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接手酒吧之后,艾泽二人也终于是在死巷成为了有身份的巷民,这样的好处一是可以使用互联网中大部分需要实名认证的功能,例如网络账户,打车软件,二来也不会被执法官以流浪者的身份驱逐出城。
而在停业了两天后,血拳酒吧的霓虹招牌再一次在夜幕下闪烁,虽说开业前早已有人放话不准任何人来光顾,可开业当天酒吧门口依然是人声鼎沸,门口停满了轿车,其中不乏价值高昂的跑车。艾泽猜,这些应该都是副市长的杰作。
酒吧内的服务人员在休息了两天后,此刻也显得干劲十足,出乎艾泽意料的是,打手等一切人员悉数回到岗位,不过他很快明白了这是为什么,他们依旧是卡豪的势力,回来工作只是充当眼线,不过艾泽也没说什么,他刚到死巷,势力太小,加上时间紧,他一时也难以寻找到其他人手。
艾泽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向下望着欢乐的人群,眉头紧皱。这并不是一家传统意义上的酒吧,相反,这更像是一个地下拳场。
酒吧的中心并不是舞池,而是一个标准的四方拳台,外面的老板可以带自己的打手挑战别家的打手,也算是一种文明解决生意纠纷,世俗仇恨的方式,其余多半都是一些自认为有能力的人来挑战酒吧的拳手。而酒吧在这一过程则是赚取赌注和售卖酒水。
不过此刻,拳台上却显得几分寂寥,并没有拳手在上面。
“泽哥,我算过了,除去打点各方势力和人工成本,这个酒吧一个月可以赚个四五万耶!”瑞金丝在一旁划着电脑账本,时不时用手指掰着数数,“这样不用两年,我就可以买一个四级白瞳了!雷凡,你等着吧。”
“不赔就好了。”艾泽摇摇头,坐到沙发上,喝了口茶,“瑞,你去叫打手过来开个会,有事情要做了。”
……
狂欢人群,霓虹灯光,几人欢喜几人愁。
卡座内。
五个痞里痞气的青年交谈的声音很大,内容大多数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情色,声音一度盖过酒吧的dJ音乐,邻座的客人已不止一次向他们投去厌恶的目光,可他们却权当看不见,依旧旁若无人的叫喊。
桌上昂贵的各式红酒、白兰地尽数摆放,但或许是酒量不好,大部分的酒都只喝了两三口,他们便往玻璃瓶身里塞进香烟,纸巾等垃圾。
“你先去招待客人,这桌我来。”服务员经理吩咐了一句。
几人聊了一会,见自己要的酒迟迟还没有端上来,借着酒气,顿时不满的大声嚷嚷着让服务员过来。
一旁的经理早已准备好一个标志性的微笑走来,带着歉意地说:“几位顾客,因为我们今天刚刚重新开业,酒水准备的不是很充足,你们要的那几款酒刚好卖完了,你们看换成清酒或者气泡酒可以吗?”
坐中间的青年脖子上纹了一个骷髅头,有几分瘆人,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示意自己听不见。
领班没有多想,越过两人,走到他的旁边,刚准备俯身再复述一遍时,谁料这纹身男竟直接按住了他的脖子,接着一把将他压在了台面上。
“酒吧没酒你他妈开什么酒吧啊?”纹身男叼起电子烟吸了一口,将橙子味的烟雾喷在他的脸上,“还是你觉得我们买不起啊?”
“没有啊大哥。”经理顿时慌乱,连忙解释,“这几款酒我们平时存量很少,你们一下点这么多,我们真没有准备。”
“啪!”
纹身男抬手一巴掌打在了经理的脸上,不爽地叫骂:“他妈的,如果连这点酒都没办法供,那我建议你们直接把酒吧关了吧。”
“喂,你们想干嘛?”一位打手见事态不妙,连忙跑了过来,同时微微拉开黑衫,露出手枪,“别搞事啊。”
“霍,还有枪啊。”纹身男酒劲上来,不怕反笑,“难不成就因为顾客想要在你们酒吧消费,你们就要动粗吗?啥道理啊?”
他们引起的动静不小,哪怕是在喧嚣的dJ音乐下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目,并且越聚越多。
打手也没料到他能说出这种话,一时失语,连忙抬头向不远处的少年投去求救的目光。后者点点头,随之就隐入了人群之中。
“当然不是。”打手组织好语言,“我只是告诉几位,你们要的酒我们已经从酒库里调出来了,你们可以喝个尽兴。”
“那就有劳这位先生了。”纹身男松开经理,坏笑着说。
经理摸了摸发热的脸,敢怒不敢言,只得老实地去为他们取酒。
在一连糟蹋了四五瓶酒后,五人仍是没有一点醉意,不过时间已晚,他们并不打算与人群逍遥至天明,起身准备离开。
刚要推门离开,背后忽然有人叫住了他们。
“几位老板,请问你们谁买单呢?”一楼的前台小姐试探性地问几人。
“买单?”纹身男仿佛很惊讶,“你是新来的吗?”
前台摇摇头:“不是啊,我在这里工作很久了。”
“那你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玩都是挂账的吗?”纹身男皱眉,“月底一次性结清。”
“挂账?”前台一愣,想了想,发现记忆里并没有这号人物,便很老实地说:“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不接受挂账,而且我们这里已经换老板了,我想老板他……”
“换老板你就把新老板找来,我会和他讲。”纹身男不耐烦地打断。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
背后忽然有人喊道,纹身男刚闻声回头,一道模糊疾影便迅速冲到了他的面前,紧接着一股巨力就将他压倒在地。
“你要干嘛!”纹身男第一时间就喊了出来。
艾泽没有回答,高举玻璃瓶猛地砸在他的脑袋上,不过怕搞出事,这一下收了不少力,玻璃瓶并没有碎,只是传出一声闷响。
纹身男随之惨叫一声,奋力挣扎,可他一个瘦猴的身材不可能与艾泽对抗,像是有枚钉子把他钉在地上。
“你想干嘛?”
“疯子,赶快松开手!”
几个同伴还算一心,见到纹身男被打,冲上来就想要制止。
“cnm,别动啊,再动打死你们!
“来我看的场子,你们不想活了吗?”
同一时间,二楼响起地震般的脚步,六个打手一窝蜂涌了下来,各拿一根约一米长的铁棍,迈步向艾泽跑去,以肉身建起了一道保护墙。
几个青年哪有预想过这样的情况,一看打手个个凶神恶煞,顿时吓楞在原地,脸都僵成铁青色。
纹身男额头流出鲜血,酒意全无,语无伦次地说:“你是老板吗?我……我是客人啊!……你们……你们怎么打客人啊!……你们这里是黑店吗?”
“你没给钱算什么客人啊?”艾泽皱眉问,将酒瓶又举在了半空。
“别,别打了,我……我给钱!”纹身男连忙喊道,“我给钱!”
说着,他的双眼变白,而同时,艾泽的网络账户上就收到了一笔两千元的转账。
“你觉得这个够吗?”艾泽冷冷地问。
“不够不够。”纹身男彻底给吓软,朝周边人喊,“你们他妈转钱啊!想看我被打死吗?”
四个青年一愣,这才回过神,连忙向着艾泽转账,可哪怕是将账户上的所有钱都转出去,却仍不足以支付他们糟蹋的酒钱。
“五个人?凑不出几瓶酒钱?”艾泽不禁发笑,“这是他妈跟了个什么大哥啊?不行老老实实去打工吧。”
“大哥,我们错了,放过我们吧。”纹身男不停求饶。
艾泽摇摇头,站起身,缓缓道:“你们现在在想什么我知道,想要报复我随时奉陪,但就你们这样的垃圾,还想从我身上捞好处,一辈子也别想,我告诉你们,老子他妈从荒漠里面爬出来,不是为了和你们这种垃圾打交道,你们不配,不配!懂吗?”艾泽的声音低沉,极具威严,一字一句犹如山般压在众人身上,包括这群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打手。
他看了看周围的打手,把酒瓶随手扔在地上摔碎,松开了纹身男,“虽然很想杀了你们,但是我并不想亲自去见你们那个躲在阴沟里的大哥,所以还得靠你们给我带几句话。”
“大哥,你说,你说,我们一定带过去。”纹身男边说,边连忙起身后退,生怕艾泽反悔。
“告诉你们的大哥,如果想要捞好处,那就趁我这几天还在店里的时候来,别他妈等我走了,才在背后搞小动作。”
说罢,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打手的肩膀,“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没问题吧?”
打手感受到艾泽手中传来的那般寒冷,不自觉的颤了一下:“没……没问题。”
艾泽不愿意再在这群不入眼的废物身上浪费时间,扭头向负一楼走去。经理站在楼梯口,脸上的巴掌印清晰可见。艾泽走过他的旁边时,驻足道:“待会去财务处领五百元工伤费,要是不满意,可以再去给他们两巴掌。”
“不用了,谢谢老板。”经理感激道。
“杨平安对吧?”艾泽淡淡一笑,“赚钱嘛,不寒碜,大丈夫赚钱就是要能屈能伸,性格我很喜欢,好好干,以后酒吧的平安就要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