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林等人背对众人,手下动作不停,似在捣弄着什么,樊哲皓虽背对,肩头却不时紧张耸动,显出几分焦虑。
萧林头也不回,声音在这死寂的角落中显得格外清晰:“此地不宜久留,诸位若无他意,便请自便,我等尚有要事。”
李霄表面平静,内心却波涛汹涌,萧林等人古怪的举动让他坐立不安,空气中的异味更让他疑窦丛生。
仇沁冷哼一声,凤目含煞:“要事?我看是见不得光的勾当吧!”她早已察觉不对,此刻更是出言讥讽,打断了萧林的言语。
舒勇豪凝神细辨那空气中的味道,心中暗忖:这气味……似乎与某种古籍记载的炼药之法有关,他们究竟在做什么?
他随即怒斥道:“藏头露尾,鼠辈行径!”他素来高傲,对这等暗中行事极为不齿。
仇沁身形微侧,避开樊哲皓警惕扫来的目光,眼神却如利刃般刮过他们身前的器具,心中怒火与疑虑交织积压。
众人虽未上前,却也将萧林三人隐隐围住,七嘴八舌地猜测与质问,空气中充满了火药味。
苗苑眉头紧锁,她能感到身后众人目光的灼热,以及那石函中之物与此刻他们所为的关联,心中愈发不宁。
李霄心思急转,开口道:“萧兄,有话不妨直说,这般故弄玄虚,只会加深误会。”
苗苑忽尖声道:“休要多言!此乃我等先祖遗命!”她情绪激动,眼中竟有泪光闪烁。
李霄见她如此,心中一凛,暗道不好,额角已有汗珠滚落。其余几人亦被苗苑这突如其来的爆发惊得一时失语。
周遭墓壁上镌刻的诡异符文,此刻在摇曳的火光下仿佛活了过来,发出细微的噼啪声,萧林等人身前一个陶罐竟微微震动。
李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着当前局势,暗道:他们似在炼制某种东西,或许与那石函有关。他感到脚下石板传来微弱的震颤。
樊哲皓猛然转身,脸上带着一丝愧疚与懊恼,对众人喊道:“并非我等有意隐瞒,只是此事干系重大,一旦泄露,恐招致灭顶之灾!”火光映得他双目异常耀眼。
李霄审视着他,冷声道:“危言耸听!若真如此重要,何不与我等联手?此地凶险,多一人多一分力量,总好过以卵击石。”
萧林等人显然不愿再多解释,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李霄心中已然确认,他们正在“生产”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
夜色渐深,众人心中皆有些踌躇不安。
仇沁积蓄的怒火在胸中翻腾,她死死盯着萧林手中的动作,目视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
李霄心思电转:他们如此紧张,莫非这“生产”过程已到关键时刻?他下意识地轻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保持绝对清醒。
萧林沉声道:“此乃续命之法,非到万不得已,我等亦不愿行此险招。”他内心深处,正邪意念正在激烈交锋。
樊哲皓瓮声瓮气地叙述着:“此事说来话长,我等也是思来想去,才决定冒险一试,成败在此一举!”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与疲惫。
仇沁却不欲再听他们辩解,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阻止他们,或是……夺取那成果。她加快了呼吸,心中念头飞转。
李霄听得分明,那陶罐内的声音愈发急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恐惧之感,仿佛有什么活物将要破罐而出。
舒勇豪闻言,面色大变,惊疑不定地低声道:“续命之法?莫非是……传说中的九转还魂丹?”他声音渐高,充满了难以置信。
仇沁眼神一凛,心中判定:无论他们炼制何物,定是稀世奇珍。她全身肌肉紧绷,已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周遭石壁上的符文闪烁不定,空气中的焦糊药味更浓,萧林却指着一处寻常石壁,称那里另有玄机,众人皆知其指鹿为马,意在拖延,沟通已然无效。
苗苑呼吸急促,望着那震动愈发剧烈的陶罐,眼中光芒明灭不定,她探究着萧林此举的真实动机。
萧林脑海中闪过无数先祖遗训的片段,以及族中关于此地此物的种种传说,面色凝重。
萧林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多了几分决绝。
局势一触即发,各人皆有自己的盘算。
樊哲皓见舒勇豪识出些许端倪,悲痛与吃惊交加,呢喃道:“你……你怎么会知道?”
李霄感到周身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阴风阵阵。
萧林动作有些慌乱,对舒勇豪道:“并非九转还魂丹,但功效相仿!此地阴寒,正宜炼制!”周遭空气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苦涩的药味。
众人闻言,对萧林等人的举动理解更深了一层,那陶罐表面竟渗出丝丝暗红色的光泽,舒勇豪等人眉头不由自主地平展了些许。
李霄怒形于色,却最终选择了沉默,算是默许了他们继续,只是问道:“何时能成?”
舒勇豪目光闪烁,旁敲侧击道:“此等秘药,一旦练成,想必能解不少燃眉之急,不知萧兄可否割爱几分?”
苗苑心中迅速盘算:若真让他们练成,自己或许也能分一杯羹,但此物凶险,只怕……她眼中闪过一丝偏执。
舒勇豪见萧林不语,心中已有些不快。
舒勇豪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变得清明,对萧林道:“我仿佛看到无数怨魂环绕此罐,你们究竟在做什么!”
墓室角落那陶罐震动愈发剧烈,发出“嗡嗡”之声,其上裂纹遍布,众人皆犹豫不决,不知是该上前阻止,还是静观其变。
萧林沉思着,头颅微微颤动,似在抵抗某种无形的力量,又像是在聆听什么。
变故突生,另一侧甬道竟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众人的对峙。
苗苑眼中精光一闪,隐匿了身形。
舒勇豪与萧林之间的短暂默契瞬间破裂,他怒道:“我不管你们炼什么,若伤及无辜,我第一个不饶你!”说罢竟上前一步,似要以身阻止。
樊哲皓惊讶道:“舒兄冷静!此物即将炼成,万不可前功尽弃!”他急忙伸手去拦,却被舒勇豪一把甩开。
萧林望着舒勇豪决绝的背影,心如死灰,万箭钻心一般疼痛,他喃喃道:“你不知……你什么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