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随着一众大臣也纷纷对弘王一事表示质疑,金銮殿已经变成安王的夸夸殿了。
原本他们的用意是要大家清楚谁才是最好的皇位继承人,可听在桓武帝的耳里,事情可就不一样了。
一整晚的事情都在针对弘王,此时突然又说起了安王的好,他明白了,又是党羽之间的争斗。
只是,神司佑什么时候有这么多人拥护他了?
看来这些年,他下足了功夫!
这件事,他是得好好查查了!
再看神司砚时,眼里的怒意已消一半。可这些人证,是真是假还未可知,他还不能原谅他。
“好了,朕的儿子朕很清楚。可是今日之事都传到宫外去了,安王至今都没有出现。
太子出事这么久,他可有过来看过?连个人影都不见,他竟是如此不敬重他的兄长吗?
枉费读了这么多圣贤书!来人,去让安王过来。”
他倒要看看,这么多人说他好,他该如何应对。
因为事情不关安王,所以月妃没能去金銮殿,却听到皇上要宣安王,月妃急的满头大汗。
怎么办?那个蠢猪如何能面见皇上?
佑儿,你到底在哪里呀?
找了几天,均无一点消息,她日夜忧心,脸上都憔悴不少,看的袁嬷嬷心疼不已。
“娘娘,当务之急,是要如何渡过皇上这关。”
月妃眼睛转了转,侧头跟刘嬷嬷说着,
“派人去安王府,照本宫说的去做。”低头说了几句,袁嬷嬷当下派人急去。
殿内,公孙谦等人有些着急,这么多人证物证在前,怎么皇上还没有下令处死神司砚?
拖的时间越长,越对他们不利,今日他们都是赌上了全部身家,不能出半点差错。
速战速决,于他们才最好。
如果安王在就好子,一切听他的指示,现在只能靠他们自己了。
公孙谦上前,装作气愤不已,为太子鸣不平,为安王鸣不平,为百姓鸣不平,为众将士鸣不平!
搬出北蓬国律例,请皇上严惩神司砚。
工部和礼部紧随其后,慢慢的便有人跟着,桓武帝数了数,竟然有七八个。
那些没说话的大臣,因为不涉及到自己的利益,不着急也就不会乱了方寸,此时他们看着公孙谦等人的行为,直觉有些太激进。
这难道不是逼着皇上处置自己的儿子吗?就算弘王犯了大错,也得等他本人再审辩两句,最后再由三司共同再审之后最终定夺,哪能这么草率行事?!
果然,皇上的眼神变幻莫测,手心不自觉的攥紧。
“你们很恨弘王吗?”皇上看着那几个,最后目光落在公孙谦的身上。他的另一个女儿,虽然是庶女,才刚下旨赐婚给弘王,他不应该要为弘王说话吗?为什么会要他死?
难道真是刚正不阿的忠臣?大义灭亲?
公孙谦知道皇上的说的是他,伏地一跪,义正言辞的说着:“回皇上,微臣吃的是皇家俸禄,当为皇上分忧,弘王此举差点害了太子,且勾结敌国意欲陷害北蓬国,欺瞒皇上,其罪当诛!
虽然微臣之女已赐婚于弘王,但是非面前,微臣亦是分得清。再者,皇上有所不知,不知弘王跟小女说了什么,自从回了上京后,整个人都变了。
对我和她嫡母甚有敌意,这么久以来,就回过府中一次,连她嫡姐都是前两日去的,说是去探病,实则是去落井下石,还扬言要与我断绝关系。完全不似从前,微臣甚是无力。”
公孙九官去公孙府跟安王府里面发生的事情,都被公孙谦压下,所以别人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从表面看到的那些,确实如公孙谦所说的一样。
而他们的过犹之举,更加深了桓武帝的疑虑。
如果换成安王或是太子,他可能会不理,可这是他最爱的人生的孩子,再怎么样,他也愿意听听他怎么说。
他问着神司砚:“朕给你一个机会,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神司砚的沉默在那些大臣看来就是无力反驳。殊不知他这是故意造成这种假象,就是引出他们更多的手段。
神司砚清冷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变化,饶是这样,他也没有丝毫惧怕。
“父皇,儿臣没做过的事情由不得他们诬陷。对于公孙大人的的审问,儿臣有几个疑问。
且看第一份证词,上面的字迹工整干净,血迹亦是像人为洒上去的。
还有那群人的签字画押,正常情况下,他们受刑过后,几乎没有什么力道,可这上面的笔迹苍劲有力,完全看不出是一个受刑之人该写出来的样子。这份罪证有问题。”
他这么说着,皇上又命楼公公再次拿过来一看,刚才太过气恕,确实没有怎么看清楚,现在仔细一看,还真如他所说一般。
公孙谦立即解释道:“皇上,这些人已经被皇后娘娘审过一次,已经受过刑,微臣再审时他们惧怕刑罚,所以并未用很残忍的刑具他们就损毁了,事以简单了很多。
因为证词是要给皇上亲阅,故而特意写的清晰一些,并不像弘王所说那般虚假。请皇上明查。“
神司砚再说:“哦,什么时候刑部的公文纸都带香味了?公孙大人不会想说,你讨厌血腥味,故意撒的吧?“
公孙谦突然一愣,香味?哪里来的香味?
桓武帝低头一闻,用力吸了几次,真能闻到一股淡香,味道很轻,但能闻出是女子独有的。
他让楼公公传给其他大臣一同检查,与弘王所说一一对证。
桓武帝眼神如炬的质问着公孙谦,“说!这是怎么事?”
等那些大臣看完,最后才落在公孙谦手里,他闻了闻,可不是昨晚春香阁小菊的香味吗?
这段时间他与宋莲枝并未同榻,心里也厌恶她,但长夜难耐,他就去了春香阁下火,这份罪证是他提前写好的,非常重要,一直随身带着。
昨夜他明明将他藏着呀,怎么还能沾上气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