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药她有点心虚,韩玉兰一下就看出了她的破绽。
“我要告你,拐带人口,迷惑心智。使我们家骨肉分离,孩子失去父亲,妻子不见相公,父母痛丧儿子。”
“他是我合法相公,我才不怕告呢!”脸上现出怯虚。
“夫人站边上,我要全面检查一下。”郎中检查时嫌碍事,让她往外边挪挪,她顺势拉着儿子跑掉了。
她也知道现在韩玉兰家发了,今非昔比。
她一直关注着老家韩玉兰家,也派人打听过几次,十分害怕有一天张树山会跑掉,这一天终于来了。
不是自己的最终也不是自己的。
韩玉兰叫来几个官兵,和朱小丫一起把张树山抬到大院中他们来时的马车上。
韩玉兰不时地给他嘴里塞些新鲜的人参,空间里的人参都被她屠戮得差不多了,还不停地用灵泉水擦拭伤口周围,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似有感应,张树山的手死死地攥着韩玉兰的衣襟。
回去的一路,韩玉兰怕他睡过去,不厌其烦地说着家里的事。
办了学堂,明年不只老三能考秀才,孙子们也都能考童生。
又办了两个厂子,肥皂厂和牙膏厂。
张树山像是知道肥皂和牙膏似的,手动了动。
“你得快点好起来,说说你这几年是咋过的,都没想想以前想不起来是为什么?”
说的狠了,韩玉兰用指头使劲儿地戳着他的头。
张树山痛苦地蹙蹙眉,看起来他是有意识的。
快到府城时,韩玉兰有点犯难,没有地方住啊,这带着病号不能住在秦玉兰家呀,他好像现在还是土匪,土匪们还叫他“三当家”呢。
这真是,老婆带人来捉老公,不是抓出轨,而是好人抓坏人,正义之人抓邪恶之人。
韩玉兰想想都想笑,时隔十几年,终于找到了这个邪恶之人!
想远了,到底能住哪儿,客栈?不行,这不是一时半会儿,一天两天,不知道他这伤什么时候能养好。
至于刑法,他相信在失忆的情况下不知所为,而且如果他没杀过人,不会判很重的。但会影响到儿孙们的科举。
租个房子吧?现在也来不及啊,对,她想到了那个门上有红布条的宅子,就到那里去,茂源街路北。
她告诉了朱小丫这个地方,他们飞快地赶回来。
这时候,后面的官兵和被救出来的人充塞了道路,你走我也想快点回去和亲人相见,互不相让,又加上官兵在后面押着大批的慢慢腾腾的土匪,像蚂蚁行雨一般在路上挪动。
秦兰英听说他们大队人马还没回来,焦急地在城门口来回地徘徊,一见朱小丫驾着马车飞快地跑过来,高兴得热泪盈眶。
朱小丫看见是夫人,勒住缰绳停下,刚停秦兰英就上去。看到一个躺在车上的男人一下子就愣住了。
“这……这是……?”她指着张树山说不出话了,大姐逮土匪还带回个男人!
“他是我孩子们的爹。”韩玉兰红着脸说。
秦兰英:“不是死了有十几年了吗?”
“没死,他失忆了。且被我们同村的一个爱慕者捡到,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具体的得等他醒来后才知道。”韩玉兰解释。心里也是一肚子怨气。
“那他这是怎么了?”
“为了救我,被土匪砍伤了。他看到我立马就恢复了记忆,喊着我想叙旧,我不知道啊,正愣神呢土匪砍我,是他猛地趴我身上救了我。要不,我现在也不会在这儿和你说话了。”韩玉兰解释,此时还心有余悸。
秦兰英捂脸失笑:“这是什么奇遇啊,天赋良缘、天缘巧合!”
韩玉兰着急地说:“关建是我们得有个住的地方,我不知道住哪里,你家不行,客栈也不中,我想到了茂源街上那个门上有红布条的宅子,你看那里行吗?”
“住我家,不行的话,我还有宅子,住别的宅子去!”
“我觉得都不妥,那个地方是最好了,还有官兵在把守着。”韩玉兰分析道。
然后低头悄悄地在秦兰英的耳朵上说:“土匪怎么还叫他三哥,我有点怀疑。所以咱们尽量别声张,等他醒过来再说。”
“噢,那咱们就去那里吧,我再叫一个丫鬟过来给你们买菜做饭。小丫也留下来保护你们吧。”
“好的。”
她们到了茂源街的住宅,果然还有官兵在把守,秦兰英上前说了情况,他们直接把马车从大门驶了进去,找了个较隐蔽的房间把张树山给抬了进去。
秦兰英对看守人员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一会儿她和梅香她们就带着被褥和一些必需品回来了。
两个丫鬟带着米面油和肉菜蛋也来了,秦兰英指着其中一个丫鬟说:“大姐,这是春香,先跟着你,有什么事情给她说,吃喝归她负责。”
春香也施了一礼:“夫人好,我是春香,以后有啥吩咐就给我说。”
“好,好。”说完,韩玉兰又转向秦兰英:“那我就不客气了。”
“外道了。其它的事我找李承安商量。”秦兰英摆摆手说。
韩玉兰知道她说的其它事是什么事,便感激地回道:“谢谢了。”
秦兰英走了好大一会儿,街上才乱糟糟的,说被绑的人都回来了,有几个是被抬回来的,饿晕的;土匪也逮住了。大家都兴奋地叫喊着。
韩玉兰放松了心情,总算了了这件事,儿子和侯夫子他们可能也到家了,明天他们就知道结果了,不用再担心了。
放松下来顿感腰酸背疼,瘫坐在椅子上,这一天过得,像坐过山车似的一起一伏、一高一低。
这叫什么个事,太不可思议!自己在这一世还进去过土匪窝,抓过土匪,给人说人家都不相信。
不过最大的收获是遇到了孩子们的爹,给了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
一会儿春香做好了饭菜端上来,韩玉兰勉强吃了一点粥,又给张树山抿了两口,好在他还知道吞咽,韩玉兰又灌进点灵泉水。这才躺到另一床上休息,连洗漱都免了。
半夜听到呻吟声,她才明白自己睡的屋里还有个男人,但也不是特别的排斥。
起来又用灵水擦拭,张树山又闷哼几声就睡着了。
韩玉兰摸摸头有点发热。不知道厨房里有水没有,在陌生的地方也不敢出去,就用灵水大量地反复地擦拭脖颈、腋窝、腿窝。
摸摸头,不是太热了。
眯起了眼睛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