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医生脸上的笑容再正常不过,让人估摸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忆山怎么大半夜过来了,你不应该……”
他暧昧的视线扫过绪忆山身下,语气意味深长。
绪忆山脸色随着他的眼神变得难看。
他恶狠狠地咬紧后槽牙:“别提了,中看不中用!真后悔抢王医生的人,我还以为多好呢。”
站在绪忆山对面的蒋医生不动声色观察他眉眼凝聚的烦躁,像是在判断他有没有在撒谎哄骗他。
绪忆山眉眼蓄着的欲求不满自然是真的。
他回忆起在康复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楼梯道内,他的下巴抵住她毛躁的头顶,鼻尖萦绕她淡淡的体香。
那抹馨香好似仍萦绕在鼻尖未曾散去,绪忆山喉结滚动两下,眸色幽深晦暗。
蒋医生沉默半晌笑了笑:“想挑人天亮再来也一样,我还以为忆山发现什么事。”
他恍然地瞪大眼睛,状似无意道:“对了,不久前前区的病人被惊扰,保安那家伙抓到了那家伙——”
边说,蒋医生的目光死死盯住绪忆山,试图琢磨他的微表情看出不对劲来,“啧,谁能想折腾半天居然是只未成年的小奶猫。”
绪忆山脸色随着他话题的转移而变好。
他哼笑两声:“有野猫不是很正常么,咱们大学那会儿,处处都是。”
蒋医生不置可否地低笑:“最近治安会加紧些,最关键的时候可容不得任何差错。”
留下意味深长的话,蒋医生转身离开,仿佛真的只来看看绪忆山。
目视男人离去的背影消失在电梯拐角,绪忆山眼里浮起沉沉的暗色。
蒋医生对他起了疑心。
这点可以理解,毕竟他的行为确实很可疑。
[“哦吼(幸灾乐祸笑”]
[“狗男人要没”]
[“桀桀桀,终于!我们**终于站起来了!”]
[“楼上脑子抽风了,这里不欢迎中二病,**走你!”]
[“宝宝悄咪咪探脑袋好可爱,亲死老婆的小脸,等我再去充点”]
[“打开榜单差点被吓死,又被香迷糊了,眼泪从嘴里流出来”]
电梯门闭合,站在走廊中央的绪忆山感知一道软趴趴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背对着姜笙笙,他无声叹气。
待他侧过身,脸上重新恢复没心没肺的笑。
他朝她招招手,右手拇指的银戒反射的光差点闪掉姜笙笙的眼睛。
她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半截身子和一条腿已经探了出来。
“唉……”耳畔传来淡淡的叹息,没等姜笙笙睁开眼睛,她脚尖忽然腾空。
绪忆山单手拎小鸡崽似的把人揪出来。
双脚踏实踩地,姜笙笙脑袋空空,满头问号快溢出屏幕。
镜头后的世界炸开锅,一嘴一唾沫恨不得把占便宜的某男口水淹死。
[“说话归说话,动手就是兄弟你的不对了哈”]
[“死嘴,快骂啊(崩溃”]
[“不许勾引我老婆!”]
[“欺负我们宝软趴趴是吧!”]
[“老婆你看他啊!老婆你说句话啊!”]
[“懵懵的老婆我可爱,我亲亲亲!”]
“怎么还愣住了?回去吧,今晚探不到东西了。”
他就重避轻,趁着小姑娘还懵时伸出蠢蠢欲动的罪恶之爪,轻柔地摸摸她的发顶。
蓬松的长发染上她的体温,指尖似乎还残留不久前掐住细腰的柔软。
绪忆山背着手,长指无声摩挲。
两人警惕地回到职工宿舍。
蒋医生没回来,他们因此没被抓个正着。
距离天边泛起鱼肚白不远了,姜笙笙沾床就要睡,手腕却被绪忆山握住,整个人直挺挺地僵住。
“嗯?”她困得睁不开眼睛,迷瞪瞪地哼了声。
唔……像只被顺毛咕噜噜的舒服猫咪。
绪忆山边想边软下嗓音。
他的声音富有磁性,低下来软下来尾音灌了水一样的,气声甚至大过本声:“笙笙还没洗漱。”
……这时候还洗漱…这对吗?
绪忆山的卧室被她自定为安全区,一进来骨头都软了,恨不得倒地就睡。
实在睁不开眼睛,姜笙笙扭过头用行动表示她听不见,她要休息了。
绪忆山像是放弃了,轻柔地放平她。
耳边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姜笙笙下意识翻个身,整个人再次腾空,竟被横抱起来。
“……?”她拧眉哼唧一声。
绪忆山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只想抱着她,就这么一直抱着她。
许是掐腰的时候脑子被狗吃了吧。
他不是一定要她爬起来洗漱,他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这个:“笙笙…宝宝……”
宝宝二字叫得极轻,迷迷糊糊的姜笙笙根本没听清。
睡得不舒服就算了,还有只苍蝇在她耳边头顶转悠,嗡嗡嗡个不停,闹人极了。
姜笙笙抬手就要挥打,半路被人十指相扣。
掌心相贴的炽热令她疯狂摆手想要挣脱奈何他箍的太紧,甩不掉挣不来。
手指轻轻触碰她颤抖的眼睫,绪忆山低低哑笑。
“宝宝有两个选择,”他提手到嘴边亲了亲她粉红的指尖,“要么我抱你洗漱,要么……我抱你睡觉。”
湿热黏糊的吻一触即离,在她没反应过来前搓了搓她的手指。
姜笙笙实在被扰的不耐烦,埋头进他的颈窝蹭了两下再次睡过去。
站在窗边的高大男人垂下头。
他的眸底起伏飘忽不定的灼热,脸颊温柔又克制地蹭蹭她的脸肉,喉咙里溢出餍足的喟叹。
真是过分,讨人喜欢的宝宝。
喷洒的鼻息过了层滚烫的岩浆,绪忆山白皙的皮肤飞速氤氲粉红,他怎么也不肯松开手。
“既然你做不出选择。”须臾,等到怀里人呼吸平缓,深知她睡过去不能出声的绪忆山笑得狡黠,“我替宝宝选好了。”
大尾巴狼摇晃尾巴,泛着油绿的眼睛闪烁饥饿的凶光。
“宝宝困得都睁不开眼啦,嗯……那就勉为其难一起睡好了。”
绪忆山小声在心里嘟囔:反正本来就是他讨过来的,本来就要睡一起,他一点也不气短心虚。
耳尖感受湿漉漉的黏腻,然后被狠心的坏人毫不怜惜地咬了口。
“……唔咬疼宝宝了?是我的错,我替宝宝好好亲亲。”他嘴里叼着东西,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湿热的吻落在颈侧,他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没在上面大胆地留下痕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