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达成,写协议。
叫来了陈子康。
陈子康是这方面的老手,问清合作的条条款款,一蹴而就。
双方按了手印,改天送到衙门。
这时候她应该带着韩玉兰去看看她的铺子的,但她还想着禁足这件事,说:“我可能去不了,我、我被……”
陈子康立马醒悟道:“我已给舅舅说过,他知道这回事。”
寒智娘这才出了一口气,带着他们去了府中心的铺子。
“府城我有四个铺子,你看看哪个行就用哪个。”
“好,看中后咱们还得装修,肥皀就不用摆了,到京城再合在一处卖。”
陈子康瞪大了眼睛,还有肥皀,他可是知道肥皀卖的有多红火,但自己现在要掺一脚是不是晚了?
一路上,寒智娘不好意思又喋喋不休地诉说着她被冤枉的事情。
她说她相信相公是相信她的,要不就会休了她。
她说大姨娘始终对她存着敌意,她儿子死了,后来不又生了个儿子?这一次就她说得最厉害,简直让她没翻身之力。
又说最小的小妾是抢来的,也许不想要孩子,或是想玩几年里。
其他的姨娘们都是在看笑话,有的还时不时地帮倒忙,还以为她看不出来呢!
相公的姨娘小妾们都受着她的恩惠,要啥给啥,缺啥拿啥,怎么还这样不知足呢?
走一路说一路,到最后还有点沾沾自喜,她知道那些女人们羡慕嫉妒恨她但又没办法她,相公对她好,相信她就够了。
韩玉兰简直无语了,心想这个恋爱脑你真是生得好啊!
不知苦中苦,一直人上人。整日甜中甜,不知有坑陷。
可是一旦失去了优势,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先看了府中心的铺子,是个卖绸缎布匹成衣的二层小楼,掌柜的整理的干净利索有条理,楼上是绸缎和成衣,一楼左边高档衣料,右边是粗棉麻布类。
小二忙着倒茶,韩玉兰摆摆手就带着他们出去了。
“这个地方很好,很适合布庄的生意,别动了。”韩玉兰提建议。
寒智娘发愁道:“但是这个店也不赚多少钱啊!”
“那可能是销售方法不对,以后我想想办法。”
寒智娘带着星星眼抿着嘴笑:“太好了,拜托大姐了!”
韩玉兰笑笑随他们到其它铺子瞧瞧。
最终选定一个不算偏僻的杂货铺,是十字路口往一般中产区的拐角。
说起来这个杂货铺卖的东西可真叫杂,顶端的,低级的啥都有,而且摆设也杂,没个章程。
但是特点就是大,韩玉兰计划辟出一块专一卖牙具,它本来也是属于杂货的,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贵人们出入,东边再开一个豪华的门面就行了。
寒智娘还有点肉疼,这个铺子每年还是交上来最多的,家里大部分花销都是靠这个铺子。
“怎么了,是不是这个铺子收益好?”
寒智娘点点头。
“那说明掌柜的有两把刷子,是个有本事的,咱们装修完还让他干。”
寒智娘又点了点头。
确定了铺子,装修就让寒智娘负责了。
晚上已是回不去了,就考虑装修方案吧。
回府后,韩玉兰就住在寒智娘的栖梧苑。
陈子康就回到自己的家了,他虽说家在京城,但常年在外,在哪个地方他都偷偷购有房产。
吃过晚饭,她们就商量着怎么装修,修成什么样子,又对大门外观进行了改动。
寒智娘对她别具一格的设计十分赞赏,很佩服她这方面的才能。
以至于晚上睡觉时也要求和她住在一块。
“那不行啊,知府大人来了怎么办?”韩玉兰开玩笑地说。
寒智娘黯然神伤,撅着嘴说:“不瞒你说,大姐,他多少年都没来过栖梧苑了,就是要钱也是让小厮来找我。”说着就呜呜起来。
她是有苦无人说无人诉,家里人多都是想要她的钱,她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但有什么办法,她喜欢李承安,愿意为他赴汤蹈火。
但是心里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埋怨和不甘!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漂亮,那怪她吗?她的祖辈都是以打仗为主的粗野之人,祖父给老皇帝镇守北疆,打败了多次北狄来犯。皇帝封他为定北侯,后来父亲世袭,母亲也是北方的将门之女,自小舞棍弄棒,偏偏她,遗传他们的丑陋但没有遗传他们的彪悍,生性率真纯良,不愁吃喝,善良过分到懦弱。
逮着一个可倾诉的人可劲地哭述,韩玉兰也是无奈了,起了一手好牌让她打的稀巴烂。
哭着哭着没音了,也算没救了,这心咋没……了?还是心大?
韩玉兰心里吐槽着吐槽着也进入了梦乡……
次日,韩玉兰就在准备走的时候,知府的随从来了。
她让寒智娘领着韩玉兰去见他。
韩玉兰觉得可笑!
且不说自己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就是他夫人的客人他也要亲自关照问候一下吧,居然去见他?
好吧,人家是官,她是民。
那边他夫人正高兴的欢天喜地的,又是抿头发又是整衣服,可能觉得相公把她从禁足中解救出来了吧。
还一边兴奋地向随从打听相公的饮食如何。韩玉兰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默默地跟在后头。
到了李知府所在的厅堂,韩玉兰略施一礼,道:“见过知府,叨扰了!”
李承安一见,正喝水的手差点把茶水都抖出来,好像是吓一跳。
其实是意外,太意外了!这哪是乡村农妇啊,也不是什么老太婆,外甥误我啊!
只见这妇人一身周正的衣服,不华丽也不清素,配着雅淡的头饰,平静又睿智的目光格外的有气质,这完全是个有知识的文化人啊!
和他那些妖冶艳丽,搔首弄姿的女人们不同,这是一个清新脱俗另类的存在!
“说哪里话,本该带着犬子去谢谢你们的,哎呀,我就是脱不开身,事情太多了!”他把杯子递给了他的夫人,指着四方凳说:“坐,坐。”
韩玉兰不想和他多说话,就推辞说:“不坐了,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事情也基本办完了,我该走了。”
他这才站起来,“贱内的事情她知道我是不管的,有什么事直接找她,处理不了的给我说。”
“好的,那我告辞了!”只要有他这句话,即使他不出面,光名头罩着就不会出什么事。
这次他送出了门,还一再地说,有什么事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