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苏泷韵愣了愣，看着秦川这佯作无辜的样子，神情顿时变得复杂些许。
“秦川，你……你竟然连三殿下都算计？”
“这也不能算是算计吧？”
秦川淡笑道，“攀高附强，趋利避害，是一切生物的本性。”
“再者说，我并无算计三殿下之心，而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如果尚寅死在我手里的话，尚荣必定会盛怒雷霆，将全部的怒火都倾注到我的头上。”
“我本就是因为暂时不敌杨文忠，才不得不前往江南避祸，如果再与尚荣这个江南巡抚交恶，那恐怕在江南也难以再立足容身下去。”
“你信不信，尚寅虽是被三皇子所杀，但尚荣绝不敢与三皇子交恶决裂。”
“因为他知道三皇子是陛下最为钟爱的皇嗣，很有可能成为太子储君，以及未来的新君，得罪三皇子，就如同是自寻绝路。”“
“所以，尚荣仍然会我视作报仇的目标，但还要顾及三皇子的面子，只会使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而不敢明目张胆滥用职权来针对打压我。”
“而如此一来，我的目的便达到了。”
秦川微笑着解释道：“只要我秉公办差，谨慎行事，不给他尚荣任何把柄，他便奈何我不得。”
“而暗地里的那些手段，有消灾社的庇护，也可高枕无忧。”
“你说，让三皇子杀死尚寅，是不是比我杀死尚寅要更加合适？”
苏泷韵默然片刻，心中似是有些纠结挣扎。
作为苍云卫，她受过近乎洗脑性的培训，誓死效忠于大乾皇室，效忠于天子。
算计皇子这种事，在苏泷韵的行事准则中，自然是绝对的禁忌。
但是，秦川此时这番话却有理有据，合情合理。
让她感到深深的信服，认定这确实是最佳的处理方式，找不到任何辩驳的理由。
“秦川，你说的是对的……”
沉默半晌，苏泷韵才开口道，“相处了这么久，今天我才算是真正懂了你。”
“是吗？”
秦川忍俊不禁笑道，“那你就还是再多和我相处一阵，再下结论吧。”
“毕竟，连我自己都还没有弄懂，我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
杭州与苏州临近，距湖月府也不过数十里之遥。
秦川等人清早出发，晌午时分便抵达湖月府，再次来到消灾社的总舵。
“当初的三天之限已至，秦公子便如期而至，果然是守信之人。”
“看来本座将这件重任托付于你，果然是正确的！”
看着阎宇霆这兴奋欢喜的样子，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怀中揣了七宝玲珑参。
秦川对此，也并没有感到意外。
自己在解忧坊，用三百万两银子豪取神木七宝玲珑参的壮举，早已传遍天下。
消灾社消息灵通，手眼通天，打探到苏州的消息，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阎宇霆难抑兴奋，雀跃道，“秦公子，敢问……七宝玲珑参何在？”
秦川也没有卖关子，直接从怀中取出红布包裹的七宝玲珑参，淡笑道，“阎总舵主，这便是在下为你寻得的七宝玲珑参。”
阎宇霆颤抖着双手接过，小心翼翼将红布解开。
在解开的红布的一瞬间，充盈的药香瞬间扑面而来，弥漫在整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好……好醇厚的药香！”
阎宇霆瞪大眼睛，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不停，“这便是……传说中的参中至尊，万药之王，七宝玲珑参！”
秦川淡笑道，“准确来说，这是更为罕见的神木七宝玲珑参。”
“论及药力和功效，比寻常的七宝玲珑参强劲百倍不止，是天下无双的不死灵药！”
阎宇霆点了点头，欣喜道，“秦公子，你帮本座取得这株神木七宝玲珑参，本座欠下你一个天大的恩情！”
“按照先约，你的性命，我阎宇霆保了！”
“只要我阎宇霆还有一息尚存，奇人馆那些小混混，就休想碰你一根汗毛！”
秦川拱手抱拳，淡笑道，“阎总舵主豪气，在下这厢多谢了。”
“不必不必，要说谢，也应当是本座感谢你才是。”
阎宇霆摆了摆手，咧嘴笑道，“你为本座带来的这株神木七宝玲珑参，乃是千万两黄金都难以寻得的无价之宝。”
“本座单单只是派些人保护你，根本不足以偿还你的恩情。”
“这样吧，除了保你性命之外，本座再另答应你一个要求。”
“不论何事，你都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到，一定无所不依！”
听闻此话，身后的公孙福通都不由为之愣住。
一个……要求？
这四个字的份量，若是从寻常人的口中说出，或许还不及二两重。
但是，出自阎宇霆之口，便是一千斤都打不住。
作为一名生意人，阎宇霆向来最重信誉，一诺千金。
他既然开口承诺说许给秦川一个要求，那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内，不论什么事，都一定会办到。
也就是说，只要秦川一张口，就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让阎宇霆帮他杀任何人，得到怎么样的权势和富贵，都不在话下。
看来，得到了这株七宝玲珑参，确实是让总舵主大喜过望，高兴到不知该如何表达心情了。
秦川思索片刻，忽地恍然大悟，“有了！”
阎宇霆淡笑道，“想要什么，但说无妨！”
秦川淡笑到，“阎总舵主，正好眼下，我还缺啥一样趁手的兵刃。”
“如果总舵主好意，可否赠与我一把武器？”
听闻此话，身后的苏泷韵和公孙福通都不由愣住。
阎宇霆也面露诧异之色，显然没有料到秦川提出的要求竟然如此简单和朴实。
当即忍不住，怕重复，“秦公子，本座答应你一个条件，任何条件都可以。”
“在下知道，”
秦川淡笑道，“但是，除了一把兵刃之中，在下确实别无所求，对其他的事情也并不感兴趣。”
“早就听闻消灾社阎总舵主麾下能人辈出，奇人异士数不胜数，所以才特意向你提此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