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玄门中,琼力峰高耸入云,常年云雾缭绕,远远望去,仿若仙境。
峰顶的主殿庄严肃穆,飞檐斗拱间彰显着古朴威严,雕花门刻满神秘符文,四丈高的 “静心正念” 玉璧静静矗立,在烛火下折射出如梦似幻的光晕。
林南书的膝盖重重磕在主殿的白玉砖上,彻骨寒意瞬间袭来,他却紧咬牙关,脸上写满倔强。
不知过了多久,林南书终于松开牙关,调整跪姿以避开伤口的疼痛。
两个时辰前,
云外真人的戒尺重重抽在他膝上,林南书擅自使用了还未蕴养完成的玄清剑气。
对了,还提前练习了不是他现在能力能修行的功法。
“未练成玄清心法,谁准你用体内蕴养剑气的,还提前去修行断尘剑法,你是想走火入魔不成?”
师父云外真人的斥责声犹在耳畔。
林南书垂首,鬓角碎发凌乱,嘴角那丝倔强怎么也不肯褪去,世家子弟的傲气在血脉中翻涌,烧得他喉咙发苦。
功法确实是他提前修行了,至于剑气,他是为了救同门才用体内那道剑气的。
做都做了,为什么做也不重要。
这惩罚他林南书认。
“南书,你太让我失望了。”
夜色沉沉,狂风骤起,吹得殿内烛火剧烈摇曳。
供案下杂物堆突然簌簌作响,林南书凝眉看清被风吹散,滑落在他膝旁的旧画轴。
是半幅褪色水墨。
勾勒出一个年轻道人的侧影,玉冠束发,执剑的手势正是琼力峰的玄天九式 ,右下角三个小篆 “谢雪吟” 映入眼帘。
林南书拿起画轴,抖了抖,看到画纸背面朱砂批注:
“六月初五,雪吟习剑初成。”
字迹凌厉如剑痕,与画像的稚嫩笔触形成怪异反差。
林南书猛地闭眼,师父的笔锋与这批注如出一辙。
谢雪吟是谁?
是琼力峰哪位师兄或是师姐?
林南书好奇心顿起,仔细端详画轴。
他发现画轴边缘破损,应当是被人反复翻阅过。
林南书展开画轴,里面隐隐约约有些线条和字迹,像是被刻意藏起来。
正专注时,主殿外传来脚步声。
林南书一惊,忙将画轴藏在身后,反应过来后心底默默叹了口气,真是糊涂。
这又不是功法,这有什么可藏的!他大抵是藏功法藏顺手了吧。
林南书和功法:卒。
琼力峰的大师兄朱柏青走进主殿,看到他微微一怔:
“师弟,你怎么还在这?师父只罚你跪到子时。”
林南书定了定神:“刚想起些事。”
大师兄目光落在他手上,他以为林南书又是在研究新功法,“师弟,修炼需要循序渐进。”
“拿来。”
林南书松了口气,这次还真不是,他拿出画轴,解释道:“没有,师兄,这是在供案下发现的。”
朱柏青接过一看,脸色微变。
林南书追问:“师兄,我记得琼力峰里没有这位弟子吧?”
大师兄沉默片刻道:“是没有。”
或是担心林南书又去问别人,毕竟他对自己这师弟的倔犟程度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朱柏青想了想,说道:“这位师姐因修炼出岔子犯下大错,独自离去了。”
“小孩子家家,这事你别再问了,也别去师父面前说,快回去休息吧。”
林南书虽然心里还有些疑惑,但师兄既然已经这么说了,他也只好作罢:
“我知道了,师兄。”
**
东极域,
越央的双足甫一踏上东极域丙位传送阵的地面,便觉一股磅礴且陌生的灵力扑面而来。
灵阵师对阵法敏感,自然能看到寻常修士看不到的。
少女抬眸望去,眼前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
巨大的传送中枢内,灵阵符文闪烁跳跃,无数道流光纵横交错,交织成了一幅令人炫目的奇异画面。
越央心中暗自惊叹,九阳宗灵阵一道果然名不虚传,单是这传送中枢的阵法规模与精妙程度,就足以彰显其在灵阵之道上的深厚造诣。
转念间,
花月夕的名字在她脑海中浮现,九阳宗年轻一代最为顶尖的灵阵师,在修仙界早已经声名远扬。
剧情现在得走到哪了?
“前面的小姑娘,快点哟!”越央身后背着药篓的女修着急道。
这段时间也真是神了,去的时候遇到个小伙子发呆,现在回来,又遇了个小姑娘愣神。
这东极域的灵阵中枢就这么有魔力吗?
“好的好的,抱歉啊。”
越央定了定神,没再去想,她顺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朝着灵阵中枢的出口走去。
一路上,隐藏在虚空中的阵纹层层叠叠,如同璀璨星辰错落分布。
越央眸光闪烁,阵纹瑰丽而强大,她以后会成为最厉害的灵阵师。
“劳烦避让!戊阵阵枢要灌注灵力了!”
身着九阳宗弟子服的修士疾行而过。
越央侧身避让时,隔壁戌字灵阵上下来数人,几缕碎语随风飘入耳膜:
“葛道友,听说你去了翼十一小世界?”
“是啊,这小世界还真不错,就是修为被限制了,和凡人无异,神奇的宝贝可太多了!”
“真有这般神奇?莫不是夸大其词了。”
越央揉了揉耳朵,修真界就是好啊,还能去小世界旅游。
高级,太高级了!
她转身往传音驿站的方向走去。
那几位修士还在讨论,
“那凡人小世界人人都有一法宝,不出门便可知数千里之外发生的事,别提多神了!”
“那确实,问鼎大陆能做到这种地步的至少也得是大乘期的大能吧!”
“是啊,我还学会一二十四字真言!”
“是哪二十四字?道友,和我你可别藏着掖着啊,我下次也去畅游一番!”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厉害哇!听着就很强的样子,我回去便去研究这二十四字真言。”
…… ……
富强文明和谐美丽的风最终还是吹到了修真界。
只是此时,
水蓝裙裾的少女早已经走远,并未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