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中年男子皱眉道:“我们是修罗门的人,是来找周咫比试的。难道周咫不住这里?”
向东生:“当然在,但要见先生,还请先住店。承惠,一人一天一万妙币,或者等同价格的灵晶也行。”说完伸出了手。
中年男子气极而笑:“就你这破店,还要一万?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说完,青年男子眼中厉色一闪,身上荡起一圈圈黑色气浪一凝,化作一只森森的魔手向向东生抓去。
“哼”
一声冷哼响起,一只青蒙蒙的巨掌陡然浮现一握,便将魔手捏爆,化为丝丝缕缕的魔气消散。
莫离的声音响起:“胆子不小,居然敢在老子面前动我君山门弟子,小魔崽子,活腻味了是吧?”话落身现,莫离拿着酒葫芦,一边走,一边喝着,正眼都不带瞧对方的。
堂堂丹榜第八的高手谁不认识?
中年男子脸色一白,心中有些后悔,门中干嘛不派个长老太上来?让我一个筑基带队,压力有些大啊。
“是他先敲诈勒索我的,所以我才出的手。”
莫离斜眼:“敲诈勒索?你眼瞎啊?没看那上面的招牌吗?这是客栈,你不吃饭住宿来干什么?”
中年男子:“我们奉师门之命,前来挑战周咫。”
莫离斜眼:“你说挑战就挑战?可有你家掌门的信涵?拿来我看看。”
挑战要什么信涵?不是早就说好了吗?
几人相视了一眼,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敲诈勒索,这就是故意找茬的。
还自诩名门正派,还丹榜第八的高手,你的脸呢?
一直沉默的邵以萱开口道:“杨师叔,给他。”
杨姓男子忍住怒气,抬手拿出一叠妙币递出,向东生当即笑呵呵地接过:“几位,请进。”
有了开端,后面的人也只能是捏着鼻子认了,毕竟他们是带着任务来的,再说,一万妙币,也还在承受的范围内,权当打发叫花子了。
一行人在向东生的带领下,来到国公客栈的大厅。
邵以萱问:“怎么没见周咫?”
向东生:“先生该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如果姑娘想挑战先生,那么,请将姓名告诉我,我好安排。也请各位把名报上来,我好登记造册,方便给各位安排食宿。”
邵以萱冷哼道:“排场倒不小。这又是交钱,又是登记的,他真当自己是花坊里的头牌了吗?”
这比喻很贴切,当即引得不少人窃笑。
“还别说,这一套流程下来,这不就跟窑子里的婊子一个做派吗?”一位身着黑袍,名叫徐康的断刀门青年笑道。
向东生脸一僵,不知如何接话。细想一下,可不就是这样吗?
向东生坐到一张简易的木桌后,咳嗽一声:“各位,还请配合一下,报一下各自的名字。”
众人说归说,但还是很配合地把名字报了出来。
毕竟这比试是双方掌门敲定了的事,也没必要藏头露尾。再说,一万妙币都交了,也不差这回。
同一时间,一只只灵冕雕继续从各方飞来降落,有了莫离这尊大神亲自把关,来人无不例外的被他薅了一笔。
天刚黑,国公客栈便已人满为患。
不得已,闻必达等人只得再加班多盖了几间茅草房。
这一夜,国公客栈人声鼎沸灯火辉煌。
没办法,人太多,地方还是太小,这么多人挤在一起,难免会有一些小碰撞,小摩擦。好在没出现大打出手的情况。
断刀门。
大殿。
赫连峻闭目高坐。
黑暗中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的声音:“掌门,郑枫果然提前向周咫出手了。”
赫连峻缓缓睁开眼:“胜负如何?”
沙哑的声音:“掌门猜得没错,郑枫只是试探,并没有全力出手,所以没分出胜负。”
赫连峻:“以你看,谁强谁弱?”
沙哑的声音:“郑枫能赢。我要不要阻止他继续向周咫挑战?”
赫连峻缓缓闭上了眼睛:“不用,你在暗中保护好康儿就好。”
没有回答,只有窗外的树木婆娑摇曳。
半晌,赫连峻缓缓睁开眼轻叹:“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恰在此时,阮烨大步入殿拱手:“掌门,唤我来有何事?”
赫连峻:“太上,我准备让你亲自带队突袭君山门,为死去的罗太上与一众弟子报仇。”
阮烨皱眉:“这个时候突袭君山门合适吗?”
赫连峻:“五派的精英弟子齐聚山顶镇,到时候,君山门的目光必然会聚焦在那个周咫的身上。再加上咱们刚吃了点亏,君山门一定会觉得咱们短时间内不会轻举妄动。而我正好反其道而行,给他来个出其不意,定能重创君山门。”
阮烨想了想,觉得貌似有些道理:“什么时候动手?”
赫连峻:“请太上马上带上本门的精锐秘密赶往安山一则埋伏....”
同一时间。
许正山与高铭钰分别接到了司徒谨的灵隼传讯。
许正山看着山上的传讯眼睛眯了眯,随后大步出殿。
高铭钰看着手中的传讯无奈地叹了口气,喃喃道:“你们就不能消停一点吗?”
国公客栈。
晦明晦暗中,周咫伫立在竹先生的坟前轻声道:“先生,我想把山顶镇打造成一个名胜之地,为乡亲们谋点福诋,这也是先生生前一直在做的事。所以,我想完成你的心愿。所以,我不得不离开你一段时间。希望你能见谅。”说完点燃一炷香,拜了拜,将香插在坟前。
“这有什么意义?反正他又看不见,也听不见。”莫离的身影出现。
周咫:“这是尽心尽义。”
莫离不屑一声:“我看你只是图个问心无愧心安理得而已。”
周咫想了想:“也可以这么说吧。”
莫离:“小子,你究竟想干嘛?我可不信你只是为了贪图那一点点的钱财。”
周咫笑道:“我为什么不能贪图钱财?我一直很穷的。”
莫离撇嘴:“对我还不说实话?”
周咫笑了笑:“只是为了吊住他们而已。”
莫离一愣:“吊住他们?什么意思?”
周咫:“意思就是我想让他们按照我的思路走。”
莫离“切”了声:“一万妙币,你就想吊住他们?他们可不差这一点钱。”
周咫笑道:“当然能,只要付出了,不论付出了多少,就会期待着有所回报,就会权衡利弊得失,就会不忍轻易放弃掉,这是人性,不为人的意志为转移。”
莫离怔了怔,想了想,貌似还真是这么回事。
随后莫离眼神怪怪地看着周咫:“你小子真是个怪物,这么小的年龄,怎么懂这么多?”
周咫:“你若是多看书,知道的也不会比我少。”
提起读书,莫离不由有些发怵,就不由想起自己小时候,师父拿着根棍子抽他的情形。
唉,咱就不是那块料,还是算了吧。喝喝酒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