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媚眼流波,看得冯异心中发荒。
冯异连忙收回心思,平静下来。
“敢问姑娘,你是这应乡之人吗?”
冯异的内心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紫衣女子调皮地闪动着大眼睛,如同晴朗的夜空里,天上眨着眼睛的小星星。
亮晶晶的。
“是。请姑娘带吾进城。不是,请姑娘帮吾想出一个进城的办法来。”
冯异坦诚地回答。
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嘻…
紫衣女子娇笑连连。
“我还以为公子要托词一番,没有想到公子是如此坦荡之人啊。”
紫衣女子的话音一落,冯异的面颊再次酡红起来。
“好吧。既然汝等如此想要进城,本姑娘就带汝等进城去吧。”
说着,伸手就去拉冯异的手。
“姑娘不可!”老妇人一声怒喝,身形晃动,漂移过来,挡在冯异和紫衣女子的中间。
冯异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老妇人如此了得。
“姑娘!临出城前,老爷再三交代,万不可与陌生人攀谈,更不允许带陌生人入城!”
老妇人强调再三。
“可是,嬷嬷,您看他是陌生人吗?他不是陌生人啊,吾等二人不是聊的好好的。公子,我们早就是熟人了,相知的熟人。是不是?”
紫衣女子,轻盈一跃,坐到了冯异的闪电彪之上。
冯异的战马之所以叫做闪电彪,是因为它没有一身红彤彤的秀发,如同火焰一般,没有一根杂色的,这马一旦跑起来,快如闪电一般,眨眼间就会无影无踪。
正所谓好马配好鞍,好马配英雄。
“公子,走吧。我们一起进城。”
说完,她从冯异的手里抢过缰绳,驾的一声,纵马前行。
“姑娘使不得!”
咴——
冯异的话音刚落,只听闪电彪,一阵狂怒,前蹄怒指天空,像一根直插云霄的毛竹一样,竖立起来。
哎呀!
紫衣姑娘一个不注意,手中缰绳脱手,眼看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冯异脚尖点地,纵身一跃,轻盈地接住了她。
紫衣姑娘一阵娇羞,紧紧地抱住了冯异的脖颈。
“姑娘!成何体统。”老妇人欺身上前,就要把紫衣姑娘从冯异的怀抱中抢走。
“嘻嘻嘻,嬷嬷快退下。”紫衣姑娘一声娇喝,喝退了老妇人。
“也罢,闪电彪,快过来。”冯异一声吆喝,闪电彪像一个乖孩子一样,顺从地靠近了他。
“记住了,从今天起,这个姑娘也是你的主人。”
闪电彪顺从地抬抬头,闪烁几下魅力四射的大眼睛,算是答应了下来。
紫衣姑娘,娇羞一笑,接过马缰,怡然自得地向前。
冯异手持宝枪,跟随其后。
嗨——
老妇人看着眼前的一幕,慨叹一声,只好放弃了自己的主张。
守城的官兵,看到紫衣女子,并不阻拦,反而一个劲儿地问好。
“小姐回来了,小姐安好。”
“小姐,今天玩儿的可开心?”
“恭迎小姐回府。”
守城的官兵,一个劲儿讨好紫衣姑娘。
紫衣姑娘并不回话,骑着战马向城里走去。
“你是什么人?不能入城!” 两名官兵走上前来,拦住了冯异的去路,就要盘查。
“你们两个闪一边去,他是我的夫君!”
紫衣女子回身,用手指向冯异。
冯异脸颊发烫,不便言语。
老妇人无奈地摇摇头。
“少侯爷安好,少侯爷安好,少侯爷安好。。”
守城官兵的脸上瞬间堆满了笑容。
冯异微微一笑,算是默认了此事。
“这就对了嘛。夫君还不快点儿,坐到马背上来?”
刚刚走过城门,紫衣女子,伸手一拉,就要把冯异拉上战马。
“姑娘,不可。”
冯异轻轻一闪,躲过紫衣姑娘的手势。
“好。我要和你同行。”话音落下,紫衣姑娘跳下战马,轻盈地挽住了冯异的胳膊。
“嬷嬷,您不要闲着,快把公子的宝枪挂在马背上。”
紫衣姑娘一声令下,老嬷嬷伸手接过冯异的宝枪,熟练地挂在得胜钩上。
冯异又是一惊,果然是高手啊!
紫衣姑娘挽着冯异的右手,与冯异并行,并时不时把头轻轻地靠在冯异的臂膀上。
老嬷嬷无语,则顺从地牵着战马,跟随在后。
…………
“哪里来的野小子,竟然敢欺负我的妹妹!”
突然,一个黑大个儿,手提开山钺挡住了冯异和紫衣姑娘的去路。
面对突变,冯异脸上丝毫看不出惊慌。
他云淡风轻地看着来人。
“大哥,您要干甚么?” 紫衣女子挺身挡在冯异的面前。
“干什么?我要教训教训这个野小子。”黑大个儿说着,轻轻一拨,紫衣姑娘一个趔趄。
虽然紫衣姑娘武功了得,没有想到,黑大个儿更出乎于上。
冯异脸色平静,波澜不惊。
黑大个儿的开山钺呼呼生风,眼看着就要砸在冯异的脑袋上。
“公子快闪。” 紫衣姑娘一声惊呼,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了!
冯异不知道黑大个儿到底什么来路,紫衣姑娘作为他的妹妹,可是门儿清。
黑大个儿名叫王霸,是应乡侯王泽的儿子。
王泽曾经是颍川郡决曹掾。
决曹掾是一个官职名称,一般由地方行政机关郡守和县令兼职。
王泽是一个文人,也是一个法律专家。
俗话说,虎父无犬子。
在王泽的熏陶下,王霸不仅学富五车,熟知律令,而且武艺也很出色,是典型的文武全才。
起初,王泽在襄城县任职。
黄霸之前的颍川太守,念在王泽文治武功上,就把他调到颍川郡府应侯乡。
也就是应乡。
赴任应乡的路上,王泽多次遇到强盗,每一次都是王霸出面化解危机。
这天,他们刚刚进入父城地界,就遇到了一股悍匪的拦截。
这股悍匪一百多号人马,把王泽父子团团围在中央。
口中唱着拦路抢劫的山歌:“此山是我开兮,此树是我栽亦,要想从此过兮,留下买路财亦。”
骄横不羁。
既要抢掠财物,还要留下车上的女人做压寨夫人。
王泽吓得大气不敢喘。
这阵仗太大了,一百多人啊,自己的车队紧紧二十多人,怎么会是人家的对手?
“好汉,好汉。我乃襄城县决曹掾王泽,前去颍川郡赴任。请好汉让出一条道来,日后王泽必将报答。”
王泽颤巍巍地,鞠躬致谢。
“哈哈哈,报答?还是官老爷?好!好!大鱼,大鱼啊。哈哈哈……”
“对啊,对啊,怎么报答?还是把女人留下做压寨夫人,来报答我们吧。”
“大鱼,大鱼啊。哈哈哈……,我们既要钱,也要女人,不如现在就报答吧。哈哈哈......”
强盗头儿一阵狂笑,逗得众强盗也都跟着狂笑不止。
王霸早就气炸了心,肝,肺!
要不是他老翁王泽一再告诫,不要逞能,开山钺早就挥舞起来了。
王霸紧紧盔甲,乘着老父亲王泽与强盗搭话的功夫,朝着火龙驹猛然一掌,骏马一声一万分贝的嘶鸣。
众强盗同时一阵寒颤。
这是什么声音?太他老娘的瘆人了。强盗头目儿抬头凝望时候,王霸已经到了面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开山钺从天而降,已经把他劈为两半。
王霸没有停下来,顺势咔嚓咔嚓咔嚓大快朵颐。开山钺舞动的如同狂风暴雨,遇到即死,沾身必亡。
这哪里是人啊,分明就是战神啊!
一个强盗一声惊叫。
众强盗应和,不用商量,转身鸟兽散去。
王霸从此一战成名。
只是当时的通讯技术不发达,对于王霸的情况,冯异并不清楚。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冯异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紫衣姑娘眼睁睁地看着,王霸的开山钺劈在冯异的脑袋上。
“哎呀”一声,紫衣女子一阵眩晕,身体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