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微臣确实不知,这些都是从内务府领的,想着应该是制作过程中沾染了也说不定。”
真是强词夺理,把责任推到内务府,以为这样皇上就能信了?
内务府的人难道都是吃素的吗?
一位大臣说着:“皇上,让人去刑部查看不就一清二楚了吗?”
皇上当即下令派人前去,这个过程中,神司砚又说起另一份证词。
“父皇,这份证词也很有问题,儿臣在西北两境多年,那里的每一处角落儿臣都很清楚。
比如这上面写着,寿元五年,也就是前年,西凉的来福镇下的大风村,说儿臣收缴了他们所有的粮食,并将全村二十几个妙龄女子全部抓去军营,这上面记录的很详细,乍看上去,毫无破绽。
可是,这个大风村,在寿元二年时就已全村迁出,移至另外一个镇里,因为大风村地势险峻,土地并不肥沃,村民的收成很不好,再住下去也难饱腹,遂那一年,他们就已经不在大风村了,如此,儿臣又怎会在之后缴了他们的粮食呢?”
公孙谦一脸震颤,西北两境的事他没有真的去查,当时安王说有几个人不满神司砚的压制,自愿将那边的情况加以一些说辞来扳倒神司砚,这两个人跟在神司砚军营多年,说了解那边很多事。
安王又这么说,他当真是一点疑心都没起,现在却说这个地方子虚乌有,他顿时慌起来,此刻只想安王立马出现。
安王呀,你到底在哪里啊?
殊不知那几个不满神司砚的人,当时犯了军纪,就是他们欺辱良家妇女,被神司砚发现后,受不住刑责逃了出去。
之后恰巧被神司佑,他们觉得机会来了,又得知那个大风村如今空无一人,所以他们就将这些事情胡编乱造,想着他们要查,也找不到,还不是他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哪会知道,大风村的人早已被神司砚的人安排走了。
公孙谦左思右想,大风村?一个小村,他真的记得清楚?
自己在上京城多年都不能将上京城任何一个城镇记清楚,他会有这个闲功夫做这种无聊的事?
一定是在诈他!他眼睛一亮,
还好他看出来了,否则就上当了。
“一个小村,弘王怎会记得?说不定就是你屠村后那里才无人了!”
神司砚根本不应他话,从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公孙谦。
“父皇,儿臣说的是否真假,可以找出那一年的捷报,当时儿臣刚去那里不久,第一场战胜后,便将要做的事连同捷报一并传回了给您,上面写了大风村的情况。”
桓武帝命人去找出当年所有的捷报,这些都是分年分事存档在御史府的聚华阁,找起来很快。
楼公公接过御史大夫手里的捷报,呈给桓武帝。
“不错,上面确有记载,朕记得当时还夸过司砚,只是当时你大胜,这件小事就被忘记了。如此来看,那份罪证很令人怀疑。”
公孙谦头都嗡嗡响,怎么就这么巧?还写了大风村的事?
不会其他都是不存在的吧?细思极恐,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父皇,儿臣请求重新审理此事。”神司砚义正凛然的说着。
公孙谦吓得直磕头说他审得没有问题,在这时,去刑部的人也回来了,还将那些没用完的公文纸一并用箱子全抬了回来。
令篱回禀:“皇上,这些都是从刑部抬过来的公文纸,臣查过,并无任何香味。”
皇上再次派人去查看,得到一样的回答。
“父皇,种种迹象表明,今日之事就是故意陷害儿臣,安知背后恐有其他目的,儿臣冤枉,请父皇为儿臣做主。”
内务府也喊冤,“皇上,内务府的东西绝不会有错,一应东西都会定期清查并登记造册,这是册表,请皇上过目。“
事已至此,公孙谦的话很让人怀疑,部分大臣开始赞成神司砚重新审理。诬陷皇子是重罪,最怕还有其他于国不利的企图。
桓武帝怒目而视着公孙谦,一声令下,命大理寺重新审理,三司协理。
如此又得耗费一番时间,从白日到深夜,从东宫到金銮殿,事情变得越来越严重,皇上并未松口让他们回去,意思就是,继续等着。
谁知道这中间的同党会不会将证据毁失灭迹。
大殿内鸦雀无声,每个人心里却如擂鼓交战。特别是公孙谦等人,大汗淋漓。
宫人报,安王已到。
太过压抑的空间突然搅动一下,众人都直觉呼吸都更顺了,纷纷朝大殿的高门看去。
公孙谦几人的心也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来了,他们有救了。
“参见父皇。”假安王行礼。
桓武帝有些不悦,“你可知太子出事?”
“儿、儿臣因有事,刚刚才得知。”双脚微微抖动,脸色发白。
神司砚嘴角冷笑,月妃真是好胆子,居然敢让他进殿见驾!
一会可有好戏看了。
“你抖什么?朕又没骂你,还是你又干了什么坏事了?”
桓武帝越发的看他不顺眼,一个皇子,没有一点矜贵风范,不免让人看了笑话。
假安王更加害怕,说话都不利索,“没、儿臣没有,就是赶的有点急。”
桓武帝声音突然拔高,“所有人都知道太子出事,连上京城的百姓都已知道,你却忙得刚刚得知。
什么事情会比太子的事情重要?竟然需要让朕去寻你才会过来?枉费这些大臣一直在夸你,你就副德性吗?”
假安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是他要跪的,是脚软了。
“回、回父皇,儿、儿臣是因为太过专注父皇安排的事情,以至于没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请父皇恕罪。”
本来还有一句,是说他是为了公孙佳雪的身子去寻良医了,可他太紧张,一下就给忘了。
桓武帝一双眼睛来回在他身上看,越看越觉得他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