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恒文与“孤狼”的战斗最为惊心动魄。
“孤狼”毕竟经验老到,数次在毫厘之间避开杨恒文的重击,同时手中软剑如毒蛇吐信,也在杨恒文身上留下了数道深浅不一的血痕。
“哼!”杨恒文胸中杀意更盛,他猛地一个侧身,任由“孤狼”的剑尖划过他的肋下,带起一串血珠,与此同时,他的右手却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探出,五指如铁钩,闪电般抓向“孤狼”持剑的手腕!
“孤狼”心头大骇,想要撤剑回防,却已然慢了一步!
杨恒文的手指如同烧红的铁钳一般,死死扣住了他的脉门!
“你!”“孤狼”只觉手腕处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体内真气的运转都为之一滞。
“结束了。”杨恒文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左手手肘闪电般向上猛顶,不偏不倚,正中“孤狼”的下颚!
“咔嚓!”
“孤狼”颈骨应声断裂,双目暴凸,身体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再也没了半点声息。
“孤狼!”“冷蛛”见状,肝胆俱裂,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她不顾一切地甩开紫嫣和芷荷的纠缠,状若疯虎一般扑向杨恒文,手中仅剩的一柄毒匕闪烁着幽蓝的寒光,直刺杨恒文的咽喉要害!
杨恒文嘴角勾起一抹不屑,他身形一侧,轻松避开毒匕,右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冷蛛”持匕的手腕,猛地向下一拗!
“啊!”“冷蛛”惨叫一声,手腕被硬生生折断,匕首脱手飞出,当啷落地。
杨恒文动作毫不停歇,左手化掌为刀,一记手刀精准无比地劈在“冷蛛”的颈侧。
“冷蛛”闷哼一声,身体一软,瘫倒在地,被随后赶到的芷荷迅速上前制服,点了周身穴道。
战斗结束得异常迅速。
杨恒文看着满地的尸体,以及被生擒的“冷蛛”,脸上没有半分波动。他缓步走到“冷蛛”面前,声音冰冷如铁:“谁派你们来的?”
“冷蛛”嘴角溢出鲜血,却紧咬牙关,一言不发,只是用怨毒无比的目光死死盯着杨恒文。
“不说?”杨恒文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细长的银针,作势就要刺下。
就在此时,数道黑影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落在巷子两侧的高墙之上。他们身着统一的玄色劲装,脸上戴着狰狞的青铜面具,身上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强大压迫感。
为首一人,身形魁梧异常,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让场中所有人心头一凛,呼吸都为之一窒。
“皇城司,奉旨行事。”为首的面具人声音沙哑,不带丝毫人类的情感。他目光冷漠地扫过地上的尸体和被擒的“冷蛛”,最后落在杨恒文身上。
“这些杂碎,交给我们处理。”面具人一挥手,身后几名手下立刻如同猎豹般跃下,将“孤狼”的尸体和动弹不得的“冷蛛”迅速带走,动作干净利落,显然是做惯了此类事情的老手。
杨恒文瞳孔微微一缩。皇城司?皇帝的暗卫!他们竟然一直都在附近!
面具人走到杨恒文面前,从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在杨恒文眼前一晃而过,随即又递过一个沉甸甸的锦囊。
“陛下口谕,”面具人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如同机器一般,“做得干净些。”
说完,他深深地看了杨恒文一眼,随即带领手下,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深沉的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杨恒文捏着手中分量不轻的锦囊,心中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皇帝,果然什么都知道!“做得干净些”,这五个字,分明是默许,甚至是在暗示他,放手去做!
他迅速打开锦囊,里面是一份用火漆封好的供状,正是从那名幽冥殿杀手“冷蛛”口中撬出来的,上面用朱砂笔清清楚楚地写着幕后主使——东宫太子,李弘煜!还有一枚幽冥殿特有的联络信物。
铁证如山!
杨恒文握紧了手中的供状和信物,一股冰冷的杀意从他身上弥漫开来。
李弘煜,这一次,我看你还如何狡辩!
只是,如何将这份证据,以最有效的方式,递到皇帝面前,并让他下定决心,彻底废黜太子,这,将是新的考验。
京城的夜,更深了。一场更大的风暴,已然在无声无息间酝酿。
杨恒文紧攥着手中的锦囊。
那份来自幽冥殿杀手画押的供状,还有那枚幽冥殿特有的联络信物,每一件都沉甸甸的,像烧红的炭火,在他掌心留下灼人的印记。
皇帝那句“做得干净些”,更是字字重若千钧,在他心头反复回响。
这不仅仅是默许,更像是一道最后的考题,一道不容有失的生死关。
他心里透亮,与太子李弘煜这场争斗,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这一次,必须一击致命,再不能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夫君,咱们现在就进宫面圣吗?”芷荷往前凑近一步,声音里透着压抑不住的激动。
她自然明白这份证据的分量,足以将太子打入万劫不复。
杨恒文却缓缓摇了摇头,脸上那副惯常的憨傻表情早已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心安的深沉与冷静。
“不急。”
他望向紫嫣:“直接将证据扔到父皇面前,太子固然是死定了,但动静太大,容易让某些藏在暗处的老鼠提前察觉,平白多出些麻烦。而且,仅仅是扳倒一个太子,还不够。”
紫嫣何等聪慧,一点即透:“夫君是想,借着这个由头,把太子的势力连根都给它刨了,顺便……也瞧瞧其他那些人的嘴脸,看看谁会跳出来?”
杨恒文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带着几分玩味:“正是此意。我要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一些,烧得所有人都坐不住,那才叫热闹。”
他略微沉吟,随即对紫嫣吩咐:“紫嫣,你先动用玉鸾楼的门路,把太子买凶刺杀朝廷命官和玉鸾楼楼主的一些‘风声’,还有那些外围的、真假难辨的所谓‘证据’,想办法给我散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