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芦藜抬手虚引,结界应声而开:“不用这么好奇。你们很快就会有交流的。这位是卿姐,也是我们五大特殊小队之首[司命]小队的队长——南宫卿缘。”
看上去颇有活力的少女,也就是南宫卿缘一一握手招呼着。
到南宫烟岚这里,南宫烟岚干脆的做个介绍:“前辈,小子南宫烟岚。请指教。”
南宫卿缘握住南宫烟岚的手时,瞳孔骤缩。
她摩挲着少年掌心的纹路,心跳陡然加快。“谛听的残缺兽灵...”
她喃喃自语。
此时的她内心爆棚:南宫烟岚...他姓南宫,难道是老妹那一家的。也不对,既然叫“烟岚”,那应该不是本家,又或是为了隐藏自己把“卿”字抹去了...
“呃,卿缘姐。”
南宫卿缘立刻松开:“啊,嗯。小家伙就是南宫烟岚吧,兽灵是谛听吗。”
南宫烟岚一头雾水:“呃,是,是。我也不清楚怎么来的谛听,不过我的谛听灵是残缺的。”
南宫卿缘似是点头:“好了,好了,带你们六人进去吧。芦藜,把外面那几个不务正业的也叫来,其余三个在忙的就不必了。记住,尤其是烤肉摊和撸猫馆的那几个。”
顾芦藜前去叫人。
六人进去议事厅,门重新关上。
顾芦藜看着留在原地的南宫卿缘一动不动。
“卿姐这是又冲撞谁了,没看黄历是怎么着。”
顾芦藜摇摇头,转念一想又不对。
若真有什么东西在,那也应该是它们冲撞了南宫卿缘,而不是卿缘冲撞了它们。或者说,它们都不敢凑近卿缘。
顾芦藜不再去想,哼着调子,走回他自己的独立小空间去。
南宫卿缘的思绪还在南宫烟岚上停留,思来想去也想不到个办法。两手一拍,要回去问问师父去。
南宫卿缘将六人平安送抵后,踏着细碎的光回到独立空间的小院落。
青铜锁扣轻响,檀木匣内躺着泛黄的残卷,边角缠着褪色的符咒纸,似在诉说往昔岁月。
指尖拂过冰凉的水罐,她忽然狡黠一笑,十根玉指如蝶翼翻飞,抽出十二道朱砂浸染的红线。
红线在掌心交织成诡谲的\"命\"字,带着丝丝缕缕的灵气。
她将其轻轻放入水罐,朱唇微启,清越的颂语流转。
“命数轮转,玄音彻空。天机暗涌动,神魂归踪。”
话音未落,罐中水面骤然沸腾,墨色涟漪间泛起金色光晕。
七条红线没入水中,澄澈的水体如活物般扭动,渐渐凝成虚幻人影。
南宫卿缘踮着脚尖,盯着尚未成型的右臂,鼓着腮帮子跺脚:“师父又偷懒!每次显形都缺胳膊少腿的!”
水雾中传来低笑,空灵的声音带着几分调侃:“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说吧,小丫头又闯什么祸了?”
“才不是闯祸!”
她叉着腰反驳,眼眸亮晶晶的,“徒儿今日遇见疑似谛听兽灵的波动,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水雾人影抬手虚点,金色光点在她眼前凝成兽形:“你可知谛听兽灵为何被尊为幽冥耳目?”
南宫卿缘玉手轻挥,空气中浮现出古籍虚影:“谛听乃地藏坐骑,天赋'听声辨万物,观貌知善恶'。
“它能穿透三界屏障,感知生灵三魂七魄的细微波动。上古时期,正是依靠谛听一族的探查,天庭才能及时镇压九幽暴动...”
说到此处,她突然顿住,眼眸闪过疑惑。
“那南宫一脉又为何能驯服如此桀骜的神兽?”
水雾人影的声音带着几分循循善诱。
南宫卿缘下意识抚上颈间的兽形玉佩,娓娓道来:“传说先祖在幽冥血海救下重伤的谛听王,以心头血为引,助其重塑神魂。
“为报此恩,谛听一族与南宫家立下血契,以血脉相连。自此,每代南宫家主皆能觉醒部分谛听之力,这也是为何我们能...”
话音戛然而止,她突然睁大眼睛,\"难道说!这次的异常波动,与共鸣有关?\"
水雾人影发出欣慰的笑声,却在她追问时渐渐消散:“天机不可泄,违逆天道可是要遭雷劈的~”
“师父耍赖!”
南宫卿缘气得直跺脚,“我这就去找师哥!他最疼我了!”
最后一丝水雾化作顽皮的鬼脸:“那你可要失望了,他若是敢说,为师第一个扒了他的皮~”
随着话音落下,水罐归于平静,只余几条红线漂浮在水面,似在嘲笑她的无奈。
南宫卿缘抱起水罐,狡黠一笑:“哼,不让说就不让说,我偏要自己查个清楚!”
光亮洒在她灵动的眉眼间,勾勒出倔强又聪慧的轮廓,南宫卿缘咬着下唇,指尖翻飞间十二道红线如灵蛇般窜入水罐。
这次水面不再扭曲,而是泛起琉璃般的光晕,氤氲雾气中,一袭墨色运动装的身影踏着星辉缓缓显现。
金线勾勒的云纹随着衣袂轻扬若隐若现,那双盛着万千星河的眸子微微眯起,还未开口,南宫卿缘便扑进虚影怀中:“师哥哥~~的乖宝贝来了!”
命千潇抬手虚点她额头,板着脸的模样却难掩眼底笑意:“让我猜猜,小坏蛋又惹我姑姑不高兴了?”
指尖凝出的红线调皮地绕着南宫卿缘的发梢打转,在她头顶结成个歪歪扭扭的结。
“才没有!”
南宫卿缘鼓起脸颊,突然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嗓音甜得能滴出蜜来,“师哥最好了,肯定不会冤枉人家~”
说着,她踮起脚尖,伸手去够命千潇束发的玉冠,“上次你说要教我画命纹,现在有空吗?”
命千潇指尖微动,红线如锁链缠住她作乱的小手,语气却冷硬:“没用。”
“师哥~”
南宫卿缘晃着他的衣袖,发间的银铃叮咚作响。
“没用。”
命千潇偏过头,偷偷用红线卷起一颗桂花糖塞进她掌心。
“师哥哥~”
南宫卿缘将糖纸撕开,甜香瞬间弥漫,故意将软糯的糖块咬得咯咯作响。
“依旧没用。”
命千潇袖中又多摸出一把干果。
“哥哥,哥哥~”
南宫卿缘忽然踮脚在他脸颊啾了一口,“就帮我看看嘛~”
命千潇喉结动了动,猛地转身背对着她:“不可能。”
衣摆扫过之处,空气中残留着若有若无的沉香。
南宫卿缘突然眼睛一亮,摸出通讯终端在半空划动,全息投影中浮现出命千潇师父的虚影。
她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样的:“师父,我要打小报告。师哥他最近的工资都给他......”
“哎哎,小祖宗!”
命千潇大惊失色,数道红线如闪电般缠住通讯终端,却在触及投影的瞬间化作流光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