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看书的永安王忽然闻到一股烟味,开始很淡,他也没注意。
但越来越浓,周围都有些朦朦胧胧了。
永安王心说,难道小七在牢里生火了?
不对呀,这是夏天啊!
赶紧打开牢门往外一看。
顿时大吃一惊,只见整个大牢里突然浓烟滚滚。
坏了,这是失火了?
急忙喊道:“小七,小七……”
无人应答!
永安王是来斗气的,可不是寻死的。
急忙往走廊中心跑。
那里是出口。
刚跑到出口,就隐隐约约听见走廊另一端传来扑通一声。
永安王脸色一变,知道康安王就在一百号监牢里。
犹豫了一下 ,永安王还是跑向一百号监牢……
第二天,两位王爷当着皇上的面,就握手言和了。
陈平安的身份,也曝光了。
陈平安任务完成,也准备离开刑部狱了。
但,司狱冯江非要请他喝酒,说是赔罪,之前可不知道他是驸马爷。
这次演戏,是王府管家出面,监狱配合,共同完成。
司狱冯江也是帮了忙的,陈平安就没拒绝。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司狱冯江的话匣子就打开了。
如何如何辛苦,这么多年了都没升迁,一顿倒苦水。
陈平安知道,这个司狱是讨好他,想让他帮忙。
这种事情,陈平安是不会帮的。
不熟!
聊着聊着,聊到了牢里面的事情。
司狱说,牢里有一个很重要的犯人,不允许探视,不允许任何人接触。已经关押了十几年了。
陈平安来了兴趣,利用技巧,旁敲侧击,终于打听到,这个犯人叫杨坚,是南疆柳家军的一名战将。
因为克扣属下军饷,而被严惩入狱。是二皇子亲自下令办的。
本该早就放出去了,但,一直没人问津。
柳家军?
二皇子?
陈平安兴趣更浓。
看来,自己还需要做一阵子狱卒。
回到家,陈平安就告诉了爷爷。
陈既白脸色巨变:“杨坚,还活着?”
陈平安大吃一惊:“怎么了?”
陈既白激动了:“他是你大伯的手下心腹战将。”
陈平安脸色巨变,想到了什么:“难道,二皇子抓他,却不放他,有隐秘?”
陈既白陡然站起,一脸郑重:“你立刻回去,防止二皇子警觉,杀人灭口。一定要接触上这个杨坚,可以表明你的身份!”
说着,打开抽屉,取出两个半块玉佩:“这是你大伯和你父亲的信物,可以证明你的身份。我这就去面见皇上,看是否能将这个杨坚救出来!”
陈平安起身就走。
刑部大狱。
值班的牢头和狱卒都很吃惊,驸马爷怎么又回来了?
不该是不干了吗?
情况紧急,陈平安也不在乎打草惊蛇二皇子,直接询问了牢头,杨坚的所在。
之后,就走进了地下大牢,谁也没让跟着。
他是驸马爷,牢头也不敢阻止。
地下牢房阴暗潮湿,油灯昏暗。
发霉和腐臭的气味扑鼻。
这里关押的基本都是当年就秋后问斩的死刑犯。
地下一层关押着五十几人。
二层,只关押了一人。
此人蓬头垢面,瘦骨嶙峋,衣衫褴褛,脚上带着脚镣。
此刻躺在草堆里,正在睡觉。
“杨坚!”
提着气死风灯的陈平安,召唤了好几声,此人才有了动静。
抬起头,黑黢黢的脸,双眼无神。
“我叫陈平安,陈国公的孙子,陈公明是我父亲,陈公举是我大伯!”陈平安说道。
杨坚懵了一会儿。
等陈平安又说了一遍之后,他陡然坐起,目光直直地盯着陈平安。
陈平安取出两个半块玉佩:“这是我父亲和我大伯的家族信物!我也是刚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来看看你。看是否能救你出去。我也想知道,你是因何进来的。更想知道我大伯是怎么死的!我爷爷怀疑,我父亲另有死因!”
陈平安没有废话,越是说实话,越真实。
杨坚突然站起,哗啦哗啦拖着脚镣走到栅栏门口,黑乎乎的手抓向玉佩。
仔细看了半天。
突然,杨坚无力地跪在地上,流出两行眼泪。
他张着嘴,发出呀呀的声音!
陈平安脸色苍白,杨坚被割了舌头!
“杨坚,我的时间不多,很可能二皇子马上就来。你说不了话,你可以写字给我!”
陈平安说着,取出事先准备好的笔墨纸砚。
从栅栏空隙,放了进去。
之后,又放进去一个酒囊,一只烧鸡。
怕他没有体力。
半个时辰后。
“恕我现在无法救你出去!”陈平安收起 杨坚所写,很抱歉地说道。
杨坚呵呵笑了,抓起烧鸡就狼吞虎咽起来。
陈平安离开牢房。
他很想将杨坚带走,但这不现实。
哪怕他能杀出去,哪怕杨坚是被冤枉的。
但劫刑部大牢,可是灭九族大罪!
不问缘由!
杨坚已经什么都写下来了。
他是因为知道陈公举死因,才被二皇子诬陷,抓起来的。
之所以没杀他,是因为,陈公举把一些不利于二皇子的证据,交给了他。
被他藏了起来。
要是他交出证据,早被二皇子弄死了。
果然,大伯的死,不是战死,而是被害。
凶手是二皇子和柳家人。
大伯掌握了二皇子私通黑衣教的密信,是大伯无意中截获的。
后来暗中调查二皇子。
发现二皇子不但私通黑衣教,还暗中私吞军备,免费送给黑衣教。
柳家军负责运输与黑衣教交接军备。
后来,大伯被二皇子发现,联合柳家军,设计了一场陷阱。
将大伯率领的行军路线泄露给敌军,被围歼,大伯重伤。
临死,将藏匿证据的地点告诉了心腹杨坚,并组织兵力,为杨坚突围。
只是,杨坚虽然突围出去了,却被半路截杀的二皇子擒获……
那一战,大伯陈公举率领精锐突袭敌军粮道,却落入十倍兵力的包围圈,全军覆没。
尸体运回时,连一具全尸都拼凑不全……
这个事实如同一柄重锤,狠狠砸在陈平安心头。
许久才勉强稳住心神。
走出地下室,刚来到一层。
就看见几个牢头和一群狱卒堵在走廊里。
陈平安蹙眉:“你们这是何意?”
“呵呵呵,驸马爷,二皇子马上就到。吩咐下来,请你等候!”司狱冯江,站在狱卒后面,笑呵呵说道。
陈平安双眸微缩:“原来,你是故意醉酒告诉我的!”
冯江阴险一笑:“身为司狱,怎么可能嘴巴如此不严?”
陈平安点头:“你又怎知,我不是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