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没说永清伯夫人说了什么些难听话,但能把昭平伯夫人气到掴掌她的程度,不用问也知道那些话有多难听刺耳了。
云氏气到浑身颤抖。
她好好一个女儿,险些被永清伯世子毁了一生,甚至差点被害死,如今好不容易重新来过,永清伯府还见不得她女儿好,挑拨离间,故意往昭平伯夫人心底扎刺,云氏宰了永清伯夫人的心都有了。
永清伯夫人阴阳怪气,不足为奇。
为了给娘家侄女腾位置,要害死她长姐,最后鸡飞蛋打,孙儿没了,府里整日鸡飞狗跳,看到昭平伯夫人欢欢喜喜的给孙儿挑布料,那是大把的往她伤口上撒盐。
昭平伯夫人给永清伯夫人一巴掌,是打到沈挽心坎里去了,只是如今两家之间的微妙平衡被打破,以后怕是见面少不得互掐,针尖对麦芒也就罢了,就怕这些争吵传到沈妤耳中,影响沈妤养胎。
永清伯府毁长姐一次了,绝不能再给他们第二次伤害长姐的机会!
见云氏生气,沈挽道,“娘别气坏了身子……”
云氏道,“万幸昭平伯世子对你长姐是真心,不然哪个男人受得起这般挑唆。”
沈挽道,“要不是昭平伯世子不错,长姐也不会再嫁了啊。”
云氏点头,“你也有孕在身,你长姐的事你就别操心了。”
不操心那是不可能的。
这世上她在乎的人本来就没几个,岂能任由永清伯府如此欺负她长姐。
尤其沈挽有了身孕后,那是脾气见长,平常能忍一时的事,如今是半点也忍不了了。
这不她出门,把陈安叫出来,“去把永清伯给我狠狠打一顿,告诉永清伯,他要管不住自己的夫人,再放任她在外说长姐半句坏话,说一次就给我打一次。”
陈安有些迟疑。
毕竟揍永清伯什么时候去都行,他的任务是护卫沈挽周全。
沈挽道,“我就待在定国公府,哪都不去。”
陈安就领命去办这事了。
永清伯府离定国公府有些距离,但陈安骑马去很快,翻墙进永清伯府,没蒙脸,毕竟他的任务不止打人,还有撂话,没有遮掩的必要。
永清伯府守卫稀松,在陈安看来,就是没守卫。
永清伯不掌兵权,府里也没什么机要隐秘需要防备人去偷。
陈安直接闯永清伯的书房,对着人就是一通暴揍,打的是鼻青脸肿,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打完,扔下话,陈安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了。
殴打朝廷命官是大罪,但沈挽不怕,在永清伯府里打的,她就不信永清伯敢告状。
永清伯府凉薄,京都人尽皆知,她长姐如今过的平顺,故意使坏,传扬开,打他一顿是他娶妻不贤的报应,他告状,不会有人同情,大家只会幸灾乐祸。
永清伯丢不起这个脸,再说了,这么轻而易举就派人到他府里把他打一顿,要他的命易如反掌。
脸可以不要,命总不能不顾及。
永清伯夫人挨了一巴掌,怒气冲冲的回府,然后又挨了一巴掌。
永清伯气头上一巴掌,可不是昭平伯夫人能比的,永清伯夫人后槽牙都给打松了。
永清伯捂着鼻青脸肿的嘴角,面目狰狞,“我怎么娶了你这么个祸害,再敢给我惹是生非,你以后都别想再出府一步了!”
陈安快去快回,回定国公府时,刚好用午膳的时辰。
沈挽陪云氏用膳,珊瑚上前道,“世子妃,陈安办完事回来了。”
沈挽给云氏夹菜,“娘可以消气了。”
云氏怔住。
沈挽道,“我让人去把永清伯打了一顿,他十天半个月都出不了门了。”
云氏,“……”
想到沈挽让人打断二老爷一条腿,把永清伯打一顿已经算轻的了。
云氏嗔了沈挽一眼,夸赞的话,做娘的肯定不能说,只给沈挽夹菜,“多吃些。”
吃完歇了一刻钟,谢景御就来接她了,沈挽便去前院,没让云氏送她。
沈历送他们出府,刚走到大门,李管事就过来道,“世子爷,王家出事了……”
沈历随口道,“哪个王家?”
“……先老夫人的娘家,晋州王家。”
先老夫人的娘家,也是老夫人的娘家。
沈暨军务繁忙,再加上老夫人的缘故,和王家走的近的是二老爷四老爷,长房和王家私下并没有什么往来。
没往来,感情就不深,听到王家出事,和听到赵钱孙李哪家没差别。
前世王家没出事,随着二老爷风光,王家也水涨船高,如今老夫人被斩首示众,二房被赶出定国公府,连带着王家也遭殃了。
就冲王家和老夫人那一窝走的近,王家出事,铁定不冤。
周家的事还没操心完,王家又来了。
不过父亲会管周家,但王家……
只能说王家自求多福吧。
谢景御和沈历告辞后,扶沈挽上马车,然后自己也上去了。
马车走远后,沈挽刚放下车帘,人就到谢景御怀里去了。
习惯了。
这人就是喜欢她黏着他。
沈挽捧着他的脸道,“帮我个忙好不好?”
这求人的态度,某位爷甚是满意。
谢景御扣着沈挽的腰,“说来听听。”
“帮我把永清伯府赶出京都。”
虽然永清伯能管住永清伯夫人,但只要永清伯府在京都一日,长姐的过往就不免被人提起,要想彻底清净,还是把人赶的远远的好。
谢景御道,“这个忙,我帮不了。”
沈挽扭眉,“为什么?”
她不信永清伯为官就那么干净。
只要证据确凿,以皇上对谢景御的信任,再加上父亲,皇上肯定会收回永清伯府爵位,要是罪名重,抄家流放都有可能。
谢景御道,“岳父大人已经在查永清伯了,我总不能和岳父大人抢功劳。”
“有吗?我没听我娘说这事啊,”沈挽迟疑。
“你大哥告诉我的,不会有假。”
大哥说的,那准没错。
沈挽道,“要不让我爹别查了,他办事没你利索……”
谢景御捏沈挽鼻子,“给我戴高帽子。”
沈挽掐着嗓子道,“我说的是实话。”
某位爷心情愉悦,笑声肆意。
马车外,陈平侧目。
还是世子妃厉害啊。
气世子爷时,能把世子爷气个半死。
哄世子爷时,又能把世子爷哄的分不清东南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