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李港,脸色忽青忽白,被何雨顺讥讽得哑口无言。
尤其是“没读过书”一句,刺痛了他的自尊。
他一直因未考上大学感到羞愧,此刻被公开提及,自然怒不可遏。
他抬起手指指向何雨顺,喝道:“告诉我,你在哪里上班?”
何雨顺伸手扣住他的手指,轻轻一掰,虽未折断,却也让李港痛得连连惨叫。
“你父亲没教过你别随便指人吗?这是缺乏家教的表现 既然你父亲不教你,那我来教你。”
李港的手指被何雨顺拧得弯曲疼痛,眼中几乎溢出泪水。
“放开我!放开我!他动手打了!”
不得不说,李港也算脸皮够厚,明明是他挑起事端,现在竟还倒打一耙,诬陷何雨顺施暴。
他迅速扫视人群,向一个看似随从的人递了个眼色。
那人领会意图,急忙跑出去寻找正在街面巡查的治安官。
不一会儿,李港的爪牙便领着几名治安官来到绣花裁缝铺。
几名治安官见到何雨顺正在扳弄李港的手指,眉头微蹙,喝道:“同志,你这是做什么?快放手!”
他们刚要上前拉开双方。
何雨顺察觉到治安官到来,便松开了李港,向后退了几步,冷眼注视着他,观察其下一步动作。
李港摆脱束缚后,立刻躲至治安官身后,指向何雨顺三人喊道:“同志们,他们毫无缘由地袭击我,请将他们逮捕!”
其中一位治安官欲言又止,另一位认出了李港,兴奋地说:“这不是李书记家的少爷吗?”
“哪位李书记?”
那位不解的治安官问道。
“还能有谁?咱们区里的李书记啊!”对方答道。
听到这话,这位治安官恍然大悟。
李书记不仅是本区的委员长,地位相当重要,至少相当于大城市中的二把手。
难怪李港如此跋扈,毕竟他父亲是这一片的领头人。
但即便是一区之长,在上级面前也难有太大作为。
何雨顺只是淡然地看着李港,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你在笑什么?你也是帮凶!公然对我施暴,治安官同志,必须将他们拘捕,以免他们继续作乱!”李港指着何雨顺三人叫嚷,转向认出自己的治安官,得意地说道:“若是家父得知我遭人殴打而你们置之不理,想必他会有所不满 ”
呵,这李港竟敢威胁人民治安官?
何雨顺看他那滑稽模样,只觉好笑。
治安官队伍中有人认出了何雨顺,随即转身质问:“你们三人怎么回事?听说你们对这位同志施暴,可有此事?”此人显然是想借此事讨好李港,实则是巴结李港背后的书记父亲。
年轻些的治安官试图劝阻:“队长,先了解情况再做决定。”话未说完便被队长打断:“年轻人不懂事,既然李港同志声称遭遇暴力,那必是真的。
带走三人审问。”
何雨柱见形势不对,主动站出:“这位同志,他们与此事无干,如有需要,我一人前往即可。”然而李港却添油加醋,称三人是一伙,还诬陷何雨柱欲威胁他。
治安官信以为真,点头道:“不错,全带回去问话。”就在此时,张裁缝鼓起勇气提议:“他们是为做衣起争执,不如我多做几件,化解此事。”此言一出,围观者皆称善策。
尽管她先前因畏惧而想先替李港做衣,但在三位同志遭诬陷时,仍毅然站出。
这位裁缝,技艺精湛,品德亦佳。
可惜的是,即便她如此表态,李港依旧不肯放过何雨顺等人。
“同志,起初矛盾虽由此事引发,但他之后对我施暴,性质便不同了。
要知道,维护北都治安是我们责任。
像他这般动辄以暴制暴的人,无疑是社会隐患。”
李港平日嚣张,此刻却将戏演得头头是道。
若不明真相者,真可能误以为他是公正直言的好同志。
可惜,在场之人皆目睹方才之事。
他们虽为平民,不敢斥责李港,内心却对其行为嗤之以鼻。
“雨顺哥 怎么办?”
林小沐低声问。
何雨顺笑道:“还能如何?难道亮出大领导名号?那岂不成了仗势欺人的恶徒 既然他要我们离开,那便随他走一趟。
毕竟理在我们这边,实在不行,最后找大领导评理便是。”
林小沐点头认同。
她本想让父亲解决此事,但转念一想,如此虽初衷良好,却也算倚势凌人,遂作罢。
何雨柱欲言又止,却被何雨顺一眼制止。
哥哥虽出于好意,但性格直爽,心胸宽广,若让他在此与对方争执,或许最终真会闹到动手的地步。
如今治安官已至,显然不可动武,否则岂非坐实了李港的暴力指控?
“哥,随他们去一趟,看看这区委书记有多大能耐。
反正理在我们这边,必要时找大领导告状,看他李书记能奈我何。”
何雨柱听罢何雨顺的话,目光骤然一亮。
没错,自己怎会忽略了这位大领导?
此事本就于己方有利,实在无解时,只需请大领导开口即可!
又不是要他偏心袒护,只要公正表态,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恍然大悟后,何雨柱恶狠狠瞪了李港一眼,此刻后者正得意地站在一旁。
“你瞪什么?现在还不是乖乖跟我去派出所反省!”李港笑得猖狂。
几名年轻治安员虽看不过去,却也只是皱眉沉默。
毕竟连队长都忌惮此人,他们更不敢轻易对抗。
于是,只能朝何雨顺三人歉意地点头示意。
派出所。
这是何雨顺三人首次踏入派出所。
对于何雨柱和何雨顺而言,这还是头一遭。
至于林小沐,更是从未有过类似经历。
然而此刻三人刚入派出所,非但毫无惧意,反而满是好奇。
毕竟,他们清楚,若必要,随时可离开。
此行,不过为了听听李港如何辩解。
几名治安人员与局内同事交接完毕,便打算暂时将三人羁押。
“喂,事情还没个结果呢,你就想把我们关这儿?”何雨柱质问那位队长。
对方冷笑一声,“他可是书记家的公子,你们敢动手,就得有被拘役的心理准备。
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又凭什么动手?”
队长语气强硬,何雨柱竟一时语塞。
这时,何雨顺上前:“同志,谁说我们打过他?有旁证吗?”
队长闻声不愿多言,索性不予理会。
看来他们是打算暂时把人扣在这里,讨好李港。
另一边,李港悠然地坐在那里喝茶。
治安官队长走到李港身旁,恭敬地说:“李港同志,我们需要您协助调查,详细谈谈他们是如何对您施暴的,如何?”
李港点点头:“可以,张队长,回去后我一定跟父亲提起,人民治安官队伍有这样的好干部,真是百姓之福。”
说着,他瞥了何雨顺三人一眼,仿佛在说,“现在知道惹不起我了吧?”
随后,李港便随张队长去录口供了。
不用猜也知道,这李港必定会在口供中诋毁三人,甚至可能颠倒是非。
此刻,三人只能被动应对。
“什么为民请命,说得跟真的一样。
这姓张的,分明就是那家伙的走狗!”何雨柱低声咒骂,却毫无担忧。
无论李港如何污蔑三人,他们确实没做什么。
既未动手,也没其他事。
而且还有人能证明,是李港先插队,强迫何雨柱等人退后。
既然队长不管,总会有人管的。
三人就这样被冷落一旁。
这时,一名中年治安官端着茶走近。
他是要去饮水机接水,但经过关押何雨顺三人的小屋时,无意抬头,看见了林小沐的脸。
“啪。”
茶杯摔在地上。
这位副局长显然惊呆了。
因为认识林小沐,胡副局长内心震撼不已。
他深知林小沐的身份,是大领导的女儿,怎会无缘无故被关押在此?
胡副局长怔忡许久,最终还是被林小沐认出。
她迟疑地喊了一声:“胡叔?”
这一声唤醒了胡副局长,他急忙招呼治安官打开临时押扣间的门。
进入后,他疑惑地看着林小沐:“小沐,怎么回事?”
他曾是大领导家的保卫队长,与林小沐熟识,常被唤作胡叔。
升任片区治安局副局长后,两人见面渐少,但林小沐的面容却深深印刻在他的脑海。
此刻见到她被拘于此,胡副局长心乱如麻。
他对林小沐的性格极为了解,她乖巧懂事,绝不会惹上麻烦。
这种情形超出了他的理解。
“小沐,你跟胡叔说说,怎么会被带到这儿?”他强压惊愕发问,目光却落在何雨顺和何雨柱身上。
他心里猜测,莫非是他们影响了林小沐?可看两人的模样,一个斯文有礼,一个正气凛然,又不像坏人。
到底怎么回事?
何雨顺与何雨柱对视一眼,心中满是惊疑。
他们未曾料到,竟在此处碰上林小沐的熟人。
那人在片刻前训斥年轻治安官的模样,似乎身居高位?
林小沐察觉二人困惑,轻声说道:“这是胡叔,先前我家的护卫队长,之后调任了 ”
胡副局长摆摆手道:“小沐,先别提其他事,你先跟胡叔讲讲,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林小沐略作思索,望向何雨顺。
待其点头后,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胡叔,是这样。
他是我对象,这是他哥,我们本已备好布料,计划去绣花裁缝铺为我嫂子定制新衣 ”
“张裁缝说近段时间订单已满,仅剩两件可接,余者需待下月。”
“这时李港闯来,强行推开我们,请张裁缝优先为其服务,那裁缝似对他颇为畏惧,只能照办,如此便耽误了我们的活计。”
“我对象的兄长见状愤然,仅扬拳示警,并未动手。”
“随后,治安队赶到,据称队长与李港相识,交谈几句后,便将我们押回。”
林小沐说完静立一旁,令身为副局长的胡叔颇感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