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架势一下就让他激灵起来,猜测着她的身份。
这个时候,他不能不同意。
“成!一会我就是你大哥,别漏嘴了就行。”两人达成交易,这男子就算跟了他了。
绿秀那边还在排队等着,才至中间的位置,约摸着还得一个时辰才行。
“老三,你怎么就答应了呢?他这是狮子大开口呀,其他人不是十两就是二十两,最多的也就三十两,他明摆着就是欺负我们。”刘嬷嬷肉疼的不行。
公孙九官并不觉得有什么,她不是乱花,也不是仗着自己有钱就不当回事,只是她觉得,钱如果花在该用的地方,那就不是吃亏,她的所求很简单,平平安安就行。
“嬷嬷,你看通关处,有多少人过了?一半都不到,那些引路人是便宜,可只有一半的机率,那不等于我们自己猜一样吗?
可那个人,你我都看见了,他可一下都没猜错,这就是他的利害,要的多有多的好处,一百两确实不少,但是能买命啊。”
刘嬷嬷明白她的意思,钱是身外之物,大家能好好的,才是大事。
黑街的人越来越多,朱雀街有的这里通通都有,价格确实便宜,比如,两文钱在朱雀街只能买一个肉包一个茶包,在这里就能买四个大肉包,再比如朱雀街八十文一匹的粗棉布,这里只要三十文,还有很多很多,便宜的让人大开眼界。
而她们是没有心思去逛的,揪着心等着。刘素兰更是拧着眉,一张脸很是紧张。
“别担心,没事的。若是顺利,说不定今晚你的毒就能解了。”
公孙九官宽慰着,解了蛊毒,就不再是三年的命,她可以自由自在的活着。
前面又开始吵起来,想要通过的人总是会各种问,每个人都要画押,纸上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内容,每一个看过的人都要一条一条问,那些人问的不耐烦,声音就会大,一来一回,有些就会吵起来,所以每个人都会浪费好长的时间。
排在她们前面的是一个年轻的妇人,还有一对老人在旁边坐着等,闲聊时得知,她丈夫生了重病,只有黑街才有救命的药,她的引路人只花了十两银子,这已经是她到处借的,说这时,便不断向上苍保佑。
她还跟公孙九官偷偷说,她前面一个人是个逃犯,听说是杀了人,官府到处通缉,没地方躲了,便想着去黑街内围,又指了他腰侧,那里挂着一袋满满的银子,是要去里面长住的。
黑街里面有一个专门收容所,谁都能住,就是价格较贵。
聊着天,前面就只剩下十来个人,因为她们是末尾的人,看热闹的人也走了不少。
静静的等着,她看着那个引路人,居然靠在墙底睡着了……
皇宫里,公孙谦终于审完,带着认罪书回到金銮殿。
楼公公将认罪书呈给桓武帝。
桓武帝看后勃然大怒,将认罪书丢至神司砚身上,“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枉朕如此宠爱你,你却下毒残害兄长,你要做什么?篡位吗?”
神司砚拣起地上的认罪书,字迹工整,只有寥寥几片血迹在上面。
他心里暗笑一声,也不做的再真一点。
“父皇,儿臣没有给太子下毒,这罪,儿臣不认。”
还未等桓武帝说话,禁军统领令篱在外求见,有要事启禀。
“他这时来做什么?”桓武帝怒火正旺,此刻不管谁来,都讨不到好。
“说是城门聚集了好些百姓,要,要指认弘王之罪行。”
太监不敢多言。
“什么?!”桓武帝命令篱进殿,说是他们听说太子中毒一事,又听说是弘王所为,便想要拆穿弘王的真面目。
令篱看了看神司砚,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城门外那些人他拦了近一个时辰,可他们视死如归的就是要告御状,根本挡不住。
桓武帝看了看神司砚,平日对他的温和宠爱已不复再见,只剩带着怒火的白眼。
“可以交由公孙大人审理。”经过公孙大人的手,这件事就是板上钉钉,神司砚再喊冤,桓武帝也决不会这个逆子。
“让刑部去看看。”
今日最忙的莫过公孙谦了,他但是不觉得累,反而急不可耐的奔着去。
令篱将他们安置在宫内,所以并不需要多长时间便回来了。
“皇上,臣已审完,具体情况已全部写下。这些人都是西北两境的百姓,来上京城就是为了告御状。”
手上又是几张状告书,什么假借战后重建之名,刮走百姓血汗钱,又借着打仗之意,搜刮了他们的粮草。甚至抓走了很多妙龄女子去军营!
还有更严重的,他在西北两境自称为帝,还大言不惭的说,没有他神司砚,北蓬国迟早要完!
最后一件,便是神司砚与西凉还有北羌勾结,故意让神司砚打了胜仗,让皇上禅位给他,等他登基后,再以数座要城作为大礼送给那两国。
桩桩件件无不让人听了骇然不止。
如果说前面那些只能将神司砚打入天牢,而这一件通敌卖国足以判他死!
一切都记录的很详细,还有明确的人证与物证,且每一件事情都与神司砚所处的时间吻合,没有一丝错处,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一定是如此!
桓武帝看后怒拍龙椅,想不到他平日里最看重的皇子居然这么猖狂,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难怪他不愿意回上京,原来那里是他的天下!
皇后紧接着说道:“真是闻所未闻!皇上,弘王如此大逆不道,实该立即处死!”
一部分大臣纷纷附和,必须严惩神司砚,否则天下人将耻笑皇室。
另一部分人则说弘王并非这种人,此前也从未听说过弘王任何不好的事,怕是一场误会!
礼部尚书说着,“有时候并非没有,而是某人不让说!如此,臣倒想起安王,这些年外面一直有对安王不好的言论,可安王对百姓对皇上做了很多实事,这些各位大臣都是看得到的,通过这件事,不难想,这中间是有人故意为之。”
这些话明里暗里都在指神司砚利用权力,掩盖自已做的恶事,还抹黑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