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知道了。人家的地理位置好,去杂货铺的人多,还加上那个奶奶的名声大!”
“真聪明。”韩玉兰不吝夸赞。
子浩除了读书不如子淇他们,其它方面还是很有能力的,是个多面手,培养培养干什么都能独挡一面的。
三个卤肉店还没稳定下来,就看酒楼瞄准哪里了。
第三天可能还有一波红火潮,第四天估计就要下降了。
果然,第四天第五天不说直线下降吧,也差不多,虽说准备的少,但还是有剩的,好在现在天冷放个二三天也没事。
接着就正常了,也让后面制作的丫鬟婆子稍微松快了点。
停了两天,张绣兴高采烈地来了,兴奋地说着这几天真痛快,赚的钱快顶上家里杂货铺一年的收入了,就是累。他们家连小孩都用上了,儿子也跑来跑去地给客人拿东西。
“人手少的话再买几个人,不过以后正常了也就不需要那么多人,人多了事也多。”
“娘,真有人来订卤肉,不过好像不是酒楼,是一个小客栈,你说能不能给他们供货?”
“供,咋不供!但价钱按咱们说的可以少一文二文,多了就不行,这不是薄利多销,而是多销多赔。”
“我知道了,娘。”
“你走时,记得提醒我把那三人的身契给你,攥在自己手里,人用起来相信。”
“好。”说着站起来往前面铺子里去。
她要看看这里的经营,取长补短。
虽然娘让子浩写了一些说话术,但是有的话还是说不出口,把自己的产品夸得天上有世上无,她干了一辈子买卖了说起来大话脸也有点红,真成了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娘还说那是实事求是!
到了铺子,那明光锃亮的的桌椅台面、摆放整齐的各种物件瞬间让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这种档次,就是高,把人们不想要的猪下水都抬高了档次,这哪里是卖吃食 ,简直是卖珠宝。
记得她跟人订猪下水时,连肉摊老板都鄙夷地说,“随便!”说不定在心里怎么瞧不起自己呢!他要是看到这里,猪下水登上了大雅之堂,而他卖的那么便宜还不哭死。哈哈哈。
好在,娘事先跟姨和她说过,“定原料时,先订合约,毁约百倍补偿!”,说不定那些肉摊老板真的会毁约呢!
还有那一盆盆卤肉,色泽红亮诱人,香气扑鼻,还未品尝,就已经让人馋涎欲滴,迫不及待地想要大快朵颐。
后台站着着装统一,面带微笑的青年男女,更是爽心悦目,就是不买,看着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哎呀,不想了,学以致用,回家也把自己的店提升提升。
回到后院,韩玉兰看着她兴奋的样子,知道她现在有点飘,就顺势泼点凉水吧。
“是不是现在看着特别好,钱特好挣?”
张绣瞬时惊的睁大了双眼,娘肯定看出了她洋洋得意的样子要批评了。
果然,娘说:“你看着挣钱,那别人呢?那别人是咋想呢?”
张绣不假思索地答:“肯定羡慕嫉妒。接着是比葫芦画瓢也干!”
“还不光这些,你会下棋吗?”韩玉兰就知道张绣见识不长,看的不远,想不到有人还会起恶毒的心思!
“下棋?”张绣摸摸后脖颈,这与下棋有什么关系?娘又想说什么呢!啊,想起来,她眉头一挑,突然有所悟。
“嗯,还不笨!你得时刻小心注意,转换角色想事情,防患于未然。”
“我知道了,娘,回去后我也像子浩一样一条一条地写下来,并让李宝民想对策。哈哈”娘想得可真远,怪不得她生活顺畅,遇到事情她都能逢凶化吉。这是未雨绸缪啊!
她这样想着就打算早点回去。
韩玉兰把手里的身契递给她,“给,这是那三个人的身契,放好了。”
“谢谢你,过几天我把买他们的钱给你吧?”她毕竟是嫁出去多少年的姑娘了。
“去,送你的!”她甩了她一下。
张绣似又回到了小时候娘那装狠又轻打的情景。那时候爹和娘老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不过最多的还是爹护着他。
她走近趴到娘的耳边小声地说:“娘,你不想爹吗?我想了。”然后幸福地笑着颠颠儿地跑了。
张树山不用想,他本来就是个有能力的人,现在又一门心思放在读书教学上,管理着家里的一摊子事。
三个孩子有了爹这个主心骨,轻松不少,也把重心放在学业上,娘不是说,过完年他们都要参加考试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考不上那可要丢人呢。
所以,都很配合地随着爹和侯夫子、周夫子、吴夫子研讨,有时还和书院来的两位夫子争论的面红耳赤,但道不争不通,理不争不明,
今日侯夫子又出了一题,“当今之世,商渐兴,然农为本之传统未变。
若汝为一方父母官,应如何平衡农商之发展,以保地方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
小黑板一挂,老少学子纷纷发言论辩,有重农轻商的,有全农无商的,有商重强国的,有并驾齐驱的。且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理由充分,论据充足。
张锋说:“重农,毕竟国以农为本,百姓只有填饱肚子,国方可安定。”
书院过来的杨夫子说,“重商,商以利为先,只有兴商,方可百废待兴,方可万物流通。如水流可知一二,‘流水不腐,户枢不囊’说的就是这个 道理。唯有如此地方方可富足,百姓方可安居乐业。你看镇上那些大户,哪个不是以商为主”
而且他还具有号召力、鼓动性地说,“那个捉婿的丫头们个个吃的膘肥体壮的,不都是经商的员外家吗?”
说完已经坐下了,又急忙站起来补充道:“那些村里的大户地是多,但产量如何,还不是指望着外边的生意?”
张铃也起身说道:“常言道,民以食为天,国以农为本,农是民富国强之根本。若吾为一方父母官,当以农为重,农乃一国之本,粮为万民所需。粮贱农贫则国本动摇。
所以吾应鼓励农耕,增垦田地,兴修水利,保农时,使粮食丰产。
对于商业适度管控,防其过度发展扰农之业。
再设市易之规,严督商人之行,勿使奸商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如此农兴商稳,地方可安。”
侯夫子欣慰地笑了笑,但又摇了摇头,并未说话,而是把目光看向咬笔沉思的张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