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言看了顾九京一眼,吞了吞发干的喉咙,对时铭小声道:“你以前不说脏话的,听话,我们还是先解决——”
时铭冷冰冰地打断道:“我还是先解决你比较好。”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响,宁言反应迅速地往后一跳,躲开了砸在他两腿中间的,不知道时铭刚从哪里顺过来的棒球棍。
他看着那根直接给地板砸出裂纹的棒球棍,人都傻了,震惊:“我真的知道错了,犯不着要我命吧?时铭你冷静点,我错了,我下次绝对不……林放!林放你过来啊林放!拉住他!卧槽杀人了!”
“时铭你恩将仇报,你不是人啊你,我这段时间对你掏心掏肺的,我就丢了你一次,而且我都回来……别追了,求求你别追了,别追了!我真的要生气了!我告诉你再这样我要动真格的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顾九京你他妈管管啊!操,时铭我教你这些是让你打我的吗??”
“时铭我告诉你!我是看在你年纪小我不跟你计较,要换了别人……我错了!!!祖宗,哥,爹!你换根细点儿的行不行??”
“我让你打,我让你出气,我站这儿不动给你打到爽,但这个砸我身上真的会死人的!!!”
“moros!moros!谭少卿!姓谭的你死哪儿去了!快点过来救救我!”
“杀人啦!!!”
一顿噼里啪啦的响声后,宁言带着凄惨的叫声,跟时铭还有时铭的棒球棍一起消失在了视野里。
跑出去好远,还能听见两人的争执声,打斗声。
以及沿途各种东西被砸的声音。
顾九京喻承白两人沉默着,按理这种时候应该劝架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两人谁也没动。
不敢劝,完全不敢。
沉默良久,林放似乎是受不了这个过于安静怪异的气氛,他忽然起身,冷静道:“我去跟酒店商量下赔偿款。”
楼下的宁言还在惨叫,喊完moros没用后,又开始喊林放的名字,鬼哭狼嚎地让他过来劝劝时铭。
还说时铭疯了,说时铭被鬼上身了。
就在林放准备推开门出去的时候,楼下传来了枪声。
很快,保镖在楼下大喊道:“九爷,他们跑了!小时少爷开着车跑了!他们私奔了!!”
喻承白:“???”
顾九京:“!!!”
两人瞬间起身下楼。
林放顿了一秒,立即推开门大步跑下楼。
在二楼落地窗的位置,他看见了不远处,一辆渐渐消失在马路尽头的黑色SUV。
宁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半身探出车身,对着后面开车追赶的车辆疯狂开枪。
长发在夜色与风里飘扬,他持枪的手极稳。
每一枪,都精准打在车轮上,后面的车辆开始疯狂失控。
最后全部歪七扭八地堵在了路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扬长而去。
林放微微瞪大眼睛,在愣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忽然嗤笑一声:“好,真谈上了,两个人丢下我一个人跑了,真是好样的。”
另一边,甩开所有车辆后,时铭按照宁言的指示抄近道出了城区,往山野丛林方向开。
只要出了城,不走高速,就算喻承白跟顾九京再有通天本事,也抓不到他们。
别说抓到他们,连他们的位置都难以摸清。
开了一个多小时后,时铭将车辆停在路边,下车,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拉开车门,对宁言道:“下来。”
宁言没动,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时铭皱眉,又说了一遍:“下来,我们走一段路,去重新打劫一辆车,这辆车是那个催眠师的,我从他那儿抢的钥匙,我怕这车子有定位。”
宁言对他竖起大拇指,夸赞道:“好孩子,太棒了,你现在都会抢劫了,顾九京知道了一定会把我大卸八块的。”
闻言,时铭露出几分欲言又止的神情,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犹豫了几秒,抬头看向宁言,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下车,快点。”
“不下。”宁言用力抓着安全带,警惕地看着他,低声道:“你不会真看上我了吧?时铭我跟你说,我这段时间照顾你,是因为你小,我逗你是因为你可爱,我可没打算勾引你,别爱我,没结……”
“我数到三。”
“……”
“一、二——”
宁言一把捂住他嘴,耍赖似的不让他数了,认真道:“你不是恢复记忆了吗?你都想起来顾九京了,怎么还跟着我跑?不对,这特么都是你带着我跑了!你要干嘛?吵架了?”
时铭拍掉他的手,没说话,弯腰解开他的安全带。
然后直接拽着他的胳膊,把人从车上拉了下来。
这让宁言愈发感到震惊与害怕,见车门关上,手被时铭牵着,他立即毛骨悚然道:“你到底怎么了?时铭你别吓我,你真跟顾九京吵架了?”
“没有。”
时铭几乎是拖着他往前走,皱着眉,脸上的表情略显烦躁,语气却意外的温和,哄着他道:“我们先去抢车,等抢到车以后,我再跟你解释。”
没办法,这荒郊野岭的,宁言不能真耍脾气不跟他走。
这跑都跑出来了,就干脆再跑远点儿算了。
等到了安全地方,再把时铭丢……还是先找到三少,把时铭交给三少吧。
终于,走了一个小时的两人走到了马路边。
等了半小时不到,一辆略显陈旧的小车慢慢停在了他们放置的障碍物前。
司机下车清理障碍物的时候,宁言甩着把蝴蝶刀过去,笑眯眯地抵在他脖子上,温柔道:“来,把钥匙交出来,我们不杀你。”
司机惊恐地看着他,又看了看他身后拿着枪的时铭,狠狠咽了口唾沫。
最后窝囊又难过地交出了自己攒钱买的车子。
宁言坐上驾驶位,正准备叫时铭上来,转头看见他正低头翻兜。
翻完了兜里全部现金,又把身上值钱的配饰拿出来,全部塞给了那位瑟瑟发抖目瞪口呆的司机,只留下脖子上的玉石挂坠没摘。
宁言看着他,愣了下,然后笑了笑。
时铭翻遍全身,发现没有可以给的东西以后,转头对宁言道:“把你从艾娜那里偷偷割的金子拿出来。”
宁言:“……”
时铭催促:“快点。”
宁言装傻:“什么金子?我不知道。”
时铭皱眉道:“我看见你割了。”
宁言只好拿出自己的小金库,分了小半给时铭。
时铭看着他,没动。
宁言叹了口气,又拨给他几粒黄豆大小的金子,时铭还是没有动。
宁言深吸一口气,拍拍他肩膀,温柔道:“少爷,咱们这一路还要加油吃饭,这个你是知道的吧?或者咱们沿路乞讨?我反正没意见,你个大明星不嫌丢人就好。”
“……”
终于上了车,关上车门,重新出发了。
宁言开着车,忍不住看了眼旁边的时铭,笑话道:“你那叫打劫啊?我看是我们被打劫了差不多,本来有钱住五星级酒店,现在跟着我睡通铺去吧。”
时铭没说话,宁言扭头又看了他一眼,无奈地笑了笑,哄道:“好啦,不睡通铺,我去想办法,不会让咱们少爷睡通铺的,咱们机睡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
“宁言。”
“嗯?”
“你失忆是moros跟顾九京搞的鬼。”
一脚急刹,车轮后面拖出长长一道痕迹,宁言瞪大眼睛,懵了。
————
pS:
每次点开评论发现被骂,就会很影响写文的情绪,偏偏我又是个很依赖情绪跟状态的作者。
烦人,越写越不开心。
本来写文跟看文就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结果现在看的人不开心,写的人也不开心