不容易褪。”他拿起一块染好的布料,“您看这纹路,是用我改良的‘雪花轧辊’压出来的,模拟传统蜡染的冰裂纹。”
王工摸着布料,眼中闪过惊讶:“这轧辊的纹路很特别,像是天然形成的。”
“是照着西山的冰裂纹石头刻的,”沈明辉笑道,“我们厂的技工老张头,祖上是做石雕的。”
参观结束后,技改小组对纺织厂的“传统工艺创新”表示肯定,但要求提供染料配方的详细数据。沈明辉连夜伪造了一本《植物染料配伍手册》,用繁体字书写,夹杂着沈默轩模仿的“老技工”批注,成功糊弄过去。
当晚,沈明辉在空间里测试新研发的“灵泉固色剂”。他将普通染料与灵泉固色剂混合,染出的布料在灵泉水中浸泡三天仍不褪色,而对比样本早已面目全非。少年记录下数据,忽然想起沈默轩的话:“真正的技术突破,要让外人看得到表象,却摸不透内核。”
几天后,纺织厂的“月光白”布料轰动广交会,外商当场签下五万米订单。沈明辉却在仓库里忙着改装运输车辆——他在货车夹层中安装了微型恒温箱,用灵泉冰袋维持染料的活性,同时在箱底铺满锯末,掩盖灵泉的气息。
“明辉,”沈明远帮忙搬运货物,“二叔说,这次的固色剂可以申请‘非物质文化遗产’,把配方变成‘家族秘传’。”
“非遗?”少年挑眉,“那得编个像样的故事,比如‘太奶奶救过染坊老板,人家送的秘方’。”他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金属蝉,“这个蝉鸣器放在货车里,一旦遇到检查,按下开关就能盖过恒温箱的风扇声。”
沈明远接过蝉鸣器,金属翅膀振动时发出逼真的蝉鸣,音调随着温度变化而起伏:“你这脑子,怎么想出来的?”
“听空间里的蝉叫学的,”沈明辉笑道,“蝉鸣的频率和灵泉波动有某种共振,我测过,1200赫兹时最像真的。”
然而,就在订单如火如荼生产时,染整车间突然发生“意外”——蒸汽管道爆裂,灵泉染料顺着下水道流入河流。沈明辉接到消息时,正在调试木材扫描仪,立刻扔下工具冲向车间。
“别慌,”他对惊慌的工人说,“染料是植物做的,不会污染水源。”他迅速关闭总阀门,用灵泉中和剂倒入下水道,将染料分解为无害的有机物。半小时后,环保检测人员赶到,只检测到微量植物色素。
“又是赵铁柱的人干的,”沈明远在仓库角落找到一截割断的管道,“切口很新,是专业工具。”
沈明辉摸出管道断口处的金属碎屑,在显微镜下观察:“是液压剪,和县城五金店卖的那种一样。哥,让老周查查最近谁买了液压剪。”
两天后,老周传来消息:赵铁柱的表弟上周买了液压剪,说是“家里修栅栏”。沈明辉将消息匿名举报给派出所,很快传来表弟因“蓄意破坏生产”被拘留的消息。
“明辉,”沈默轩在家族会议上表扬,“这次危机处理得很及时,尤其是灵泉中和剂的应用,堪称教科书级别。”
少年低头看着手中的中和剂配方,那是用灵泉草和空间土壤混合制成的:“只是可惜了那批染料,本来能染出更美的颜色。”
“颜色会有的,”沈默兰笑道,“广交会又传来好消息,‘月光白’被选入‘国礼’名单,要求三个月内再赶制三万米。”
沈明辉眼睛一亮:“国礼?那得用空间的‘雪蚕丝’,灵泉浸泡过的蚕丝比普通丝细30%,染出来的颜色更通透。”
“雪蚕丝?”沈默轩挑眉,“你什么时候开始养蚕了?”
“上个月在空间后山试养的,”少年掏出一个精致的蚕茧,雪白的茧子在灯光下泛着微光,“用灵泉桑叶喂的,一只蚕能吐两千米丝。”
沈默轩接过蚕茧,触感柔滑如缎:“记住,雪蚕丝只能用于国礼,且必须混纺普通蚕丝,比例控制在1:10。秘密的价值,在于稀缺性。”
“是,二叔,”沈明辉点头,“我会设计专门的混纺设备,确保每根纱线的灵泉蚕丝分布均匀。”
深夜,沈明辉在空间里搭建混纺生产线。他用灵泉动力驱动纺车,设计了多层漏斗状的喂料装置,让雪蚕丝和普通蚕丝以精确比例混合。当第一缕混纺纱线诞生时,少年忍不住轻轻亲吻纱线——那是秘密与现实交织的产物,脆弱而坚韧。
沈明远找到他时,少年正靠在纺车旁打盹,手中还攥着纱线。哥哥轻轻盖上外套,目光落在墙上的设计图上,“国礼混纺工艺流程图”旁,少年用铅笔写着:“真作伪时伪亦真,灵泉无处不藏身。”
窗外,纺织厂的夜班灯依旧亮着,像撒在夜空中的星星。沈明辉在梦中看到自己的扫描仪、染缸、混纺机,都变成了有生命的东西,在空间里自由生长,而灵泉像河流一样滋养着它们。
他知道,每一次产量突破都是一次冒险,每一米布料都藏着秘密的心跳。但只要沈家的智慧还在,只要灵泉的脉动不止,他们就能在这时代的织机上,编织出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