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大清早,四合院蒙着一层薄雾,寒意弥漫,空气都像结了冰。秦淮茹拖着沉重的步子,满心无奈地走进家门。
院子里,贾张氏坐在掉漆的矮凳上,裹着洗得发白、补丁摞补丁的棉袄,专心纳鞋底。
她粗糙的手指在针线间熟练穿梭,每一针都用力十足。小桌上给秦淮茹留的半碗玉米糊糊,早就没了热气。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想平复焦虑的心情,硬着头皮走上前。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生满冻疮的手。
小心翼翼地说:“妈,小当看病还差不少钱,您能不能……”话还没说完,贾张氏“啪”地把鞋底拍在桌上,原本眯着的眼睛瞪得滚圆。
“没钱!我一个老太婆,省吃俭用,靠这双手缝缝补补才勉强过日子,哪有什么钱?”
贾张氏扯着嗓子喊,还把手里的针线狠狠一甩,唾沫星子乱飞,“天天就知道找我要钱,我又不是摇钱树!”
秦淮茹急得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妈,您别装傻。轧钢厂给东旭的抚恤金,不都在您手里吗?
小当病情刚有好转,要是因为钱耽误了治疗,他还这么小……”说到这儿,秦淮茹忍不住哭了出来。
贾张氏一听,立刻从矮凳上跳起来,脖子伸得老长,脸涨得紫红。“那是我养老的钱!”
她一边跺脚一边尖叫,手里的鞋底在空中乱挥,“万一哪天我病倒了,你们能指望得上?还不得靠这点钱救命!再说,小当生病,怎么不去找傻柱要钱?他以前对咱们家多上心。”
秦淮茹咬了咬干裂的嘴唇,用袖口擦了擦眼泪,小声说:“我找过傻柱了,他说他的积蓄都交给杨秀琴保管了,一时拿不出钱。”
贾张氏听了,怒火更旺,在院子里气冲冲地来回踱步,手里的鞋底晃来晃去,嘴里骂骂咧咧:“这个傻柱,娶了媳妇就忘了咱们!
以前隔三岔五送吃送喝,现在说不管就不管。亏我以前对他那么好,太没良心了!这世道,人心都变了……”
说着,她停下脚步,把鞋底狠狠摔在地上,一屁股坐在矮凳上,双手拍着大腿,继续数落傻柱的不是。
这时,棒梗从屋里走出来,原本睡眼惺忪,听到贾张氏的叫骂声,一下清醒过来,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棒梗脸色很难看,咬了咬嘴唇,走到秦淮茹身边,声音带着颤抖和担忧:“妈,以后傻柱是不是不会给我好吃的,也不会帮咱们家了?”
秦淮茹看着棒梗,心里一阵酸楚,无奈地说:“棒梗,你傻叔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些事身不由己。咱们不能总指望别人,得自己想办法。”
贾张氏在一旁冷哼一声,没好气地说:“哼!我早说过,靠人不如靠自己。那傻柱就是没良心,有了新媳妇就把咱们扔一边。指望他,还不如指望老母鸡上树!”
棒梗眼眶红了,握紧拳头,大声说:“可是以前傻柱对咱们那么好,怎么能说不管就不管?奶奶,您就不能拿点钱出来救救小当?小当还那么小,她不能……”棒梗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贾张氏被棒梗的话呛得说不出话,别过脸去,嘴硬道:“那是我的钱,谁也别想打主意。”
贾张氏的叫嚷声一下传遍了整个四合院。三大妈杨瑞华正在屋里收拾衣服,听到动静,眼睛一转,轻手轻脚地凑到门口。她双手抱胸,嘴角挂着幸灾乐祸的笑。
“这下贾家没辙了!”三大妈扯着尖细的嗓子喊,“傻柱媳妇怀孕了,往后一门心思都在自己孩子身上,肯定不会再接济秦淮茹了!”
阎埠贵正坐在小马扎上修钢笔,听到三大妈这话,停下手里的动作,推了推眼镜,一脸疑惑:“不会吧?傻柱以前对秦淮茹一家可上心了,每次从食堂回来,都先往贾家跑。”
三大妈一听,来了精神,往前凑了两步,压低声音说:“老阎你还不知道吧?傻柱媳妇杨秀琴,早就对傻柱和秦淮茹勾勾搭搭不满了。
贾东旭一死,秦淮茹成了寡妇,杨秀琴能不防着?刚一怀孕,就拿回娘家威胁傻柱。听说傻柱为了哄她留下,都给她跪下了!这事儿院里好多人都知道。”
阎埠贵听了,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窃喜,嘴角微微上扬,故意摇头晃脑地感叹道:“这么说,贾家这回算是彻底没指望了!傻柱那小子,以前就一门心思贴补贾家,三天两头从食堂带饭菜给他们,还时不时借钱应急。
同住在一个院子里,他可曾想过帮衬帮衬咱们这些邻居?上回老二解放生病急着用钱,找他借点周转,他竟找借口推脱。
现在好了,傻柱有了自己的小家,终于顾不上贾家了,这也是他们家的报应。”说罢,他双手抱胸,脸上的幸灾乐祸愈发明显。
另一头,杨秀琴百无聊赖,一大早便来找丁秋楠聊天。傻柱上班去了,她一个人在家实在烦闷。
两人正说着话,贾家那边的叫嚷声像潮水一样涌来。杨秀琴眼睛一下子亮了,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身子往前一凑,对丁秋楠说道:“秋楠,你听听,这贾家又吵起来了。
你可千万别掺和他们家的事。刚才这一闹,大家都听见了,贾家实际上有钱。贾东旭的抚恤金一直在贾张氏手里攥着,她就是抠门,舍不得拿出来给小当看病。”
顿了顿,杨秀琴眉头皱起,语气里满是埋怨,“我现在时刻防着傻柱再去找秦淮茹套近乎。傻柱被秦淮茹吃得死死的,以前三天两头往贾家跑,送吃送喝还送钱。
家里就是有座金山,都经不起他这么补贴!万一哪天又犯糊涂,背着我去接济贾家,我可饶不了他。”
杨秀琴撇了撇嘴,扭头对丁秋楠说:“还是你们家向阳好,从不掺和贾家的事,离秦淮茹那个狐狸精远远的。”
丁秋楠嘴角一勾,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