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春桃,快松手,疼!”
“不松,我就不松。你不说清楚,我就把你耳朵拧下来。”
“好媳妇儿,你看,干爹和你爹都在,这样多让人笑话。”
“你偷听人家在稻草垛里干那事都不怕人笑话,我还怕人笑话?”
李跃民一看没法,急忙向张万山投去求救的目光。
没想到张万山吧嗒一口旱烟:
“女婿啊,岳父我也想知道为啥她俩说话正好被你听到了。”
李跃民无奈,只好解释道:
“媳妇,事情是这样的。
我不是上柱子家找他爹了解野女人的事嘛,你说巧不巧?他爹也曾经被红毛女人那啥过。
他说,红毛女人住的那个地方叫七杀林,那个地方迷雾重重。且那个红毛野女人还烤人肉吃。
因此,我想约柱子上赵老憨家借两条狼狗,顺便再打听打听其他的线索。
于是,就抄近道从青年点后面的稻草垛绕回来家。
谁曾想,鞋带开了。我弯腰系鞋带儿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动静。这才多听了一耳朵。”
春桃一听,顿时把手松开,使劲儿揉着,一面揉,一面问道:
“跃民哥,不疼吧?”
李跃民苦笑了一下:
“不疼,不疼。被我媳妇儿拧耳朵,疼也不疼。”
尹首长看着小两口打情骂俏,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跃民呐,你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太重了。干爹要马上离开这里,回去做准备。”
说完,尹首长就要下炕。一条腿耷拉到炕沿了,却被李跃民拦住:
“干爹,您老等等,我有话说。”
“跃民呐,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别藏着掖着的。”
“干爹,我是这么想的。既然宋仁松送献了一张假图,那咱何不如法炮制,也献上一张假的。
这样有图有真相,也有助于您揭发他的阴谋。”
尹首长一听,先是眼神一亮,随即叹口气:
“跃民呐,话虽如此,可眼巴前你让干爹上哪儿去弄这一张图?”
“干爹,我有啊。”
李跃民说完,从怀里掏出那张山林分布图,铺到了桌子上:
“这是柱子画的,原本是给我打猎用的。
咱们如果在上面标记上位置,不就是一张金矿分布图了吗?”
说完,拿起铅笔,指着一个位置说道:
“据我跟柱子他爹的交谈,我大致判断出七杀林就在这个位置,也就是金矿的位置。”
尹首长接过图一看,不由频频颔首:
“想不到柱子的图画得如此标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专业的呢。
好,有了这张图,干爹不但有能力自保,还能让宋仁松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行,跃民,好样的,这事干得漂亮。干爹给你记一大功。话不多说,我得赶快回去了。
尹雄的事情,你自己安排吧。想要什么,就找翠萍。”
说完,急匆匆地坐着吉普车往西南军区赶。
李跃民送走尹首长以后,转回身对张万山说道:
“岳父,今天的事情还没来得及跟您说。”
张万山磕了磕烟袋:
“我也正好要着急问你,快跟我说说,今天你是如何脱险的?你干爹怎么来了?”
李跃民拉着春桃坐下来,把今天所经历的一切细致板牙地讲述了一遍。
只听得春桃脸色铁青,拎起菜刀,就要去找宋梦瑶拼命。被李跃民一把拉了回来。
“媳妇儿,冷静,千万要冷静。
我废了李国林的命根子,是因为他诬陷我在先,罪有应得。
但是如果你伤了宋梦瑶,可就说不清楚了。坐下听我说。”
说完,夺下春桃手里的菜刀,把她扶到了炕沿上坐好。
“媳妇儿,我现在要跟柱子连夜去上坎村找赵老憨,估计咋也得半夜才能回来。
我怕李国林那小子醒来以后找人报复,今天就让岳父住咱家。”
说完,又到前院把李跃进喊了回来,嘱咐道:
“跃进,想必今天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警醒着点,不要睡得太死。
若是有人来报复,你就拿枪干他杂草地,惹出了事,哥摆平。”
“放心吧,哥,你兄弟我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我了。
汉阳造我耍的倍溜,还有你那把mA1911,我也使得得心应手。
就怕李国林那瘪犊子不来报复,他要敢来,我就送他去见阎王。”
“那好,去给哥把墨龙驹牵来。”
李跃民说完,在春桃额头上亲了一下:
“媳妇儿,这两天委屈你了。回来也没和你好好说上几句话。
等我把弟弟找回来,咱一家再好好团聚团聚。”
春桃儿也踮起脚尖儿,在李跃民额头上亲了一下:
“跃民哥,你放心去吧。
我也不是好惹的。你没看炕上放着一根大棒子嘛,谁要敢进咱家,看我削不死他。
再说还有虎子呢,你有啥好担心的?”
张万山实在看不下去两个人的腻歪样,拿烟袋杆敲了敲桌子说道:
“你俩再腻歪下去,天就亮了。”
就这样,李跃民骑上墨龙驹来到柱子家与他会合。
柱子早就骑着枣红马等在家门口,二人会合后,踏着月色策马狂奔。
上坎村离红旗村的路虽然不远,但也不近。要是平时赶车怎么也得个把小时。
可是这两匹马的脚力非常好,不到半个多时辰就已经到了。
农村人睡得早,等他们进村子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已经关灯了。
只有村西头的一户还亮着灯,正是赵老憨家。
自从赵老憨死了儿子,又残了一个儿子,每天的心情简直郁闷得不得了。
一闭上眼睛,就想起儿子被熊瞎子咬死的悲惨景象,因此就得了失眠症。每天不到下半夜,根本睡不着。
他老伴儿嫌屋里亮着灯,晃眼睛,就跑到女儿那屋住去了。留下赵老憨一个人垂着头,唉声叹气。
他已经许久没进山打猎了,家里的钱又都给儿子赵大憨看了病。
眼瞅着揭不开锅了,赵老憨憋得实在没招儿了,思索了良久,掏出裤腰带上系的钥匙,打开了炕柜的锁,搬出了一个布包。
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层又一层,露出了里面一块形似狗头的赤金色石头。
正当他想着明早如何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把这块狗头金拿到黑市淘换些钱的时候,突然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请问,赵大伯在家吗?”
这一声不要紧,吓得赵老憨浑身猛地一颤。
急忙把狗头金藏到了柜子里,裹上棉袄,出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