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知道今晚宫澈不会陪着自己了,任凭宫澈怎么哄着,景瑜都没有睡意,为了不让宫澈觉得自己黏人,他硬逼着自己入睡。
宫澈感受到景瑜逐渐平稳的呼吸,温柔一笑,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小瑜,晚安好梦。”
宫澈轻手轻脚的出了房间,再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间门,才出了祭司府,回到自己的国师府。
宫澈并不知道,他刚关上门,景瑜就睁开了双眼,然后又强迫自己闭上。
打开书房就看到书桌上满满的文件,宫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他不就一个月没回来,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事呢。
宫澈耐着性子,一个个翻开文件,阿大和阿木一个负责端茶递水,一个负责给宫澈讲解。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媳妇跑了为什么还要奏上来,我又不是他媳妇,我都没抱成媳妇,他媳妇跑了关我屁事。”宫澈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尤其是媳妇跑了,还要找他,更过分。
“大人,淡定,淡定啊!”
“淡定个屁,就这乱七八糟的还让我批,都拿走,捡些重要的过来就行,那些小事就交给你们了。”
阿大哀求着,“别呀,大人,我们俩也不会呀!”
“不会也得批,随便批,他们又不知道是不是本国师批的,再说,那么对,你们想累死我不成。”宫澈幽怨的眼神看向阿大。
阿大立即摇摇头,“大人,我们这就批,不打扰您了。”
说完,拉着阿木就跑了,一溜烟的功夫,俩人就跑没影了,生怕宫澈在心血来潮,再给他们布置什么任务。
纵使已经没了一大半,但宫澈还是看到了半夜。
在他看完最后一个的时候,他听见院子突然传出来一阵吵闹声,还不等他出门看看,就见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人影突然冲到了他怀里。
“小瑜?”宫澈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景瑜不是已经睡熟了吗,怎么会跑到他这里来。
景瑜的身子有些发抖,宫澈察觉到景瑜的情绪有些不对,忙把人松开,又低头看见景瑜的脚上血迹斑斑,很明显是一路赤着脚跑过来的,这让宫澈有点生气了,连忙把人打横抱起,带回到自己房间。
“去把蛊医喊来。”
看着景瑜血肉模糊的脚,宫澈心疼极了,这都不知道是他第几次心疼了。
“小瑜,出来为什么不穿鞋?”宫澈质问着。
宫澈问的不是为什么本应该躺在床上的景瑜会出现在这里,而是第一时间询问为什么不出鞋。
“阿澈,我做噩梦了,我好怕,醒来看不见你,就有点心慌,就什么也没顾上。”景瑜的腿微微蜷缩着,弱弱地回答着。
宫澈把人抱在怀里,轻拍景瑜的后背,慢慢安抚着,“不怕不怕,我在呢,是我不好,没问出缘由,就对你凶。”
“不凶的。”
“但没穿鞋就出来,这还是要说你的,知不知道。”
景瑜很乖的点点头,“我知道错了。”
宫澈挑眉,“说说错哪了。”
“我不该不穿鞋就跑出来,不该在跑的路上摔了一跤,还……”话没说完就被宫澈着急的语气打断了。
“还摔跤了,摔哪了,我看看,疼不疼啊!”
宫澈把景瑜的膝盖露出来,果不其然看到了一片青紫的膝盖,眉头拧的能夹死一只蚊子了。
“都紫了,怎么现在才说呢?”
“我觉得这是小伤,不说也没关系的。”
“你跟我说这是小伤,都紫了,非得流血了才是大伤,是吗?”让宫澈又心疼又生气,“你说还怎么了?”
景瑜害怕的缩缩脑袋,他不敢说了,万一说了宫澈更生气了怎么办啊!
“说。”
“就是…就是不小心吐了点血而已。”景瑜用手比划了一下,“真的就一点点。”
“景瑜,你能耐了,是不是,这都瞒着我。”
“大人,蛊医到了。”刚好阿大的声音传来,让景瑜松了口气。
“进来。”宫澈把景瑜放下,给蛊医亲自开门,让蛊医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蛊医有眼力劲的给景瑜把脉,然后处理景瑜脚上的伤口。
“嘶~疼。”景瑜缩缩脚。
“知道疼了,让你不穿鞋,你不疼谁疼。”话是这么说,宫澈还是把景瑜抱到了怀里,抓着景瑜的脚递给蛊医,示意蛊医继续,还不忘嘱咐道,“轻点,他怕疼。”
在宫澈看不到的角度,景瑜缓慢的露出一丝笑容,很快又收了回去。
等蛊医处理完脚上的伤口,又把膝盖涂了点药,“国师,小祭司脚上的伤口现在不能下地,需要在床上好好养着。”
“知道了,他刚刚吐血了,你在给看看。”
蛊医摸了摸花白的胡子,“国师放心,小祭司吐出的是心口的瘀血而已,把这口瘀血吐出来,有利于小祭司的身体恢复。”
听到蛊医这样说,宫澈才放下心来,蛊医把需要涂抹的药,全都和宫澈交代清楚,宫澈也认真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