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寨的晨雾还未散尽,吊脚楼的木梯上已响起雕花银饰的叮当声,萧墨璃的青衫领口别着虎娃新雕的“护颈小像”——那是个举着狼毫的袖珍人偶,袖口绣着极小的青牛纹,算珠眼睛正“望”着寨口的榷场。张一凡斜倚在木栏上轻笑:“萧公子这扮相,比羌人的银冠还惹眼。”
“聒噪!”萧墨璃甩袖下楼,腰间的羊皮账本拍在木柱上,惊起几只停在“护粮绣纹”上的蝴蝶——那是虎娃用彩线在粮袋上绣的笑脸,算珠眼睛盯着袋口的麦麸。商队的驼铃声中,羌人正用银饰换汉人药材,银冠上的太阳纹与药材包的绣纹相映成趣。
“看好了,”张一凡的算珠在银饰摊前蹦跳,阳光映得算珠像串琉璃,“羌人打银饰重图腾,太阳纹银冠能换十剂川贝;”他忽然指向汉人药商的竹篓,篓身用彩线绣着握药锄的小人,“汉人百姓却爱绣纹药包,三钱就能治孩子的夜啼——”算珠在绣纹小人的锄头上滚动,“商道的妙处,就在这图腾与绣纹的秤杆上。”
虎娃忽然举着刻刀冲向银匠铺,在未完工的银冠内侧凿了个举算珠的小人,算珠眼睛盯着图腾的火纹:“凡哥哥!阿爹说,绣纹药包能护佑孩子,银冠刻上算珠,准保羌人的牛羊肥壮!”银匠笑着抽出支银簪,簪头刻着半朵木樨,正是萧墨璃昨日落在驿站的发饰。
萧墨璃的狼毫在羊皮账本上疾书:“羌人重图腾,汉人重绣纹,价差二十倍,义在互通。”话未落音,就见胡商阿里捧着太阳纹银冠打转,琉璃镯撞得银饰叮当响:“这个,这个火焰,和波斯的太阳神一样!”张一凡的算珠在阿里的琉璃镯上蹦跳,低声道:“银冠的价够给羌寨添五口井。”
未时三刻,三人在药材摊前驻足,虎娃正给当归根须系“护本绣纹”,算珠眼睛盯着须根的分叉:“凡哥哥说,羌人认药材看根茎纹路,汉人却信绣纹能护药效!”汉人药商笑着递过捆带绣纹的黄芪,绳结上系着个握戥子的小人:“萧公子带回去,绣纹护着,药材不招虫。”
张一凡忽然翻开《长安消费志》,指着萧墨璃昨夜的蜀锦记录:“萧姑娘可知,商道的‘双面绣’?”他的算珠在“银饰”与“绣纹”间来回跳跃,“贵人们爱图腾的华丽,百姓们信绣纹的实用,两面都绣,才算完整。”他忽然指向虎娃正在雕的“双生小像”,左首戴银冠,右首握药锄,“就像虎娃的刻刀,既能雕银冠的图腾,也能绣药包的纹路。”
暮色漫进羌寨时,萧墨璃的账本已画满绣纹商图:银冠配太阳纹小像,药包配握锄绣纹,羌笛配吹算珠的小人。虎娃忽然举着刻刀冲过来,在她账本扉页雕了个举梭子的小人,算珠眼睛盯着“商道双生”四字:“萧姐姐的字比银冠还亮,就是缺个绣纹镇纸!”
更夫敲过申时,三人路过篝火堆,张一凡忽然驻足,算珠在羌笛孔洞上蹦跳:“萧姑娘可知,这曲《羌山月》的妙处?”他忽然轻笑,热气拂过她耳尖,“贵人们听曲要懂典故,百姓们听曲却能解乡愁——”算珠在她掌心轻轻一滚,“商道的曲子,得让两种耳朵都共鸣。”
“少油嘴!”萧墨璃别过脸,耳尖却发烫,忽然发现虎娃趁她记账时,在她青衫袖口绣了排极小的算珠绣纹,算珠眼睛正“望”着她的狼毫笔尖。篝火的红光映着张一凡的侧脸,算珠荷包在腰间轻轻摇晃,倒像是给商道添了抹跳动的暖。
吊脚楼的夜露沾着银饰味,萧墨璃盯着账本上的绣纹商图,忽然轻笑。虎娃的刻刀给商道赋予了双生小像,张一凡的算珠给交易添了平衡,而她的笔尖,正将这些人间智慧凝练成《长安消费志》的注脚。所谓的商道双生,原不是割裂的权衡,而是像虎娃的小像,让贵与贱、雅与俗,都在算珠的蹦跳中,找到了共生的韵律。
当羌笛的调子飘向星空,萧墨璃忽然期待起明日的雪山之行——那个曾被她视为“逐利场”的商道世界,正随着虎娃的刻刀和张一凡的算珠,在她眼前展开一幅带着银饰、绣纹与体温的、鲜活的人间长卷。而她袖中的护商木牌,正用算珠眼睛,默默记录着这一切,让商道的真义,终于在她的笔尖下,有了可触可感的模样。
雕花银饰在篝火中轻轻摇晃,映着天边的星子,萧墨璃忽然明白,张一凡的商道智慧,原是用算珠和刻刀,在华贵与平实之间,织了匹能包裹众生的锦缎。就像虎娃雕的“双生小像”,左首承着贵人的青睐,右首护着百姓的温暖,让不同的烟火气,在商道的经纬里,酿成了比银冠更璀璨的人间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