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山脚下,卯时三刻,阵阵酥油香飘散开来。萧墨璃身着青衫,外罩着虎娃连夜赶制的羊毛坎肩,那坎肩领口绣着小巧可爱的“护寒小像”——一个举着算珠的笑脸,算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雪山的反光。张一凡靠在牦牛角堆砌的矮墙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萧公子这副打扮,可比藏民的转经筒还要引人注目呢。”
“要你多嘴!”萧墨璃一甩袖子,气鼓鼓地走向集市。他腰间的羊皮账本拍在牛皮护带上,发出“啪”的一声,惊得几只停在“护粮木牌”上的雪雀扑棱着翅膀飞走了——那是虎娃用雪山松木雕成的笑脸,算珠眼睛正盯着青稞袋的绳结。在商队的牦铃声中,藏民们正用虫草换取胡商的琉璃灯,转经筒上的六字真言与琉璃灯的彩光相互映衬,好不有趣。
“瞧好了啊,”张一凡的算珠在虫草摊前欢快地蹦跳着,阳光一照,算珠仿佛变成了一串串晶莹剔透的冰晶,“藏民们认虫草,就看虫体饱不饱满,一根虫草能换三匹蜀锦呢;”他突然指向汉人货郎的木箱,箱角嵌着一个握着药锄的木雕,“可汉人百姓却偏爱带疤的羌活,三钱就能熬一锅驱寒汤——”算珠在木雕锄头上滚动着,“这商道的妙处啊,全在这饱满与带疤的秤杆上呢。”
虎娃突然举着刻刀,像一阵风似的冲向转经筒,在筒身的缝隙里凿了个举着算珠的小像,算珠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经文的朱砂印:“凡哥哥!阿佳说,在转经筒上刻上算珠,准能让虫草长得比牦牛还壮呢!”藏民阿佳笑着递过来一块酥油饼,饼面上用青稞面捏出了一个握着狼毫的笑脸,可不正是萧墨璃昨天教虎娃画的模样嘛。
萧墨璃的狼毫在羊皮账本上疾书:“藏民重饱满,汉人重实效,价差百倍,义在取舍。”话未落音,就见胡商阿里捧着鎏金转经筒打转,琉璃镯撞得筒身叮当响:“这个,这个经文,和波斯的《古兰经》一样神圣!”张一凡的算珠在阿里的琉璃镯上蹦跳,低声道:“转经筒的价够给雪山脚的牧民办十场义诊。”
未时三刻,三人在铁器摊前驻足,虎娃正给藏刀鞘刻“护刃小像”,算珠眼睛盯着刀柄的牦牛皮绳:“凡哥哥说,藏民佩刀看纹饰,汉人用刀却重钢火——”他忽然在刀鞘刻了个举银针的笑脸,“我刻个双面小像,两边都能用!”铁匠笑着抽出把带木雕刀鞘的小刀:“萧公子收着,算珠小像护着,刀刃准保不卷口。”
张一凡忽然翻开《长安消费志》,指着萧墨璃昨夜的羌寨记录:“萧姑娘可知,商道的‘双面刃’?”他的算珠在“虫草”与“羌活”间来回跳跃,“贵人们追稀有之贵,百姓们求实用之效,两面都算,才算公平。”他忽然指向虎娃正在刻的“双护小像”,左首佩藏刀,右首握药锄,“就像虎娃的刻刀,既能雕转经筒的鎏金,也能刻羌活的疤痕。”
暮色漫进雪山脚时,萧墨璃的账本已画满商道小像:虫草配饱满笑脸,羌活配带疤笑脸,藏刀配双面小像。虎娃忽然举着刻刀冲过来,在她账本扉页刻了个举算盘的笑脸,算珠眼睛盯着“商道双刃”四字:“萧姐姐的字比雪山还亮,就是缺个算珠镇纸!”
更夫敲过申时,三人路过奶茶摊,张一凡忽然驻足,算珠在铜壶嘴前蹦跳:“萧姑娘可知,这壶‘雪山白’的妙处?”他忽然轻笑,热气拂过她耳尖,“贵人们喝奶茶要加藏红花,百姓们却只放粗糖——”算珠在她掌心轻轻一滚,“商道的滋味,得让两种舌尖都回甘。”
“少油嘴!”萧墨璃别过脸,耳尖却发烫,忽然发现虎娃趁她记账时,在她坎肩内侧绣了排极小的算珠笑脸,算珠眼睛正“望”着她的狼毫笔尖。奶茶的热气混着雪水的清冽,将张一凡的侧脸映得柔和,算珠荷包在腰间轻轻摇晃,倒像是给商道添了抹跳动的暖。
毡房的夜露沾着酥油味,萧墨璃盯着账本上的商道小像,忽然轻笑。虎娃的刻刀给商道赋予了双面笑脸,张一凡的算珠给交易添了平衡,而她的笔尖,正将这些人间智慧凝练成《长安消费志》的注脚。所谓的商道双刃,原不是对立的权衡,而是像虎娃的小像,让贵与贱、稀有与实用,都在算珠的蹦跳中,找到了共生的温度。
当牦牛角号声飘向雪山,萧墨璃忽然期待起明日的冰川之行——那个曾被她视为“逐利场”的商道世界,正随着虎娃的刻刀和张一凡的算珠,在她眼前展开一幅带着冰晶、笑纹与体温的、鲜活的人间长卷。而她袖中的护商木牌,正用算珠眼睛,默默记录着这一切,让商道的真义,终于在她的笔尖下,有了可触可感的模样。
转经筒在暮色中轻轻摇晃,映着雪山的余晖,萧墨璃忽然明白,张一凡的商道智慧,原是用算珠和刻刀,在华贵与平实之间,架了座能连通众生的桥。就像虎娃刻的“双护小像”,左首承着贵人的青睐,右首护着百姓的温暖,让不同的烟火气,在商道的风雪里,酿成了比冰川更璀璨的人间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